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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章 戳她痛腳 文 / 一箋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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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聞言,不動聲色的抬眼,眼眸清淡的凝著怡康貴太妃,重複了一句:「拿回來?」

    怡康貴太妃笑的亦發懇切溫和,道:「可不是,從前瞧著德妃是個擔得起來的。可自打貴妃被收回協理六宮之權後,德妃也漸漸心有餘力不足了。還不如太后將那大權收回來,再提點著德妃幾個好好學一學。」

    太后仍舊雲淡風輕,面無波瀾的問怡康貴太妃道:「你好好的怎麼說起這個來。」

    怡康貴太妃含笑,「還不是秦貴嬪這事兒,太后下了懿旨,這事兒照說早該有個了結。可太后沒聽最近風言風語不斷,連著來壽康殿請安的妃嬪,也因著這件事兒爭執不下。原本該六宮和氣,如今鬧得面上都不好看,德妃自應該擔起錯責,這是其一。」

    太后輕緩的哦了一聲,笑道:「還有什麼?」

    怡康貴太妃順手攏了攏薄紗的衣袖,笑呵呵道:「前些日子獻王妃入宮,私底下與我提起,說是外面兒提起後之事,聽姜家的口風,彷彿德妃……」怡康貴太妃適時的止住將要說出口的話,垂頭笑了笑,「德妃家世好,如今膝下二子一女,還頗得皇上的心意。我瞧著宮裡面出了元妃就是德妃了。若是真往上面使使力也沒什麼不可以,不過自從端陽晚宴,二皇子落水以後,我想著,還是不該讓德妃太點眼。再者,那姜家,從前可是出過錯的。」

    太后挑高了眉頭,想不起來的樣子,低低的哦了一聲,「過錯?哀家倒是不大記得了。」

    「承天門前持刃割腹的事兒,太后可還記得。」怡康貴太妃微微垂眉,咳了咳,慢悠悠的向太后問道。

    太后漫不經心的含笑,偏頭睨著怡康貴太妃,「都是兩年前的舊事了,如今提這個做什麼?」

    怡康貴太妃擺手,「姜家的管家勾結縣丞奪人家財,這當奴才的背後,可有個主子呢!皇上雖說對姜大人小懲大誡,可說到底,也是姜家的人侍寵生嬌了。」

    太后抬眉,眼中十分平靜,只微笑著道:「如今何必來翻這個舊賬?」

    怡康貴太妃攏了攏髮髻,緩緩道:「宮外關於後位的猜測一直不斷,我只怕德妃那邊越來越扎眼,若是收回德妃協理六宮之權,也能將宮外那些無端的猜測壓下去,也是真真兒的心疼德妃。再不然,太后再從幾位妃子裡則幾人一同幫著。如此,日子也能過得安安穩穩。」

    太后似是將怡康貴太妃的話聽了進去,深思起來。靜謐了片刻,太后才幽然低緩的開口問她,「你之前可從來不過問宮裡的事兒,如今倒是肯費心。」

    怡康貴太妃含笑,極是煩惱的抱怨道:「核桃糕的事兒都已經過了月餘,可遲遲沒個結果。太后是不知道,因著那香榧的關係,話頭已經落在我的身上了。我好好的一個太妃,平白的摻和進後宮的渾水,實在是讓我冷眼旁觀不下去了!」

    太后似笑非笑,「由於你無甚干係,你不理也就罷了。」

    怡康貴太妃忍不住訕訕一笑,「我也是想著家和萬事興,這幾個宮嬪因著那謠言在頤寧宮都起了爭執,您說說,還能不理?」

    太后不以為然的開口,「哪兒至於起了爭執,左右不過是她們年輕的拌了一回嘴。」

    怡康貴太妃眼見該說的話已經說出口,再說下去便是多說無益,她便含笑,岔了話頭道:「司樂司的女官新排了曲子,叫來聽聽可好。」

    太后微微一笑,興致盎然,「把長信宮的幾位太妃太嬪叫來一道熱鬧熱鬧也好。」

    怡康貴太妃恭順的應下,立時打發跟著自己的宮人去請。

    不多時,頤寧宮內便是響起了絲竹管弦之聲,隨著歌女婉轉的吟唱,極是動聽。這一場賞樂賞曲的小宴之後,太后似是將怡康貴太妃的話忘了大半,頤寧宮裡半點動靜都沒有。

    姜子君尚不知道怡康貴太妃有削她協理六宮之權的打算,一心琢磨著該如何能把衛菡萏給逼急了,讓她早些對上貴妃。正琢磨著,便聽宮人回報,說是蓮貴嬪領了宮人去了欽安殿。姜子君索性領了雲珠與君煥去御苑,特意候在衛菡萏回宮必經的路上。

    君煥與雲珠在院子裡跑跑跳跳,好不熱鬧。君煥奔著五歲去,越發好動頑皮,跑了一會兒便是熱的滿頭大汗。姜子君將兒子喚過來,親自為他解開外面的衫子,笑得極是溫柔慈和,眼中帶著濃濃的化不開的愛意。瞧著君煥如玉一般的小臉兒,笑容清澈無邪。想來,衛菡萏觸景傷情,只怕亦發要想念她的兒子了。

    君煥拉著姜子君的袖子,奶聲奶氣的說道:「母妃,煥兒要騎馬,要騎馬!」君煥這番卻並不是真的騎馬,不過是騎在太監的肩膀上,或是讓太監裝著趴在地上當馬!

    姜子君捏著帕子為君煥輕輕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兒,瞇目笑道:「瞧你熱的!別折騰人了,與你皇姐看看花兒,坐著吃幾塊糕。省著一會兒又嚷嚷熱!母妃可不給你吃冰碗的!」

    雲珠笑咯咯道:「母妃,煥兒調皮,剛才還偷偷讓嬤嬤去給他準備冰碗。」

    姜子君含笑捏著君煥的鼻子,道:「你這個小東西,還敢背著額娘打小算盤,使小心思!」

    君煥也不惱雲珠告狀,只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低笑起來,那神情端的是可愛機靈。

    這三人的和樂融融,盡數落在了衛菡萏的眼中。她正尋思著要避開德妃等人,卻是姜子君身邊的黃槐瞧見了她,呀了一聲,恭順的行禮道:「蓮貴嬪萬安。」

    衛菡萏自不好默然的再繞回去,立時規矩的挪動

    動玉步,緩緩的走近,向著德妃福身,「德妃娘娘萬福金安。」

    姜子君和悅的向她揮了揮手,拉著君煥道:「煥兒,快給蓮母妃問安。」

    雲珠帶著君煥兩個立時恭順的向著衛菡萏道:「蓮母妃萬安。」君煥這一禮行的有模有樣,他穿著一身寶藍色金銀線繡萬字紋的衣衫,腰間繫著玉質的腰帶,烏髮垂髫,瞳仁兒無比的黑亮,讓人瞧著極是喜歡。

    衛菡萏瞧著君煥微微一怔,有些侷促不自在,想要進前去抱一抱君煥,卻也不大敢,忙俯下身子,溫然又急切的說道:「長貞公主與二皇子快免禮!」

    姜子君看見此情此景,是無比滿意的笑了笑,柔聲和緩的向著衛菡萏說道:「蓮貴嬪一塊兒坐坐。」

    衛菡萏心裡喜歡君煥,也是因著她這會兒回宮,也不過是無聊的枯坐罷了。她欣然笑了笑,坐在姜子君的對面,歎道:「經過落水一事,如今二皇子這樣健健康康的,可真好啊。」衛菡萏言語懇切,是發自內心的話。

    姜子君笑了笑,隨著她這一歎,曼聲道:「小孩子病的快,好的也快。老話兒不是說了,一病一出息。孩子是越長越好的!」

    黃槐陪著姜子君笑歎道:「也是娘娘精心的緣故,咱們二皇子落水發了高熱,若非娘娘成夜成夜不睡的照看著,只怕旁人再沒有這樣精心了,也不會好的這麼快。再說,二皇子是娘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與您貼著心,自然瞧不得娘娘著急。自己也要越長越壯呢!」

    雲珠與君煥兩個這會兒又在院子裡撒歡兒的玩起來,君煥不曉得瞧見了什麼,蹲在地上看個不住,雲珠便也陪著。

    衛菡萏眼波一直落在兩個孩子那一處,聽見姜子君與黃槐的話,心裡自是無比的辛酸,便也附和著道:「正是,臣妾一瞧,便知道二皇子最是個乖順的好孩子。」

    姜子君笑了笑,並不打算與衛菡萏打太極,兜圈子,而是直言不諱的問道:「蓮貴嬪有多久沒見過七皇子了?」

    衛菡萏眼波盈盈,似有淚意湧動,聽見姜子君這話,面色愈發難看起來,「除去宮中晚宴,貴妃娘娘肯帶著七皇子去讓臣妾瞧瞧,之後,便沒有了。臣妾……」她說著,語中透出許多無助無奈,幽幽道:「臣妾進不去未央宮。」

    姜子君面上大是納罕,道:「這樣的事兒,我是聽也沒聽說過。」姜子君語頓,嘖嘖的搖頭,「說到底你還是七皇子的親生母妃,就算因著生辰八字,可總不至於平日見也不讓見一面吧?」

    衛菡萏垂眉未語,桔梗忍不住憤然道:「一面都沒讓見過,不是說七皇子身上不好,就是說七皇子在睡午覺,再不然就是出去了。貴嬪自搬進采薇宮之後,再沒踏進過未央宮的門。」

    「貴妃娘娘也未免不近人情。」黃槐同情的小聲開口。

    衛菡萏卻是硬著頭皮否道:「許是貴妃娘娘也為了七皇子好吧,二月二的時候,因為臣妾一心想要見七皇子,才惹出了那麼多的麻煩。」

    姜子君緩緩的擺首,難得溫然安慰她道:「本宮如今也是做母親的人,天下父母原本是一樣的心思,誰不想時時刻刻陪在孩子的身邊。看他走第一步,聽他叫第一聲娘呢!」姜子君語氣悠然輕緩,可這最後一句,卻讓衛菡萏神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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