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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婚事之便 文 / 一箋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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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延泓卻是忍不住曖昧的笑起來,伏在她耳邊小聲道:「我喜歡!」他說著,又吻住雲千雪的耳垂,笑呵呵,聲音好聽的帶著蠱惑,「我的青萼,也總算是開竅了。」

    雲千雪嚶嚀一聲,那聲音被霍延泓吞在吼中。他這一雙大手探進半系半解的衫子裡,稍一撩撥,便是雲來雨來的讓人難以自持。

    結果第二日起身,也不曉得是雲千雪心裡裝著的心事太多。還是這一夜太過勞累折騰的緣故,竟是也感染了風寒。

    霍延泓下了早朝,立時來看她。雲千雪卻是拉著被子,橫豎也不讓霍延泓進前,說是怕過了病氣給他。霍延泓倒是不管不顧,掀了被子把她攏在懷裡,狠狠的吻了一通,含笑道:「我願意讓你過病氣!」

    雲千雪是又羞又臊,卻也忖著霍延泓往日裡最是得寸進尺的性子,立時轉了話頭問他道:「周家可消停了?」

    霍延泓知道她的小心思,抬手擰了一把雲千雪的鼻子,笑了笑,只將她攏在懷裡,道:「沒消停,把獻王、怡康貴太妃都給攪進來了。如今雖不至於鬧得滿城風雨,可也……」霍延泓沒說下去,轉頭問雲千雪道:「你怎麼想的?」

    雲千雪撇了撇嘴唇,「我不喜歡周家姑娘,瞧著怪有心機的,也不是善心的人。」

    霍延泓細琢磨了一番,聲音有些低沉,道:「周家也是兩代的武將出身,手裡有兵權,在軍中也是舉足輕重的地位。」

    軍中的地位,與朝堂自不一樣。不管你背景如何,皇上豈不器重,一切都要靠著軍功說話。有軍功,則威望高。而周倪臻的父親,實在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

    霍延泓翻過身,看著雲千雪面上的神思,便是又提醒她道:「周峴如今是正四品的左金吾衛中郎將,還有定遠將軍的軍銜在身。林家自然是好,可到底是官。卓逸有進軍中的心思。若有周峴幫襯,是很大的助力。這也算是婚事之便。」霍延泓語頓,微微一咳,又向雲千雪解釋道:「朕這幾年,陸續將幾個士家的勢力從十六衛裡撤了出來。如今鄭家這樣上心的去籠絡周峴,是動了左金吾衛的心思。朕一直壓著這件事兒,實在不想把這個人情平白送給鄭家、獻王與怡康貴太妃。」

    雲千雪聽他這樣說,忍不住有些敏感起來,支起身子去看他,問道:「獻王與怡康貴太妃有什麼不妥嗎?」

    霍延泓將她揉進懷裡,笑著撫了撫她的背,緩聲道:「不會有什麼不妥!我如此防著,也是不想把更多的好處留給鄭家。畢竟周峴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若是呈了鄭家的人情。朕往後也不能用了!」

    雲千雪儘管還是不大樂意讓周倪臻進蘇家,可思來想去,也覺著周家鬧到這樣的地步,若皇上沒個恩旨下來,必定會寒了周峴的心。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霍延泓費力提拔起來的人,必定都是少見的人才。她這樣想著,便問霍延泓道:「哥哥又是什麼意思?」

    霍延泓微微抿唇,倒是頗有些為難,「朕與他提了一回,他什麼也沒說。朕極少與卓逸提起兒女情長,這些話許是你們兄妹倆更能開得了口?」

    「這一次可不止哥哥開口允了,還要與林家姑娘說一聲,瞧瞧她是個什麼意思。」雲千雪不覺一歎,忍不住在心裡擔憂起林如媚與周倪臻該如何相處。

    霍延泓拍了拍雲千雪的手,「她們兩個未必不會同意。你得空尋了兩人過來說一說。」

    雲千雪軟糯應了一聲,纖長的睫毛略略一動,這才抬眼,道:「人日那天周夫人帶著禮單來了合歡殿,卻讓我推掉了。如今若是她肯再來求我,我倒是也能順水推舟。只不過,那天把話說死了,似乎……」雲千雪抿唇,怎麼都覺著自己是當真沒法與周夫人再開口了。

    霍延泓笑瞇瞇,點著她的鼻尖兒,軟聲道:「我自有法子,等上元節的時候,她還是要帶著重禮重新上門的。上一回周家不是給賢妃、德妃、敦肅夫人都送了禮?」雲千雪默然點了點頭,霍延泓笑了笑,「這一次,保管她只帶著重禮往你這兒來!」雲千雪對這番話倒是將信將疑。

    可等到上元節這一日,周夫人果然又來了合歡殿。

    宮人通報以後,雲千雪心裡倒是好奇,霍延泓是怎麼做到的。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讓人請了周家夫人進門。

    平昌縣君進了暖閣,仍舊如人日那天一樣,恭恭敬敬的叩頭,道:「妾身見過元妃娘娘,願娘娘萬福金安,長樂未央。」

    雲千雪含著溫和的微笑,抬手道:「郡君請起吧。」雲千雪話落,抬眼一睇,李香薷立時搬了一把黃花梨雕山水花鳥的交椅讓周夫人坐下。

    周夫人受寵若驚,又連聲謝了恩,這才坐下,極是關切的問道:「妾身聽說娘娘感染了風寒,身上不舒爽,只怕是冬日裡著了寒氣的緣故。」她說著,回身看了自己的婢女一眼,那婢女立時遞了包袱上來。周夫人淡然一笑,將那錦緞的包袱打開。裡面是一件純白的貂裘斗篷,通體雪白,毛色極勻亮,不必伸手去摸,單瞧著便知道是極好的東西。

    「這白貂裘最是擋風擋寒,娘娘玉體尊貴,雖說宮裡是什麼都有,可這也是妾身與大人的一點心意!」周夫人比起前一次,越發謙卑有禮。

    貂常年只在冀州與鮮卑一帶出沒,皮毛多是黃黑色。通體雪白的貂是極為少見的,這樣一件斗篷,實在是不易得。縱然宣城長公主從前曾往宮裡送過貂皮大氅,那也都是黑色的。雲千雪不喜歡黑色的東西,得了後,直接轉送給了定昭儀。如今這一件純白的斗篷,是極合她的心意。

    雲千雪垂首,細細的抿著茶,思慮著怎麼將

    將周倪臻入蘇府這樣的話前後給說周全了。

    周夫人見雲千雪遲遲未開口,只以為她是抹不開面子再拒絕第二次。當即將斗篷與禮單遞給綠竹,又朝著雲千雪先跪了下去,垂首道:「元妃娘娘,妾身是個急脾氣的人。自從初一以後,府上就被霓兒這丫頭鬧得雞飛狗跳。雖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我家這閨女,是真真兒對忠勇伯上心了!妾身與大人四面求告,也都沒有法子。但求娘娘幫著在皇上與忠勇伯面前言語一句吧,再沒個結果,只怕周家都要成為長安的笑柄了!」

    雲千雪忙讓人將周夫人扶起來,也是順勢說道:「本宮也不能替你言語什麼,只是憐惜周姑娘年紀輕輕的那一份兒癡心罷了。本宮可以去問一問忠勇伯與皇上是個什麼意思,總歸不讓這件事兒懸著,好歹有個說法便是了。」

    周夫人得了雲千雪這樣的話,自然是千恩萬謝。其實雲千雪早就問過蘇卓逸,蘇卓逸只道無論是林如媚還是周倪臻,與他都無甚分別。

    雲千雪卻以為,這林如媚的賜婚已經是不可收回了。那麼他對周倪臻似乎也無甚反感,如此,讓人送走了周夫人之後。雲千雪直接請了林如媚來合歡殿說話。

    林如媚今日穿著一身櫻粉色的衣裳,衣襟與裙擺繡著蝶戲玉蘭的繡紋,很是落落大方,楚楚動人。便如她頭一次瞧見一般,恬靜又不失俏皮。

    「本宮今日請林姑娘過來,也是得了皇上的差事。有些話要與姑娘當面說,本宮不是那種拐彎抹角的人,便與林姑娘直言了。」雲千雪笑的和順柔婉。

    林如媚臻首略低,曼聲輕輕問雲千雪道:「元妃娘娘是要與臣女說周姑娘的事兒吧?」尋常待嫁的姑娘家,豈會這樣淡然的提起這般尷尬的情敵。她倒極是坦然清淡,臉上仍舊帶著端莊的微笑。

    「林姑娘作何感想?」雲千雪亦是輕快的笑了笑,和顏悅色的問道。

    林如媚仰臉,飽滿如月盤的臉頰因為撲了胭脂的緣故,帶著清淡的紅暈,緩緩的問雲千雪道:「元妃娘娘是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雲千雪不假思索的一笑,「本宮都想聽一聽。」

    林如媚也是直言不諱,含笑道:「這假話,便是翩翩君子,淑女思慕,若能成就姻緣,也是一樁佳話。」雲千雪輕輕牽動唇角,抿唇未置可否。林如媚話落,抬眼,烏黑的瞳仁兒很是幽沉,一轉不轉的盯著雲千雪,繼而道:「若是問臣女的心裡話。臣女只覺著周姑娘的事兒如今鬧得滿城風雨,實為周家姑娘恬不知恥,周家太過縱容。此女品行不善,又是嬌氣的人。若進了蘇府,往後只怕要給忠勇伯帶來無邊無際的麻煩。」

    雲千雪此前總擔心林如媚遇見周倪臻這樣乖戾的人,總難免會吃虧。如今瞧著林如媚儘管溫婉柔弱,卻也不失剛強。儘管心覺蘇府難免要經歷一番雞飛狗跳的日子,可她也相信,這位即將嫁進蘇府的新夫人,必定能將周倪臻狠狠的壓在下面。如此想著,她挑眉微微一笑,問道:「你既厭惡周家姑娘,那是不許她進蘇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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