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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章 險中求機 文 / 一箋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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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菡萏聽見新入宮的采女,眼睛不覺一轉不轉的盯著那濃黑的湯汁,眼淚辟里啪啦的掉了出來。她這般樣子,看的顧臨怡難免心生厭煩,小聲低斥她道:「好好的,做什麼又哭?成日對著你這般哭喪的臉,皇上早晚也要膩煩的!」

    衛菡萏心裡正難過,不由想起昨晚上的事。她因著每晚瞧著皇帝看書,便忍不住問了皇帝一句,日日看的都是什麼,這樣放不下的。

    霍延泓也不瞧她,稜角分明的側臉,被燭光勾勒出清俊又耐看的弧度。聲音渾厚極為好聽的悠閒說道:「秦紀。」

    衛菡萏並未多琢磨,下意識的問道:「琴技?是教怎麼彈琴的?」

    霍延泓立時朗聲笑了起來,笑的衛菡萏有些手足無措。正在磨著硃砂的手一滯,一隻手扶著的寬闊衣袖落在硃砂上,將那青碧色的衣袖蹭的點點嫣紅。她忙放下硃砂塊兒,牽出帕子去擦拭。

    這會兒功夫,便聽霍延泓淡然一笑,道:「是資治通鑒裡的秦紀,講的是前秦的歷史。琴技,世上哪有這樣的書,朕還真沒聽說過有教彈琴的書。」他說著,不經意的笑歎道:「你倒是會看字面兒上的意思。平日閒暇的時候,也該讀讀書才是!」

    衛菡萏只覺著一陣說不出的難堪,皇帝方才面上的笑容,或許並沒有旁的用意,竟讓她驚慌的覺著,皇帝與自己的距離明明不過隔著桌案到床榻幾步而已,竟彷彿山長水長,永遠都走不到一樣。

    她登時低了頭,紅著臉和一雙眼睛。手上飛快的擦拭著袖子上不小心蹭著的硃砂,心思千回百轉,萬般的不自在,恨不能尋個地縫兒立時鑽進去才好。眼睛濕乎乎的,卻不得不將那淚珠子勉強忍在眼睛裡。

    顧臨怡瞧著她兀自愣神,大是悲傷的樣子,不由挑眉,問她道:「怎麼?才封了貴人,就教皇上不痛快了?」

    衛菡萏心想,憑著她自己那點微末的本事,只怕永遠都猜不出皇上喜歡什麼。如今顧妃願意提拔她一把,顧妃又在皇上身邊這樣久。

    如此,她倏然跪地,含淚委屈的哭訴道:「娘娘,嬪妾雖說天天在煙波致爽殿伺候著。可皇上,碰都沒碰過嬪妾。就是喝下再多的藥湯,嬪妾也懷不上孩子啊。」

    衛菡萏這話說的顧臨怡登時有些回不過神,極為糊塗不解的說道:「什麼?你是告訴本宮,這麼些個日子,你每晚上連龍床都沒上去?」

    「是,」衛菡萏不堪屈辱,哭的越發哀戚。

    「那皇上是為了什麼呢,冊封了你,卻又不碰你?皇上平日裡瞧著,不也是極喜歡你的?」顧臨怡心中泛著合計,很快,一種說不出的惶恐念頭從她的心裡漫上來。但她如何願意相信,皇帝,一個男人願意這樣去愛雲千雪。會如此隱忍,哪怕是窺探到雲千雪的心裡還有旁人。他之前那般惱羞成怒,如今轉頭,竟是說放下就放下了嗎?

    衛菡萏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咬唇道:「原本剛冊封那晚,皇上是叫了嬪妾去侍寢的,可嬪妾實在不會說話,似乎惹得皇上不痛快。皇上彷彿是嫌嬪妾上不得檯面,昨個兒皇上還叮囑嬪妾,要多看書。」

    顧臨怡忙問她,平日裡與皇上說了什麼。衛菡萏卻並不敢將那晚上的話如數都告訴給顧臨怡,只將與皇帝說秦紀的那事兒說了,又從旁扯了一些話出來,三分真七分假。

    顧臨怡聽著,心裡勉強能放下一些,只道這衛菡萏瞧著溫柔清潤,可到底是個小家子氣的宮女出身。別說與皇帝能言語上,便是皇帝刻意遷就,她也沒有與皇帝閒話的本事,終究是上不得檯面的人。如此想著,顧臨怡只歎她得了皇帝的些許眷顧,奈何自己是個沒本事的木頭人。

    衛菡萏將話都說盡了,便跪坐在地上,啼哭不已。顧臨怡卻覺著極好,皇上瞧不上她,便也不怕她翅膀硬了,不受自己掌控。她圖的,也不過是這衛菡萏的肚子。她這樣想著,不禁想起從前卉春與她說的話。

    顧臨怡前後思量,也不能立時就下了決定。可思來想去,便只安慰自己道,就只用這麼一次。她只算計霍延泓這麼一次,往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兒。她如此想著,便俯身,笑呵呵的扶起衛菡萏,關切道:「你到底是本宮屋子裡出去的人,如何本宮也不能看你這般艱難度日。」她說到話尾拖長了音,笑靨深深的看著衛菡萏。

    「娘娘有法子幫嬪妾?」衛菡萏眼睛忽閃忽閃的眨著,眸中滿是期盼與感激。

    顧臨怡抿嘴一笑,在她耳邊細細的說了幾句話。衛菡萏聽著,耳根騰地紅了起來。整個臉頰,似是昨日手裡磨的硃砂一般,快透出血來。顧臨怡一番話說完,見她臻首垂眉,也不敢言語什麼,幽然道:「主意本宮交給你出了,能不能得手,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嬪妾,嬪妾必定不辜負娘娘的提拔。」衛菡萏聲音細如蚊蠅,卻是篤定了。

    顧臨怡回身,端起那碗坐胎藥遞給衛菡萏,盈盈笑道:「喝完了就回去吧,今兒個筵席你也不必到,仔細在煙波致爽殿裡等著。得了東西,本宮自會讓人送去。分寸,你自己可要把握好了!」

    衛菡萏沒言語,仰頭將那一碗坐胎藥喝盡了,鄭重的對著顧臨怡深深一福,很快出了屋子。

    木蘭行宮的燕飲,無論男女,都是大齊、烏恆與柔然三國最尊貴的人物。各國比著花樣的獻歌獻舞,生怕沒了自己的威風。

    那價值百金千金的美酒,流水一樣的送進大殿。大把貌美而妖嬈的歌舞姬,轉著各色裙擺,揮著水袖在殿上翩翩起舞。絕美的樂聲伴著觥籌相擊的聲音,此起彼伏。珍稀的熏香裡,被女子的脂粉味道和飄香的酒氣所瀰漫。每一處,一眼、一

    一呼吸,無不鐫刻著皇室的華麗與奢靡。

    霍延泓被再而三的舉杯致敬,他興之所至,也不推卻。大齊、烏恆、柔然三國的美酒,一杯換著一杯的入了口。

    等筵席散去,皇帝的神色已經微醺。他坐上轎輦,一隻手拄著額頭。秋日的夜風襲人,吹起他飛揚的斗篷。頃刻間,便是讓霍延泓的酒氣上了頭。

    他坐在轎輦上,吃吃的說道:「尹航,咱們去長樂宮。」

    尹航一愣,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霍延泓道:「陛下,咱們現在在木蘭行宮吶,沒在宮裡!」

    霍延泓被他說得勉強有一絲的清醒,低低的唔了一聲,竟有些失望的意味。再也不說話,尹航也不敢多言語,一路陪著皇帝回了煙波致爽殿。

    衛菡萏早就候在煙波致爽殿裡,見霍延泓進門,醉眼微醺,與往日溫和而端正的樣子大是不同。他唇角帶著溫柔的弧度,眸中也是化不開的軟。雙頰有些泛紅,看著極安靜,卻似乎更讓人好親近一些。她忙上前,去幫著尹航扶住皇帝,跟著他將霍延泓扶上了床榻。

    「皇上怎麼飲得這樣多?」衛菡萏面上微微有些責怪的樣子看著尹航,心裡卻大是忐忑,忙讓人去打水,準備解酒湯來。

    霍延泓歪在榻上,閉目養神的說道:「也沒有多少,吹了風有些上頭而已。喝一碗解酒湯,也就好了。」

    衛菡萏未做聲,背過身悄悄摸了摸藏在袖子裡的瓷瓶,心裡怦怦直跳。

    這會兒宮人端了熱水來,衛菡萏便親自接了。她將那水放在皇帝床榻邊兒上的半桌上,抬手攏袖子的功夫,便將瓷瓶子裡的粉末倒了進去。剛灑進去一點兒,她便是緊張不已,忙把帕子浸在水裡,絞了去給皇帝擦臉。

    霍延泓避開她的手,親自接了絹子敷在臉上。衛菡萏心裡打鼓,又怕這藥量不夠,便等著人將解酒湯送過來。她親自接了,故技重施的又倒進去了一些。尹航要接,她卻道那碗燙,涼一涼再送去給皇帝。

    如此一番折騰下來,衛菡萏瞧著皇帝將一碗解酒湯都喝了下去。方才快跳出來的心,才總算又回到了腔子裡。她一手捂著胸口,坐在床榻邊兒上,輕聲細語,溫柔婉轉的喚道:「皇上,皇上可好些了嗎?」

    霍延泓仍舊用帕子敷著臉,低低唔了一聲,抬手解了腰上的束帶,道:「草原的酒性子烈,不比咱們中原的溫和,上來的勁兒也大。」他說著,吩咐尹航道:「開了窗子吧。」

    尹航陪著笑,忙睇了旁邊跟著的徒弟一眼。「陛下端的是個千杯不倒,可諸位主子娘娘比著給陛下敬酒,還有烏恆汗王、柔然大君兩位海量,皇上何必來者不拒。」

    那薄薄的絹子覆在霍延泓的臉上,將他俊逸的五官清晰的勾勒出來。這會兒尹航與衛菡萏只能看見霍延泓嘴唇牽動,也不說話,那神情似乎很有算計的模樣。

    「你們都下去歇著吧,讓朕自己躺一會兒。」半晌,霍延泓才慢慢的開口。

    聽見這話,急的衛菡萏心裡一跳,只怕那藥效還沒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

    ======陰暗吐槽的分割線======

    二毛:對,就是這樣,幹的漂亮,小泓花,讓她走,讓她有多遠走都遠。

    某秋:藥都吃下去了,她走了,那小泓花腫麼辦,難道說要讓尹公公來瀉火?

    二毛:╭(╯^╰)╮寧可了~~最起碼尹公公在性別上不佔優勢!

    某秋:(☉o☉)…給你36個贊,建議你去隔壁開一本《後宮胭脂殺的n種可能》,冊封尹公公當尹貴妃,聽起來胖胖噠,會大發。

    二毛:╭(╯^╰)╮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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