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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貴嬪身嬌肉貴,別說在家中從未受過責罵,便是入宮之後,最多也不過是被禁足貶斥一類的責罰。後宮妃嬪被杖責,是奇恥大辱。嘉貴嬪仿似聽差了一般,姣好的容色立時雪白,顫顫往後退了兩步,道:「雲千雪,你敢!」
雲千雪原本在心裡氣急,得了她這話,越發打定了主意。若是由著嘉貴嬪如此放肆,那麼她往後也不必在擔著貴妃的位份,協理六宮了。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闖進合歡殿,給她身邊親近的人羅織罪名,最後當著她的面兒活活打死。
「方纔在合歡殿下狠手打死人的宮人,杖責五十,嘉貴嬪杖責三十,現在就動手。」雲千雪的話森然透著威嚴,合歡殿的宮人哪兒敢耽擱,立時取了木杖。將嘉貴嬪與那幾個宮人按倒在地,動起了刑罰。長樂宮內登時一片哀嚎,叫苦不迭。
那執杖的人重重的打了七、八下,嘉貴嬪的腰臀上已經血紅一片。嘉貴嬪嚷著痛,直接昏死過去。
夏御醫瞧著,噗通一聲跪在了雲千雪面前,攔道:「娘娘,不能打了。嘉貴嬪,嘉貴嬪身懷有孕,娘娘這樣用刑,只怕要打小產了!」
如嬪聽見夏御醫這話,輕呼一聲,立時轉頭質問他道:「有孕?方才娘娘下旨去責打嘉貴嬪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夏御醫大是驚恐的看了一眼雲千雪,囁喏著向如嬪嘀咕道:「這……這……貴妃娘娘,明明知道的。」
雲千雪心裡徒然一懸,立時察覺出了什麼不對,當即怒目盯著夏御醫道:「知道?本宮如何能知道?」
夏御醫臉色變了幾變,道:「不,不……是下官記差了,娘娘不知道,不……知道。」
雲千雪忍不住一陣心慌意亂,立時讓人送嘉貴嬪回去,夏御醫也跟著嘉貴嬪回了寢宮。如嬪心下不安,瞧著人七手八腳的將嘉貴嬪送走,惶恐道:「娘娘,這該如何是好?」
雲千雪心中既是懊悔,白白送了一條無辜孩童的性命,又是煩亂,夏御醫因何會說出她知道這樣的話。她心裡驚疑不定,可眼下之際唯有等。
如嬪見她不說話,越發惴惴不安道:「娘娘,咱們,咱們還是先去稟報給皇上和太后吧。否則,嬪妾只怕讓嘉貴嬪尋著機會,惡人先告狀!」
雲千雪深吸一口氣,抬頭睇了春如一眼。緩緩的回身,疲憊的與如嬪道:「如嬪先回宮吧,容本宮獨自想一想。」
如嬪喏喏應下,瞧著血水染紅的積雪,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雲千雪兀自靠在床邊,難以成眠。窗外風聲夾著雪花,撲落在窗欞上。永夜「嗚嗚」的風鳴聲,像極了無主孤魂的哭號,更漏的聲音也令人感到孤寂可怖。雲千雪想著今日種種,思量著這必定是個局,要將她置諸死地的危局。
殿中帷幔垂著的環珮叮鈴響動,春如轉過屏風進來,低聲道:「娘娘,太后宮中來人,請娘娘往頤寧宮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