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黃埔軍校迎來了第九期的學員畢業,在烈日的中午他們都頂著太陽等待著最為嚴肅的儀式的開始。學員們都個個腰板筆直,英悍無比,他們已經在過去的三年裡將自己歷練成一個真真的軍人。
「立正!」一聲震破人心扉的吶喊從*場的一頭傳來,只見烈日下的颯颯軍人各個肅然起勁。一名身穿筆挺軍裝的中年人來到*場前的演講台上,那人身材瘦小光頭帶一口很濃的地方口音,他就是在中國舞台上重要人物蔣介石。
「同學們,你們是國之棟樑,是將來的將星,是幫助中國走出困境的人。所以你們要在現在學好該學的為將來打好基礎……」一席話講完*場上是掌聲雷鳴。
「聽到名字的出列!」
「孫之羽!沈少凡!趙蒙!白小龍!鄭小虎!黃煥成!蔣林仁!張志衡!柳風!陳澤恩!以上等人留學留學德國!」
「向黨旗宣誓!」
「謹遵校訓,親愛精誠。服從黨綱,五權三民。履行遺囑,國民革命。繼承先烈,奮鬥犧牲。發揚光大,赴義蹈仁。言出身隨,誓底功成。」
宣誓的隊伍中有一個年輕的學員現在已經掩蓋不住自己的高興之情,但還是強忍著。他知道宣誓不是兒戲是一種承諾和責任。當他面對那面黨旗的時候他就想到了自己剛入學的情景,就和現在一樣面對黨旗鄭重宣誓。
1931年動盪不安;內憂外患充滿了這個已在風雨飄搖的中國,國民政府正著手準備第3次圍剿鄂豫皖的工農紅軍,第1;2次圍剿的失利使這個叱吒風雲的領袖是寢食難安。他明白紅軍和那些鑽林子的共產革命黨有多可怕,兩次的北伐他已經知道了**的威力,加上盤踞東北的日本人正虎視眈眈的讒望東北三省,1931年可能是蔣介石和他的政權都沒料到的開始。
南京的東郊有一棟三層帶花園的復興式洋房,園子外的大門口還有兩名手持花式機關鎗的衛兵筆直的把守著那個院落的大門。一輛小轎車慢慢的開進了這個洋房園子,從轎車裡下來兩名身穿國民革命軍軍服的年輕人。這棟洋房是南京衛戎司令的官邸主人叫沈應昌,他和蔣介石是學生時代的好友也是同為革命的同志曾一起追隨孫中山先生參加辛亥革命和兩次北伐,與蔣介石的關係非同一般。不光如此沈應昌有三個兒子都是國民革命軍軍人,長子沈少龍黃埔一期學員軍事參謀部參謀,老二沈少坤黃埔三期的學員軍統情報員,老三沈少凡黃埔九期正準備留學德國。剛剛從車裡下來的兩名年輕人就是沈家老大少龍和老ど少凡。此次三弟畢業又公派德國留學軍事,家中不知有多高興了,平常公事繁忙的父親也要抽空回家和三個孩子聚聚。
我們的故事就是從這個復興式的園子裡沈家的老ど少凡開始的。
少凡身材並不高也就1米77左右,但長著一張標準的軍人臉蛋國臉劍眉炯眼高鼻,似乎天生就可以做一個洞悉戰場風雲的大將一樣。沈家的三位公子從戎並不是全受他父親沈應昌的影響,而是他們的二伯沈應時的關係。
沈應時是黃埔初期的教導隊的隊長也是北伐的一員猛將但是能力太強鋒芒太露導致殺生之禍被小人王伯齡毒害。沈家三子都是受二伯影響先後從戎,特別是少凡他對二伯的敬佩之心是相當深的。
少龍和少凡走進了屋內見少坤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腳邊放著一個滿滿實實的皮箱。少龍好奇的問:「你去那?」
少坤道:「上面派我去東北,前不久那裡發生了「萬寶山」和「中村」事件朝鮮死了很多中國僑民。上面要我去調查一下。吃完晚飯就走!」
「日本人對我們的土地早已垂涎了。」少龍邊脫去上衣邊道。
少坤道:「我聽說上面要派你去剿共?」
少龍點點頭道:「校長對前兩次的圍剿不滿意,這次是三十萬大軍兵發鄂豫皖。」
少凡手中拿著一塊毛巾邊擦臉邊道:「東北局勢如此緊張,我們還要派大軍圍剿**,北伐;東徵人家打的多好啊!現在用不著了槍口就朝他們了。還好我就要去德國了眼不見為靜,省的我也去剿共。」
此時就聽外面是吼聲震天:「我不知道。我是衛戎司令只知道保護南京其他一該不知。」
三個兒子各自朝門外探了下頭,少凡拍了下少龍道:「喂!爹幹嗎呢?」
「還用問嘛!肯定和校長吵起來了!父親一向主張和談,一次;二次圍剿不成就應該坐下來和別人細細的談,找一個和平的方法。但是父親的意見還在懷裡揣著呢!校長就張羅第三次剿共了!你說爹怎能不火?」少龍端著杯茶邊喝邊道。
少坤將報紙疊了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道:「父親一直和校長關係處的怎麼疆不是件好事啊!胡宗南;戴笠等父親的後輩正在直起猛追。父親的政治地位岌岌可危啊!」
少龍拍了拍軍褲上的灰塵一下子坐到沙發上道:「這個你不用擔心,父親是參加過北伐東征的老軍人了又是校長的老友誰也離不開誰。」
「大哥。」少凡道:「這是什麼意思?」
少龍打開報紙邊看報邊道:「這年頭軍事和政治是分不開的。政治要軍事保駕護航,軍事要政治賴以生存。校長還是相信父親的要不然怎麼會將二十萬的中央為戎部隊讓父親帶呢?所以你們大可放心父親的地位不是一個胡長官或是戴老闆可以搬的動的。」
「你們在說什麼呢?」此時沈應昌在門口發了一通子的火後走了進來看三兄弟在談話就隨口說了下。
「沒有!」少凡笑的迎上去接過應昌的軍帽道:「我們在分析當前的局勢。」
沈應昌冷冷一笑道:「還分析的屁!何應
應欽也會打仗?怕是老蔣又要失望了。」
少龍不耐煩的道:「好了!爹難得聚在一起就別談公事了。少坤吃完飯就要走的。」
應昌看了看三個兒子臉上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好!吃飯!」
少龍朝裡屋叫了聲:「黃媽!開飯了。」
其實少龍對這次圍剿也沒地,他只知道上面對此事是充滿了信心但是他也知道**的確是個難纏的角色。飯桌上父子四人也就聊聊閒事談談國際局勢。
沈應昌看了看少凡道:「少凡!去了德國要自己照顧自己。過兩天我就不送你了,仗一打開我就沒時間了。」
「沒事!」少凡笑道:「你們都去忙好了。我也用不著你們來送。」
少坤道:「到了那寫封信回來。」
沈應昌似乎突然想起件事道:「噢!對了!明天你去趟你們校長家,愛玲阿姨要見你。」
「哦!」少凡點了點頭。
六月的南京已經相當的炎熱了夜間的縷縷涼風從窗口吹來少凡根本就無一點睡意,他慢慢的跺出房間來到陽台上看著天邊的希星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那笑容就像一個剛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樣。院中的一角少龍正靜靜的一人喝著茶,臉上露出幾份不安的焦慮,他手中夾著一根將要燃盡的香煙在院子內跺來走去。
「大哥!還沒睡啊?」少凡走到少龍身邊問道。
少龍道:「睡不著。」
少凡為少龍端了杯茶道:「是不是為了剿共的事?」
少龍點了下頭道:「雖然此次我們派了三十萬大軍用了幾乎是鐵壁合圍的戰法但是我還是感到不妥。」
少凡從石桌上拿起少龍的香煙掏出一根熟練的點上深吸了一口自言道:「這哈德門就是香。誒!大哥這煙是高家小姐送你的吧?」
「臭小子!抽著我的煙還拿我尋開心。」少龍臉上帶著一絲笑容道。
少凡調皮的笑了下道:「那又怎麼了?高小姐人不錯的,我看她每次來我們家二哥都看的眼多發直。」
「小子!你是不是活膩了,連老二也敢開涮。」少龍一個健步一把奪過少凡嘴上的香煙狠狠的朝地上一扔接著還踩上一腳在地上岑了岑。
少凡鄒了鄒眉頭道:「你看多好的煙。」
「小子。你沒事就去睡覺別來煩我。」少龍道。
少凡看大哥真的有點火了也就不開玩笑了,鄭重的道:「大哥看你怎麼煩我就說說你們這次的剿共行動的看法,我認為這次剿共校長會失望。」
少龍忍不住笑道:「你這個黃埔剛出來的雛鳥也有看法?」
「當然了!」少凡道:「第一是指揮官,何應欽教官的軍事能力我見識過他的軍事能力遠不及他的政治能力。」
少龍點了點頭道:「這一點我也知道,何應欽是主張剿共的很和校長的意思方會被校長重用。」
少凡又點上一支煙道:「第二是民眾基礎,紅軍在鄂豫皖打土豪分田地當地老百姓得到了實惠反觀那些軍閥的兵是燒殺搶奪所以我們的軍隊不受老百姓歡迎。第三是戰術的運用,三十萬大軍用鐵壁合圍之術打擊敵人是要有很高的協同作戰能力的,何況你能保證紅軍就是跟著你們的意圖在打仗嗎?」
少龍邊聽邊點頭自言的道:「前二此圍剿就是吃了這個虧。我們擺開了陣勢紅軍就是不上你的當,當我們放鬆了他們就捏緊了拳頭狠狠的揍你一頓。」
「其實我研究我紅軍的戰法無非就是在行軍中找機會來消滅敵方,他們善於打夜戰和游擊戰所以你們此次圍剿會有很大的失望。」少凡道。
少龍早已聽的入神,少凡也越叫越起勁又道:「如果是我我就派一群獵狗去趕野獸,能讓獵手打到獵物。」
少龍似乎也聽懂了道:「怎麼打呢?」
少凡得意的笑道:「其實很簡單就是游擊對游擊;運動對運動。如果我是總指揮我就會在十萬中央軍中挑選一批精通山地作戰的精英配備先進的特種裝備把他們放進去打將敵人朝我們的主力陣地趕,就像獵犬將獵物趕出來然後獵人再開槍。」
少龍想了想道:「如果小股部隊被紅軍的大部隊碰見呢?」
少龍道:「這就要看部隊的協同能力,我們可以將部隊分為作戰單元;單位和個體,以作戰的需求來編製部隊。可以連為個體;營為單位;團為單元在縱深戰場上擺開相互接應的行軍陣形。如果是小股的敵人就可幾個個體接應如過可以自我消化的就可以讓運動部隊自行消化。」
少龍會意的點了點頭自言的道:「這是個好辦法。幾十萬的大軍以逸待勞,用特種戰法來*迫紅軍將他的運動戰打亂。」
少凡笑道:「**的紅軍裝備落後,如果是裝備精良的高戰鬥力部隊定能一比三。」
少龍仔細的看了看少凡道:「啊哦!難怪父親和校長都說你是不可垛得的軍事將才,你竟然可以在第一;二次圍剿的失敗中總結出失敗的原因做出戰略改進,何況你還未算畢業。」
「奇怪吧!」少凡道:「你們的兩次圍剿我都做功課的。」
少龍道:「只可惜指揮部的那些廢物根本不懂打仗。少凡你有沒有想過不去留學到指揮參謀部來幫我和校長?」
「哎!」少凡道:「我可不想背上不仁不義的罵名。其實我認為和談是最終的根本,也是最好
的解決方法。何況我有我的夢想……」
少龍點點頭小道:「我們沈家都是好樣的,大哥一定幫你完成你的夢想。」
古都南京的街道一派的繁榮景象,一輛軍車竄過了秦淮河畔後面還跟著幾輛載滿全身武裝的士兵,街上的行人都避而旁行其中一名讓人不會注意的年輕人站在路邊看著飛馳而過的軍車。
「又在抓人了。」「當然了,馬上就開始第三次圍剿了。那些**在這裡搞破壞。」「聽說前不久還抓了一**的頭頭呢!」
年輕人身穿深藍色的長褂看上去絕不起眼在人群中匆匆穿越著。
「站住!」只聽背後傳來一言。
年輕人嚇了一驚停了下來頭也不敢回道:「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