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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兩廣陸家,系出名門 文 / 寶鏡

    「也就是說,許晴很有可能是你血緣上的親姑姑!」

    震驚?發怒?

    不,寶鏡還來不起燃起其他異樣情緒,霎時只覺得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著從她身上踐踏而過!她忽然湧起一個詭異的念頭:這輩子大概是真的沒有「姑姑緣分」,不管是不是血親,她兩個姑姑都是渣渣。

    是故,她看向秦雲崢的眼神十分怪異:

    「你確定?」

    本來是件很嚴肅的事,不知為何,秦雲崢嘴角卻有隱隱笑意。

    「不錯,我很確定。」

    他將雙手放在寶鏡肩頭,將她鉗固在自己面前,使寶鏡不得不與之對視。

    「如果你消化了剛才的消息,我想,我還要告訴你另一件事。」

    寶鏡腦子暈乎乎的,不明白有什麼事需要秦雲崢如此鄭重其事:「什麼?」

    秦雲崢眼神柔得似要滴出水光,臉上冷峻的稜角線條奇跡般變得柔和多情:

    「徐寶鏡,我的奶奶與你的奶奶,在幾十年前曾約定,若兩家生下性別不同的後代,以你家家傳寶鏡為憑,兩家便結為親家。」

    指腹為婚?自己憑白多了未婚夫,那個未婚夫恰巧還是自己的男朋友秦雲崢!

    這話換了其他人來說,寶鏡指不定要噴他一臉,可秦雲崢,卻是從來不說假話的性格。

    秦雲崢臉上的得意不言而喻,「上一代,我父親為男,你父親為男,兩家的婚約,注定要有我們第三代來完成了,我早就說過,秦雲崢是要娶徐寶鏡的!」

    古鏡為憑,三代之約!

    秦雲崢覺得奶奶劉芳華當年的盟約簡直不能再贊,當然,兩年多前他曾說過的「憑一面破鏡子就想我娶她」的話,此時被秦雲崢都拋卻腦後。一向不信所謂緣分的秦少校,此刻正因這上天注定的姻緣而感慨不已。

    一個男人心心唸唸想娶自己,他的心意總值得被珍惜的。

    何況此時的兩人,正是兩情萌動,相互欽慕之時。

    寶鏡被秦雲崢灼熱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便轉移話題給臉頰降降溫,「你怎麼就能確定,許晴是我親姑姑?雲崢,你知道我親奶奶的事嗎,當年她為何會拋下我父親,我親爺爺這些年,可曾尋找過我們?」

    寶鏡不知秦雲崢口中,與秦家世交的高官,到底有多高。

    可既是高官,爸爸徐海東流落在外三十幾年了,卻為何沒人來尋他?不,也有來尋的,卻是那心狠手辣欲置寶鏡一家人為死地的許晴!

    秦雲崢對當年的往事也只是關鍵點,如何能向寶鏡解釋清楚。

    他看著眼前的姑娘,十五歲的寶鏡高挑窈窕,知書達理,各方面都是個優秀到能討長輩喜歡的少女。兩年多前,他曾在爺爺面前保證,會帶著自己的對象回家,現在,似乎差不多到了時機?

    「小鏡,你要想知道當年的一切,就要跟我回家,親自詢問我的奶奶。」

    寶鏡有些遲疑,這真的不是變相見家長?

    說來,她生理年齡才15呢,秦雲崢的長輩們,對她和秦雲崢處對象,真的沒有意見麼。寶鏡有些懷疑,也有些忐忑。

    儘管不合時宜,她還是不由想起了上輩子的未婚夫。

    那只是城裡普通家庭的獨子,談了幾年戀愛帶她回家見家長時,未來公婆卻挑剔她無父母教養,家世不好不能幫襯兒子,更嫌棄她沒有嫁妝,可她那時沒有親人在世,對男友的些許柔情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無比眷戀,縱被其父母百般挑剔,她也捨不得放手……最後逼得她賣掉了爸爸單位分到的小套間作嫁妝,傾心付出,換來的卻是婚禮前夕,未婚夫和閨蜜私奔!

    寶鏡搖頭,將上輩子的遭遇甩出腦海。

    此生,她不僅父母俱在,家境毫無拖累,她有太陰鏡相助,自己也從未放棄過努力。

    或許,她依然不夠優秀到刺瞎人的眼睛,可寶鏡從未停止過前進的腳步。

    徐家,如今任然不是豪門,距離真正的權貴世家差的很遠很遠,如今的寶鏡,不會在意男方是貧是富,縱權勢逼人,她豈會退縮?因為她自己會親手創造屬於徐寶鏡的豪門!

    縱有千言萬語,不過只化成一個字:

    「好。」

    好的,秦雲崢,我跟你回家。

    秦雲崢抱了抱寶鏡,「等著我,請假。」

    老團長不給假?那秦雲崢就得找老團長談談人生了,25歲了,第一次帶對像回家,自己容易麼!

    寶鏡帶來的禮物不僅俘獲了士兵們的心,也叫老團長面對秦雲崢的假條時,說不出拒絕的話。禮輕情意重,老團長覺得小秦的對象很尊重軍人的職業。

    五個小時的自駕,本打算看望了秦雲崢就離開,哪曾想,返回烏魯木市時,吉普車上已經多了一個人。

    時值清晨,寶鏡委託賓館方面加緊時間訂票,爸爸徐海東的身世有了巨大線索,於情於理,她不能代替爸爸做主,總得要先返回南縣詢問下父母的意見。

    就是面對霍爵士有些抱歉,連累他帶著病體跟著奔波,寶鏡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更盡心醫治霍英。

    秦雲崢換了寶鏡從港城購買的便裝,沒有制服在身,也英姿挺拔,看樣子就不是社會閒散

    人士。

    霍英被驚動了,看了秦雲崢幾眼,對寶鏡笑言:

    「小徐醫生,你這個男友,可是人中之龍,不簡單吶。」

    人長得俊,看得出來出身不錯,看著小徐醫生的眼神溫柔專注,霍英站在男人的角度來看,秦雲崢真是一個不錯的對象,和小徐醫生是珠聯璧合般相配!

    寶鏡微笑,秦雲崢的確很優秀,她有這樣的對象也很自豪驕傲,又怎能阻止旁人對其誇讚?

    秦雲崢用賓館的電話打回京城,從爺爺口中得到了一個有些意外的消息。

    「小鏡,我奶奶此時就在南縣,徐叔叔應該已經得知了身世。」

    寶鏡微怔,也就是說,她暫且不必前往京城見秦雲崢的家長,反而,得先帶著男友回南縣,見自己爸媽?寶鏡不免頭疼,她能很光棍隻身跑去京城,是因為心理強大,可今天才15歲一聲不吭給領了個男朋友回去,她媽李淑琴能接受不?

    相處的不久,寶鏡已經漸漸瞭解秦雲崢。

    甭看他此時依舊冰塊臉,事實上應該是很期待的。作為中國好女友,不違背原則的事,寶鏡不介意遷就下自己的男友,讓他心情愉悅。

    「那好吧,我們一起回南縣。」

    霍英的醫護人員聽了,要給霍承澤打電話,因為行程又有了變化。

    寶鏡便解釋了一下,「南縣山清水秀,其實也是個好地方。霍老先生大可不必擔心病情,就算我不能親手為您診治,南縣還有傳授我醫術的高人。」

    醫護人員動作一頓,年紀小的徐醫生已經很厲害了,那傳授她醫術的高人,得是華佗在世的存在吧?

    改變行程,不僅不損害霍老先生的利益,反而還對霍英的病情有好處,醫護人員自然懂得如何選擇。

    改簽了機票了,寶鏡一行人,在傍晚時分,所乘坐的航班降落到了蜀省地界。

    與霍英一起出行,寶鏡根本不用擔心交通工具,霍英身邊的工作人員能提前處理好所有的生活瑣事。

    「小徐醫生,你有家事處理,我們就先留在蓉城了。」

    霍爵士十分善解人意,就算沒有家世加持,他也是個可愛的老頭兒。

    寶鏡領著秦雲崢急沖沖回家,秦少校跟在她身後挺糾糾:都說女婿第一次上門得帶重禮,他這樣兩手空空去見家長,不太好吧。

    卻說劉芳華那邊,當時聽聞好友早已去世的噩耗,不禁暈了過去。

    急的秦善民將老太太趕緊送到了醫院,劉芳華若在南縣有個好歹,秦善民也擔不起責任,他還不敢告訴堂叔秦勝利唯恐老人再次刺激,先告訴了堂兄秦部長。

    秦部長還沒從京城趕來,寶鏡帶著秦雲崢先到了醫院。

    劉芳華已經甦醒了,醫院給出的診斷並無大礙,秦善民卻想要堂嬸多住幾天院。瞧見寶鏡,秦善民大喜,都是祁震山整日吹噓寶鏡醫術,秦縣長見到徐小神醫,簡直像天降救星。

    「其他的話先不急著說,來給雲崢奶奶把把脈。」

    病房裡,不僅有秦縣長,寶鏡爸媽都在,女兒身後跟著個大男人,還來不及解釋呢,也沒個介紹,寶鏡第一次見劉芳華,就是先給她把脈。

    劉芳華的手保養的很好,看上去也挺年輕,躺在病床上除了神色哀痛,並沒有其他病症。女人身體好不好,看氣色就知道個大概,寶鏡給她把脈,收回手指後,面有笑容:

    「沒有大礙,劉奶奶隨時都能出院。」

    寶鏡的態度感染了其他人,病房裡眾人都鬆了口氣。

    陌生的聲音,陌生的面孔在自己面前晃動,眉眼間卻又有幾分熟諳。劉芳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剛發現病房裡多了兩人,她的視線落到秦雲崢身上,驚道:「雲崢,你怎麼來了?」

    秦雲崢趕緊上前一步,「我聽爺爺說您在南縣。」

    幸好一同來了南縣,不然他在信息傳遞不便的偏遠西北,奶奶昏迷的事家人肯定不會告之自己。

    長輩們上了年紀,每一次身體有礙,對兒孫來說都是無法輕視的大事,就怕一個不留神,會造成終生遺憾。

    幸而,奶奶劉芳華的身體向來保養的不錯。

    劉芳華拍了拍大孫子的手背,視線又轉到寶鏡身上,「小姑娘,你剛才是在幫我把脈?」

    秦雲崢想介紹,寶鏡搶先一步,微笑道,「是的,劉奶奶,剛才我在幫您把脈。您的身體很好,如果不想呆在醫院,隨時都能出院。」

    劉芳華的確沒有大礙,只是鬱結於心,在醫院呆著不如出院轉換下心情,否則現在的鬱結來日反而容易釀成大病。

    寶鏡笑起來讓劉芳華挺恍惚,雖然不像徐海東那樣帶給她最直觀的衝擊力,卻越看越有相似的神韻,劉芳華不禁拉住了寶鏡的手:

    「小姑娘,你是?」

    寶鏡反手握住老人家的手,「劉奶奶,我姓徐名寶鏡,徐海東是我父親,李淑琴是我媽媽,我還有個弟弟叫徐朗……」

    沒等寶鏡說完,劉芳華已經激動起來,逕直接了下去:「你還有個奶奶,叫陸敏之!」

    寶鏡握住劉芳華的手,不重不輕緩緩按壓著她虎口的穴位,防止老人家再次因為情緒激動而昏厥。

    「您別急,我也是剛

    得知親生奶奶的消息,才趕回南縣的。」

    隨著寶鏡的按壓和安撫,劉芳華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劉芳華是什麼人呀,情緒不激動了,智商和情商也就全部回來。她看了看秦雲崢和寶鏡,眼神中充滿狐疑:大孫子在西北部隊上呢,怎麼會和敏之的孫女兒同時出現在病房裡?

    這句話,李淑琴也想問啊!

    丈夫徐海東擔心生母好友的病情,再說男人普遍粗心,李淑琴可注意到了女兒和那個男人之間的互動,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見面。

    寶鏡只當看不清她媽媽在拚命眨眼睛,她在劉芳華床邊,仰起頭,試圖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中去揣摩想像下親生奶奶陸敏之的形象……都說物以類聚,雲崢奶奶能和自己奶奶成為摯友,兩人總有些志趣相投的地方吧。

    「劉奶奶,您能講講我的親生奶奶嗎,她是個怎樣的人?」

    敏之的血脈,完全不瞭解自己的母親和奶奶,劉芳華覺得自己的確有義務講講。

    她衝著徐海東招手,「你來,一起聽聽。」

    秦善民很有眼色退出病房,李淑琴盯著秦雲崢,秦少校自學成才的「厚臉皮**」,任憑未來丈母娘目光如刀,秦少校挺著了腰桿站得好似一桿標槍。

    劉芳華將一切看在眼裡,望著寶鏡如初蕊綻放的嬌顏,心裡也有了猜測。

    如果是其他女孩子,十幾歲年紀就和大孫子秦雲崢處對象,劉芳華指不定要嫌棄人家年紀小不學好,可換了是摯友的孫女,想起昔年那個古鏡為憑的婚約,劉芳華對寶鏡已經先入為主的好感!

    高挑漂亮,單看外表,就和她孫子很配!

    「說起我和敏之的交情,那就是幾十年前的往事了。我們不僅是女學的同學,娘家都是經商的,我倆在成為同學前兩家就時有走動,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姐妹淘。

    機緣巧合之下,我們一同認識了兩個在碼頭當搬運工的年輕人。一個,便是雲崢的爺爺,另一個,就是你的親爺爺了。那時候國家正處於被外強侵略的動亂時機,我和敏之都鼓勵他們去參軍,四個人離開了老家,一路北上。

    後來,雲崢爸爸有十歲了,敏之才剛有身孕。那是外敵解決了,國家又陷入了內亂,危急時刻,他們不得不安排老弱婦孺先行撤離。

    這一走,就是幾十年,我與敏之再未見過!」

    許泰達說,敏之是跟著陸家去了海外。

    劉芳華一直沒信,就算去了海外,敏之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都和國內沒聯繫?

    如今乍聞音訊,她和敏之竟早已天人永隔!許泰達說得果然是假話,若不是以極大的毅力控制住自己,劉芳華此刻就想趕回京城,打死許泰達那個負心漢——可憐敏之,竟有家歸不得,自己孤零零被葬在了濟南,這麼多年,兒子不知其存在,誰會去給敏之上一炷香,供奉祭品?

    親奶奶,姓陸?

    好巧不巧,許晴的舅舅也姓陸,那許晴的母親,肯定也姓陸。

    「劉奶奶,我奶奶與你們失散後,爺爺是不是續娶了另一位太太?」

    許晴找人暗殺自己的事,寶鏡肯定不能當著爸媽的面說,只能換一種說法詢問劉芳華。

    不料劉芳華情緒忽然又激動起來:「你爺爺何止續娶了另一位女人,他娶得的人正是你奶奶當年的侍女,真是辜負了你奶奶對他一片情深!」

    寶鏡愕然,她還真沒想到,許晴的媽,親爺爺的第二任太太,會是奶奶陸敏之從前的侍女。

    同樣姓陸,就算是姐亡妹嫁,也比不上如今這現實更狗血呀!

    徐海東也愣了,親生母親雖然亡故,他也隨即得知了親父仍然在世的消息。但按照劉芳華的說法,他那父親,如今是相不相認好?

    「劉阿姨,我生父,是在得知家母亡故的消息後才再娶的?」

    就算不是得知生母死訊,戰亂本就拆散了許多家庭,徐海東覺得自己還是能理解生父續娶的做法,他對妻子李淑琴的感情很深,就算李淑琴有什麼意外,徐海東也不會再給寶鏡兩姐弟找個後媽。但作為一個成年人,徐海東深知,世上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能為配偶做到這一步,他也是能理解生父的。

    只是,續娶的人,從前是生母身邊的侍女,這叫徐海東心裡挺彆扭。

    聽到徐海東的問話,劉芳華忍了又忍,她實在很想在徐海東面前為許泰達保存著顏面,日後父子若相認,總不能叫徐海東心裡留有疙瘩。

    可轉念一想,這個兒子,是敏之懷胎十月用命換來的血脈延續,憑啥就要便宜許泰達?

    若父子感情和睦,又置敏之為何地!

    「當年戰情危急,我和你母親在轉移中失散,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能確定。但有一點,你母親明明在國內生下了你,你生父許泰達對外卻稱,你母親拋棄了他,隨著娘家遠渡重洋去了國外!海東,你是一個成年人,劉阿姨不想影響你的判斷,只是要把我所知道的告訴你。真相到底是什麼,還需要你自己去查明。」

    劉芳華的一席話,叫徐海東和生父相認的期待熄滅了大半。

    同樣都素未謀面,徐海東對生母的眷戀顯然要多得多,有他從小就缺乏母愛的原因,也是因為母親才是孕育自己的原因……至於父親,說實話,徐老根雖然不善言辭,但對他和徐海南,還真沒有多大差別。

    「劉阿姨,您放心,我會查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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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查清之前怎麼辦,即使徐海東沒說,在場的幾人也都明白,他是肯定不會主動去和生父許泰達相認了。

    寶鏡一直提心吊膽,此時方鬆了口氣。

    只要爸爸不想認清,徐家日子過得好好呢,寶鏡也不願意去找那個罪受!許家的風光,她不想沾,許晴那種姑姑,誰想要就拿去好了。和親爺爺相處出感情了,寶鏡覺得對付許晴時,總有些拖後腿。

    許家的情況,私下裡,她只能再找雲崢奶奶打聽個清楚,才能以不變應萬變。

    劉芳華畢竟尚在病中,說了這麼多精神也不濟,李淑琴看老太太臉色疲倦,就主動提出了告辭:「劉阿姨,那您先休息,我和海東明天再來看您。」

    李淑琴還有話想問女兒,甚想和寶鏡單獨相處。

    哪知老太太衝她笑得和藹,「淑琴,咱們兩家也不是外人,我一見寶鏡這姑娘就喜歡得緊,她又會醫術,讓她留下來陪陪我行嗎?」

    老太太都為丈夫的身世千里迢迢趕來南縣,更是急病了,此時眼巴巴望著她,李淑琴那個不字就說不出口。

    李淑琴拖著徐海東,一步三回頭走了。

    當病房裡只剩下寶鏡三人,和秦雲崢一起面對著劉芳華,寶鏡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劉奶奶一定是看出什麼了。

    寶鏡瞥了瞥秦雲崢,人家可氣定神閒了,感情又不是他要面對長輩的考驗,一點都不緊張是吧?

    寶鏡在拿眼刀子扔他,秦雲崢不敢再裝淡定,迎著劉芳華的目光,他直接說道:

    「奶奶,您和陸奶奶,不是有過古鏡為憑的婚約嗎?寶鏡既是陸奶奶的親孫女,又手持古鏡,我願意娶她!」

    劉芳華哭笑不得,大孫子孝順是孝順,還沒有孝順到這地步呀。哪裡是因為她和敏之的約定想娶寶鏡,分明是兩人早已相戀,雲崢這是藉著梯子往上爬呢!

    劉芳華縱然樂見其成,有些話也要問清楚,不然年輕人們還以為她好糊弄。

    「你和寶鏡,是怎麼認識的?」

    「三年前,我在滇緬任務中身受重傷,途徑南縣時已經堅持不住,就是寶鏡救了我。」

    劉芳華微驚,沒想到雲崢和敏之的孫女還有這種緣分。

    三年前秦雲崢的傷勢有多嚴重,劉芳華再清楚不過。她現在再看寶鏡,不僅有滿意,甚至有些感激和慶幸:冥冥之中,老天爺也不肯辜負她和敏之的友誼,不然那麼多人,為何偏偏是寶鏡救了雲崢?那時候,兩家的關係還沒有半點端倪,雲崢和寶鏡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劉芳華重新拉起了寶鏡的手打量。

    這個姑娘年輕美麗,據說還有一聲不俗的醫術,看著孫子的眼神也充滿情誼,劉芳華沒理由反對。

    就性子來說,也比許晴好了不知多少倍。

    第一眼,劉芳華就很喜歡寶鏡這個未來的孫媳婦。

    「年輕人的事,老太婆是管不了,我這關呢是過了,寶鏡我很喜歡……我的大孫子呢,你還是想想,怎麼和你爸媽說,怎麼向未來岳父岳母交待吧!」

    早戀這種事,於男方而言,是男方有本事。

    於女方而言,拐走了人家不諳世事的乖女兒,那肯定是臭小子了!劉芳華很幸災樂禍,等著秦雲崢去向徐海東夫妻倆解釋。

    「什麼未來岳父岳母?」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中年人站在那裡,氣勢逼人。

    和秦雲崢有幾分相像的輪廓,不用介紹,就能看出這定然是秦雲崢的父親!

    寶鏡覺得自己快暈過去了,剛經受完雲崢奶奶的考驗,她還沒有心理準備見雲崢爸爸呀。

    「哎,善民大驚小怪的,一點小病,又叫你丟下工作從京城趕來。」

    秦善為快步上前,走到劉芳華病床前,「媽,您好點沒?」

    劉芳華扶額,這就是秦家男人,你看他眼裡的關切毫不作假,行動上也絲毫沒有遲疑,能立刻拋下工作趕來南縣看望生病的母親……可若你奢望更多關心的話語,那就不要想了。

    外內冷熱的秦家男人,劉芳華體會了幾十年,她不禁有些同情寶鏡。

    「好多了,你沒告訴你爸吧?別告訴他,白叫他擔心。子君那邊也不要說,她一准說漏嘴。」

    秦善為點點頭,視線轉到兒子身上:「你不應該在部隊,怎麼在此?」

    除了兒子雲崢,病房裡還有一個陌生的少女。秦善為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兒子會給他找個如此年輕的未來兒媳,秦縣長不是多話的人,忍了一路愣是沒透露半點風聲,讓秦善為先有心理準備。

    這樣的場合,秦雲崢怎麼可能把寶鏡推上前應對?

    他很乾脆道,「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徐寶鏡,今年15,是您未來的兒媳。」

    秦善為不敢相信眼前這畫面,秦雲崢不怕死還補充了一句:「哦,奶奶很喜歡寶鏡,已經同意了我們的婚事。」

    劉芳華和寶鏡一同醉了,為秦雲崢的情商點了蠟。

    寶鏡趕緊補救,衝著秦善為微微鞠躬,「秦叔叔好,我是徐寶鏡,很高興見到您。」

    兒子不成調,小姑娘倒是挺乖巧的。有禮有節,不敷衍,也不

    諂媚,秦善為比較喜歡寶鏡的態度,像許晴那種上趕著要嫁進秦家的,秦部長打從心底看不上。

    印象不錯歸不錯,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善為還是得問清楚。

    秦家男人惜字如金,叫秦雲崢再把經過複述一遍實在太為難,難道叫寶鏡一個姑娘家說?劉芳華認命,只得自己把來龍去脈簡單講述了一遍。

    秦善為的神色緩和下來。

    秦家男人很重諾言,也很重恩情。

    就算寶鏡個人條件很差,有「救命恩人」的大帽子戴著,只要是真心疼愛孩子的父母,腦回路正常的長輩,都很難討厭她。

    事實上,初見寶鏡,秦善為的感官也並不差。

    劉芳華又是個身在秦家心向徐的「內鬼」,不時打著神助攻。

    「小鏡,還在上學吧?」

    「嗯,在蓉城七中唸書,因為要跟著馮前輩學醫,學校那邊商量好了,只需要考試出現就行。」

    劉芳華眼皮一跳,他們這樣的人家,雖然不當讀書當成唯一出路,未來兒媳婦總不能連大學都不讀吧,整天不去學校,成績能好麼?

    發現秦善為也在傾聽,寶鏡有些羞窘。

    當著長輩說自己年年考第一,有點像炫耀呀。

    關鍵時刻,秦雲崢的情商難得上線,「蓉城七中是蜀省的重點中學,小鏡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如今年年都是第一,學校才會對她自由支配學習時間格外寬容。」

    寶鏡心中微甜,這種事,她沒和秦雲崢提過,不料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聰明的晚輩,看著總是更順眼。

    秦善為慣常沒有其他表情,劉芳華鬆了口氣,知道兒子其實是滿意的。

    她畢竟是隔了一代的長輩,婚事,總要雲崢父母同意才行。秦善為和謝子君之間,一向是兒子說了算,一般兒子同意了的事,兒媳婦也就順其自然接受了。

    「善為,你還記得你陸阿姨嗎?」

    秦善為點點頭,反正母親口中的陸阿姨,總不可能是陸枚,只能是許泰達的第一任夫人陸敏之。

    兩家失散時,秦善為已有十來歲,是能記事的年紀。多年不見,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了,秦善為還是能想起陸阿姨,那是個特別溫柔的長輩,對小孩子很有耐性,在一眾軍人的孩子中又特別喜歡自己,總是偷偷給自己留桂花糖。

    劉芳華眼角泛紅,「這是我們兩家的緣分,寶鏡正是你陸阿姨的親孫女。當年我和敏之的約定,沒料到能在雲崢和寶鏡身上實現。」

    秦善為不太吃驚,在來的路上,他就聽堂弟說過,母親正是因為找到了陸阿姨的後代才激動暈倒。

    陸阿姨的後代姓徐,聽到寶鏡的姓後,秦善為就有了心理準備。

    此刻一確認,秦善為也有些感概。陸阿姨那時候總說要生個小妹妹,長大後許給他做妻子,沒想到他機會娶到陸阿姨的女兒,雲崢卻能娶到陸阿姨的孫女。

    既是長輩的約定,難得年輕人彼此間又能看對眼,秦善為也沒啥好反對的。

    僅有一點,秦善為覺得自己還是得問一問,「許家那邊……」

    老太太頓時情緒激動起來,「許泰達那個老糊塗負心漢,寶鏡爸爸已經說了,在沒搞明白敏之當年的遭遇前,暫時不會去認親!秦善為,你是不是也要學那些所謂的大家做派,講究起門第來?哼,就是講門第,許泰達和你爸才是真正的泥腿子出身,反而是敏之,出身兩廣陸家,真正系出名門,哪裡配不上你兒子了?」

    兩廣陸家,系出名門?

    前後兩輩子加起來,寶鏡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人如此評價。長輩們的榮光或已不在,但雲崢奶奶因此能看重她,以此為借口為她撐腰,還是叫寶鏡感動。

    母親說話一向直爽,秦善為無可奈何。

    做兒子的被誤解被罵罵,秦善為覺得沒什麼關係,可憐他老父秦勝利,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也能躺著中槍。

    秦善為還來不及解釋,顯然兒子也誤會了他。

    秦雲崢眉頭難紓,「叫寶鏡回許家還是算了,就算許爺爺高興找到寶鏡一家,許晴母女也不會樂意。她們早就查到了寶鏡家人的下落,不僅一直隱瞞,前些日子,許晴在港城還請了職業殺手對付寶鏡!」

    徐家四口現在回許家,與許爺爺相認,秦雲崢覺得像羊入虎口。

    秦善為驚愕,劉芳華這下真的激動起來:

    「什麼?寶鏡你有受傷沒?」

    劉芳華向來討厭陸枚母女,此時更恨之入骨,她可不信,沒有陸枚的支持,許晴年紀輕輕,就敢請職業殺手下狠手。

    寶鏡不贊同看了秦雲崢一眼,原地轉了幾圈,「劉奶奶,雲崢說得太誇張了,我一點傷都沒受,這不好好站在您的面前嗎?」

    劉芳華將寶鏡看了又看,實在不放心。

    寶鏡無奈,只能想辦法轉移老太太的注意力。

    「劉奶奶,我想知道我奶奶家裡的事,您剛才說的兩廣陸家,我好像在那裡聽說過?」

    劉芳華一怔,神色慢慢有了懷念。

    那不僅是屬於陸家的榮光歲月,自然也是屬於和陸家交好的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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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兩廣陸家,在前清一共出了十五個進士,舉人更是不計其數,最高官至一品大員,前清沒落,陸家方轉作經商,最鼎盛時期,兩廣十三行,有四成盡在陸家之手,國內的水運碼頭,也被陸家壟斷了七八分,你說說,你奶奶出身的陸家,是不是有據可考的名門世家?」

    本是轉移劉芳華注意力,聽著聽著,寶鏡卻心中微動。

    她想起在羊城到過的「魯公館」,想起魯老先生和老管家都曾問她姓什麼,是不是姓許。

    她以為是羊城口音問題,此時想起來,是不是她和師傅才聽錯了?

    或許,她到的那地方,並不是魯公館,而是陸公館!

    兩廣陸家,系出名門……唯有那樣的精緻的大宅院,或許才能住得下當年的陸家人。

    那麼,買下陸公館的魯老先生,和當年的陸家,又會不會有關係……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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