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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少了一口棺材 文 / 山鳥山花主

    看著棺材上所刻之字,我完全傻了眼,一股陰森寒涼的氣息霎時間漫遍全身。我駐足回憶了一下,剛才一路經過,應該已經擦肩而過了五口有字的棺材。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能繼續往裡深入,等又找到下一口蓋板上刻有字的棺材時,我才深信不疑的確信不是我眼睛出了問題。

    起先只顧著趕路完全沒注意,只是一個勁的往棺材林的深處追,心裡想的全是蘇熙的安危。若不是不經意間的發現,我可能也就錯過了這一詭異莫名的情況。此時我站在棺材蓋板之前,睜大了眼睛看著上面的字,只覺得脊樑骨陣陣發寒。

    眼前這一口上面刻的是「秦聖龍」,這正是村西頭五爺的大名。而上兩口棺材蓋板上,刻的分別是「秦歸回」與「秦阿祖」,此三人均是村裡人的大名。尤其是秦歸回,那便是我與小娘們從小的死對頭——鱉頭的大名。我也就是看見了這三個字,才突然發覺了那些有刻字的棺材,非同尋常的特點。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邁著沉重的腳步繼續往裡前進。緊接著村裡人的大名,陸陸續續全出現在了我的眼中。那些被煤油燈昏黃的火光照耀出的人名,在這周圍全是陰森古舊棺材的陰暗環境中,顯得是那麼的刺眼。而讓我感到更加意外的是,刻有村裡人大名的棺材,相比其他的棺材,反倒顯得古舊之感更勝。

    我原先以為這些棺材都是沒有被刷過朱漆的,只是保留了木料的本色而已。可現在仔細看了才發現,木質疏鬆,腐朽出的裂紋溝壑,猶如被千刀萬剮過一般。我此時基本可以斷定,其實它們才是最原始的,其它棺材都是後來被人重新刷過朱漆,才村托出了它們的古舊。

    刀子當時被我丟了,眼下沒有尖銳的東西去刮掉別的沒有字的棺材上面,那刷塗的厚厚一層朱漆。但是我敢肯定,這裡所有的棺材,上面應該都刻有人的名字。只是不知什麼原因,近來被人刷塗了厚重的朱漆,掩蓋掉了那些人名。而我所看見的那些刻有村裡人大名的棺材,其實也就是被人刻意遺漏,沒有被刷塗過的而已。

    我腦子一時間亂成了一團,提著搖搖欲滅的煤油燈,僵硬的繼續往裡深入。一口又一口的棺材從身旁閃過,叫花子所說的話,又在腦海中迴盪了起來。他說村子不過是一場陰謀的開始,死亡並不意味著結束,那不過是開始的徵兆。

    這秦家祖殿地宮之中,成百上千口棺材林立,其中竟然還有刻著村裡人大名的棺材。這實在是讓我感到匪夷所思,只覺得原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村子,突然變得還有如此之多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當走到又一口刻字的棺材面前,腳下宛如重了千斤,再也邁不開步子,只能怔怔的駐留在原地傻看著。自從發現這些刻了字的棺材,都是村裡人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留心了。現在再加上我面前的這一口,眼下一共發現了二十一口刻字的棺材,正好對號入座對應著村裡秦家血脈二十二位男丁中的二十一個。其中有一個叫「秦輝」的是我不認識的,應該就是小娘們所說的去年才出生的新丁。而我眼前上面刻著「秦仕虎」三個大字的棺材,便正是小娘們他爹的。

    且不說小娘們他爹已故多年,就是幾天前,我還在安東郊外一個破陋的雜院裡,那口深井底部聯通的巨大地下空間之中,發現了他的屍體。村裡其他人的遺體,現如今都還停放在南沙鎮上派出所裡,那可是我與小娘們親眼見過的。所以我現在非常好奇,這些刻有村裡人大名的棺材裡,究竟停放著什麼?是屍體,還是別的東西,又或者是空無一物?

    我試著用手指去摳了一下蓋板與棺體的接縫處,別說紋絲不動了,就連指甲我都插不進去。此時悔不當初,暗罵自己真不應該隨意的就丟了刀子,不然現在也不會拿這些木棺毫無辦法了。我貼上煤油燈,細緻檢查了一番這口叫秦仕虎的棺材。蓋板極其的厚重,大約有十多公分的厚度,其形狀還略微帶有點拱形的弧度,更加重了其結實程度。蓋板四邊一共錐進去六顆鐵質的鉚釘,每一顆從鉚頭來看,都有大拇指粗。四個角上各一顆,兩條長邊中央又追加了一顆,全都是完全釘入,深深的沒進蓋板的木料之中。

    我在定睛細瞅之下,發現鉚釘是用黑鐵打製,鉚頭隱隱還能看出一些被重錘砸擊過的痕跡。這說明鉚釘錐入的時間,應該距離現在不是太過遙遠,最起碼也和古舊的棺材,不是同一個年代下的產物。

    雖然很想看看這些詭異的棺材中,到底埋藏著什麼,但是苦於沒有開棺的辦法,我也只得作罷繼續趕路。後來一路走著,我始終注意憑著感覺校準方位,可我知道人的感覺是會出現極大偏差的。尤其是你自認為一直在走直線,走的越遠偏差就會越大。甚至你認為還在走直線,卻不知有可能已經拐了個九十度的大彎,早已南轅北轍了。

    我越走越覺得不對勁,也不知是因為偏離了最初走的那個方位,還是因為刻有字的棺材本來就是沒有了。總之我在離開了小娘們他爹的棺材之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任何一口刻字的棺材了。這不免讓我感覺有些不合邏輯,只覺得是在一件詭異莫名的事件中,又突發出了另外一件詭事。

    當時在去縣城公安局見叫花子的時候,雙方為村裡究竟除了我和小娘們以外,還有多少口人的事發生了爭執。而小娘們告知我,說是村西四爺給兒子討了一房媳婦,去年誕下一個男娃子。這麼一來把那孩子也算上,村裡現在一共有二十二位秦家血系男丁,當然了,這其中也包括我老爹秦淮河在內。

    可是到目前為止,我只看見二十一口刻字的棺材,連小娘們他爹的都出現了,卻是唯獨少了老爹的那一口。一路行來,最想看見,也最怕看見的「秦淮河」三個字,終究還是沒有出現。

    從小到大,也沒見老爹相較於村裡其他人,有什麼特別之處。為什麼現如今在他身上,會接二連三的發生特例事件?

    首先就是村裡人的魂魄都被收走了,卻唯獨只有老爹還能去深圳找我,並

    且給我留下遺言。再其次就是現在這些刻有村裡人大名的棺材,所有人都有份,可就是唯獨少了老爹的。

    老爹為什麼不同?他在這場陰謀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為什麼小娘們在得知了他去深圳找過我之後,就能更加斷定村裡人的魂魄是被人強行收走了的?

    短短的數十日光景,從我回到南沙那一刻開始,詭事不斷,讓我遊走在崩潰邊緣,始終都沒有停下來好好的喘口氣。現在又中計丟了蘇熙的身子,噩耗接連突發,我幾乎已經快要失去支撐下去的動力。而讓我此刻更加心慌的是,連小娘們也斷了線不知去向,就更別提那隱藏在暗中的司徒武侍了。

    我不知道現在司徒武侍在幹嘛,一路走來我也有留心去感知四周圍,卻是一丁點陰靈之氣都察覺不到。佔去了蘇熙身子的那傢伙,本就沒有氣息,只要我能感覺到一絲陰靈之氣,那必然就是司徒武侍。可我現在腦子都快炸鍋了,那傢伙也不知道看沒看見我現在的處境,話說人家都把蘇熙給擄走了,你他娘的還不現身,跟誰捉迷藏呢!

    即使憤憤不平也得繼續趕路,四周圍全是棺材,這陰森無際的棺材林,實在是壓抑的我踹不過來氣。眼下我對追上蘇熙,已經完全沒有信心了,只能抱著對方想要的是活人這一點,來不斷的安慰自己。並且就算想去搭救蘇熙,我總得先走出這棺材林立的迷宮不是。在這裡走了也有些時間了,始終看不到盡頭,讓我隱隱覺得自己或許已經迷路了。

    當時追進來的時候,也有考慮過這片棺材林的規模可能會非常的驚人。但我承認,我還是萬萬沒想到,它能大到如此不著邊際的地步。眼下前面追不上蘇熙,後面看不見小娘們,周圍又感覺不到司徒武侍。這簡直讓我感覺深處在孤立無援的大海中,自己便是夜幕下,那孤零零的一葉扁舟。

    我不能確定還能不能原路返回到那條地谷的盡頭,與其深陷其中繞到頭昏腦漲,還不如一門心思的往前走,說不定下一秒就能走出去。就是在這般心思之下,我又往前不斷的走了很遠。可是造化弄人,迎接我的永遠是下一口遮擋視野的棺材。

    煤油燈的底碗之中,只剩下一丁點淺淺的煤油,我尋摸著再有個幾分鐘,我可能就要失去照明了。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火柴棒,停下腳步想去挑一挑燈芯。把燈芯最頂端的黑頭給挑掉,這樣不但能增加火苗的光照亮度,也能稍微減緩一點燃油消耗。

    可就在我舉高燈托挑燈芯的時候,樹立在我身旁的那口棺材,漆著厚重的一層朱漆,火光的映照下,暗紅的漆面竟然映出了一張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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