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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留下屍體的離去 文 / 山鳥山花主

    進屋之後,我見叫花子還是低頭趴臥在桌子上,從昨晚我們退出去後,他似乎就再沒變換過姿勢。

    我走過去,壓制住強烈的心跳,伸手摸了摸那只就跟雞爪一樣,髒的都結殼的手。手上傳來的是令我不能接受的冰涼,緊隨其後,我這心也頓時就涼了。就好似那冰涼是一種極其恐怖的傳染病,稍一接觸,就會被感染到體無完膚。

    雖說叫花子昨天正午被槍斃之前,小娘們猜測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並且昨晚他也親口向我承認,他已經不能算是一個活人。可不管怎麼樣,昨晚他可是活生生的站在了我們面前,甩我大嘴巴的時候,手也是有體溫的。

    小娘們跟著我後面進了屋,眉頭越抓越緊,走到桌子旁停了下來。用他身為一個通靈師對於死亡的判斷,告訴我叫花子這回是真的死了。他沒有碰叫花子的身體,是用靈覺感知的。說陽氣已散,靈覺不在,眼下我們看見的,就是一具真真切切的死屍。

    怎麼會這樣?我感覺腦袋一下子轟的就炸開了,合著昨晚叫花子是在交代後事?還是昨晚又突然發生了什麼情況?

    蘇熙一聽人死了,害怕看見死屍,躲在門外也不進屋。而那婦人,竟然蹲在門口,嘩啦的喝著稀飯,看似啥事也沒發生一般。

    我有些不悅的走過去,問婦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昨晚還是好好的,過了一夜人就沒了?她吧嗒了兩口粥,才毫不在意的回我,說叫花子昨天就已經被槍斃了,怎麼能說昨晚還是好好的呢?

    我這時候哪還有什麼心思跟她打啞謎,求她別逗我玩了,她知道我說的好好的是指什麼。

    一碗稀飯幾口下了肚,她放下碗筷一抹嘴,讓我們如果不想吃她煮的早飯,那就可以走了。

    「走?去哪?」我一陣納悶。

    「怎麼?還想賴在我這了?」婦人言辭尖銳,「這東西你們也拿到了,難道還要老娘一日三餐的伺候你們仨?」

    我心想這人有毛病吧!是不是一大早忘了吃藥,說話就是不按你的思路來,心裡明明揣著明白,卻在這跟人裝糊塗。

    我一時被弄得無語,這時回頭一看,卻見小娘們竟然跪在地上,正準備對著叫花子的屍體磕頭。我上去一把就給他提起來,問他幹什麼?他卻一臉的委屈,說我昨晚讓他跪,他一時糊塗沒跪。現在人都走了,再不跪就遲了,他得替他自己,也替老秦家,給他規規矩矩磕個頭。

    昨晚叫花子一巴掌打醒了我,我告訴小娘們,這頭他是斷然不能磕的,不然叫花子就沒臉下去見諸位祖師爺了。人家施術是為了通靈馬修,你從旁偷學,那是你自己的事。這頭要是磕了,便等於將叫花子置於宗門所不容的境地!這一代秘術,看也讓你看了,現在這偷學的黑鍋,你是不背也得背。

    小娘們如夢初醒,一時百感交集,看著叫花子的遺體,滿眼都是敬畏的光。

    愣了一會,小娘們問我,那接下來該怎麼辦?我這時再朝門外看去,那婦人刷鍋洗碗,忙的不亦樂乎,竟絲毫沒有再理會我們的意思。

    當真是陰晴不定啊!我暗歎一聲,便知會小娘們去通知蘇熙,先離開這裡再說。說罷,我就要去背叫花子的遺體,想著不管怎麼樣,也不能把他晾在這荒涼的陰煞之地。

    「你要幹什麼?」婦人見我要動叫花子的遺體,便衝我呵道,神情看上去很是緊張。

    「這是我師父,遺體我當然要帶走厚葬!」

    「這可由不得你!」

    「為什麼?」我這就納悶了,心想又不是你男人,憑什麼我不能帶走。

    「我說了,這裡就是個客棧,我不能讓你隨便帶走我的客人。」

    婦人此話一出,我和小娘們立即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傻了。小娘們抿了抿嘴,隨後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別跟婦人爭了。我估計他可能是看出了什麼門道,當下也就沒再說什麼,給叫花子行了個跪拜大禮,便黯然起身帶著蘇熙一起離去了。

    我們回了縣城,還是暫時棲身在縣招待所,那裡比一般的私人旅館還是要靠譜一些的。安頓好了後,蘇熙在洗澡,小娘們佈置辟邪之事。我則喝著茶抽著煙,回想著昨晚叫花子跟我說的所有話。

    那傢伙雖是一介叫花子,講話也不縐縐,但是說話著實繞人啊!看似無關緊要的一些話,卻很可能是他在暗示你什麼。這種人就跟有人天天拿著槍抵在他腦袋上一樣,說話總是遮遮掩掩,生怕錯了一句,就被人爆頭了。

    這仔細一回想,似乎今早之事,也就不顯得那麼突兀了。昨晚叫花子一個勁的在強調,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調查。什麼時間不多了之類的,也是提過好幾次。雖然我知道他不會在茅草屋逗留太久,可我萬萬沒想到,他說的離開,竟然指的是丟下一具屍體後離開!

    這麼一來,發現他說那斷通術是他這個做師父的,親手傳給我的唯一術法,原來指的就是他沒時間了。我還納悶呢,分明還有侍通術這一通靈絕技,那斷通術怎麼會是他能傳給我的唯一密宗術法?

    小娘們佈置好了後回來,我看他面色輕鬆,便問他沒感覺到什麼嗎?他一時不解,接過我的茶水,猛灌了一口後,問我什麼意思?

    這讓我頓時有些擔心,他怎麼能沒感覺呢?叫花子讓我們留下來和那巫通師周旋,好給他絆住這惱人的小尾巴。說好了會把司徒武侍留在我們身邊幫忙的,現在小娘們毫無感知,說明司徒武侍並不在周邊。這要是給那鬼主鑽了空子,還周旋個屁,分分鐘我們這仨人小隊,就要被瓦解了。

    小娘們得知後,不以為然,說司徒武侍那等鬼力的

    存在,藏煞必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不然到哪都恰似一陣極寒陰風,這不是大張旗鼓招搖過市,變著法的喊那些除鬼的道士來消滅自己麼!

    我想想也有些道理,但還是有點不放心,便問小娘們能不能通靈它。一來確定它確實在我們身邊,二來也可以問問它關於叫花子的事。可那小子卻推脫說,他昨天折騰了一晚上,為了維持靈線通給我和蘇熙嫁接錮魂術,耗費了太多元氣,現在再招魂,恐怕是難以成事。

    「你也睡了老大一會啊!」我有些不樂意他說的。

    「可早上也沒吃飯吶!」小娘們擺出一副竇娥狀。

    「滾蛋……」我朝門外一指,「現在就給我出去吃,吃飽了回來抖,不把司徒武侍給我抖出來,有你好看的。」

    ……「回來……給蘇熙也帶點……還有我的。」

    小娘們前腳剛踏出房門,蘇熙便洗完澡,從浴室走了出來。蘇熙這朵出水芙蓉,自從認識她以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只見她用毛巾搓著秀髮,完了甩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哎呀!她甩的那哪是什麼頭髮,甩的分明就是我的心啊,一顆爺們的心!

    未干的髮梢散在肩上,被水滋潤過後,更加雪白的臉蛋,彷彿可以照亮一切,令世間萬物都失去光澤。我當下嚥了口口水,把還沒走遠的小娘們給喊了回來,他回來後楞楞的看著我,一臉的不知所措。

    「幹啥啊?」

    「還……還是我去買吧!」我逃也似的走出了房門。

    呼吸著空氣中的冰涼,我瞬間變的清醒了許多。覺得想要斬斷對蘇熙的情愫,可能還是要經歷一番痛苦的角逐,並不是像我想像的那樣簡單。

    招待所對面就有早點鋪子,冒著滾滾白煙,稍微一聞,就能嗅到那濃郁的面香。我走過去,對著案板上的糕點饅頭包子,一頓指指點點,然後讓老闆統統打包。

    就這等待的那一茬兒,坐在後方一張桌子上的一個男人,手裡端著的報紙,頓時吸引了我。我接過老闆遞過來的塑料袋,走過去隨手就抄走了那傢伙的報紙。聽他在身後嚷嚷說有人搶東西,我便頭也不回的從兜裡拿出一張紙幣,都沒看是多大面額的,直接就甩給了他。

    那是安東早報,縣政府的機關報紙。頭版頭條,標題赫然是:南沙秦家口,亡村真相大調查!

    我只簡單掃了幾眼,便往胳肢窩一夾,穿過馬路,提著早點就火速回了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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