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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槍斃的是屍體 文 / 山鳥山花主

    一聽見蘇熙的驚叫,我也顧不上其他了,一看小娘們還在那神情專注的盯著槍決現場,我便一個轉身,單槍匹馬的就往土包子下面連滾帶爬的衝去。

    下去後,只見蘇熙神情驚悚的看向遠處一棵大樹,兩手環抱,身子不住的發著抖,好似看見了什麼恐怖至極的東西一般。我還在那不明所以,她一看我下來了,二話沒說,帶著哭腔就一頭就扎進了我的懷裡。

    這一突發情況,著實是我始料不及的,作為一個爺們,我當然是毫無保留的敞開胸膛,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抱緊。

    「咋了?是不是那邊有什麼?」我看向蘇熙之前盯著看的那棵大樹,除了上面的枯枝,地下的爛葉,我什麼也沒看見。

    「我……我只覺得好冷!」蘇熙把頭深深的埋進我懷中,我能感覺到她渾身都在打顫、發抖,就好像剛剛從冰凍的河水裡,上了岸一樣。

    蘇熙容易撞鬼,這我自然心中有數,所以她不說,我也知道那大樹下有什麼。但是能把她一個撞鬼猶如家常便飯的人,驚成這樣,這我就有些想不通了,蘇熙一向對這種事,都看的很淡。

    如果一定要說肉眼看見了什麼,那其實蘇熙也是什麼都沒看見的,但這並不代表那地方就沒有東西。

    亡靈也好,鬼物也罷,它們都不是一種實質性的物質,套用一句科學術語,它們都不是任何物理形態的存在。所以無論你是決明子還是馬皇后,你都沒可能用肉眼看見任何亡靈鬼物。它們其實就是一種精神體,你可以把它們看成一團思想,或者更形象一點,看成是一團有思想的空氣。當然了,如果有一天你能夠看見自己的思想了,那麼恭喜你,你也就能看見那虛無縹緲的鬼了。

    所以在通靈界,說的見鬼,其實只是一種形象的比喻,其實不是真的能看見鬼,只是通過自身靈覺感觸發的一種感覺。茅山術士流傳的開天眼,見鬼怪的說法,此事我一個外行人真假難辨,不過我覺得可能也只是訛傳。因為那不但違背了人類的視覺體系科學,也違背了靈異玄學界,對於鬼物的形態定義。所以不論你對自己的眼睛如何改造,賦予它何種靈性,只要鬼物本身的形態沒有發生變化,那麼你就不可能看得見它。

    現代科學已經告知我們,人類眼球的工作基本原理,就是對於光的感知。你所看見的任何東西,都是因為光的關係,有光就會有反射,人的眼睛就可以捕捉到物體反射的光,從而形成畫面。這也就是人的眼睛,為什麼在絕對漆黑的環境裡,便會失去功用的原因。一個東西要想被人的眼睛看見,它就必須要有反光的性質,你敢說人的思想也可反光嗎?所我一直覺得,茅山術士的開天眼,其實就是他們對於靈覺運用的另一種手段罷了,其原理和通靈師修煉控制自身靈覺大同小異。那其實也是一種比喻,茅山術士開了天眼,便可以自如的運用自身靈覺,去有選擇有針對性的感知鬼物。

    我把蘇熙抱的更緊,我不知道她究竟感受到了什麼,或許就跟小娘們說的一樣,我一個決明子,是永遠不可能感受到,那種強大的鬼力逼近時,所帶給人的驚悚和顫慄。

    小娘們也不知道還在土包子上幹啥,過了很久才下來,見我和蘇熙抱在一塊,頓時就傻眼了。

    我用下巴指了指那棵大樹,示意小娘們那有鬼,他連看都沒看一眼,便告訴我沒事的。說他剛才在上面就感覺到了,那是叫花子的鬼侍,司徒武侍來了。

    司徒武侍來了不稀奇,自己的主人即將被槍斃,主奴一場,自然也要來送他一程。我便轉告蘇熙,說那邊樹下的,就是當時讓自己的徒弟去警告她趕緊離開,不然就會有危險的那個鬼物。

    蘇熙抬起頭,臉上的愕然之情毫無褪色,說它為什麼那麼強,給她的感覺完全超出了以往,那是一種極其強烈可怕的攝人心魄。我又安慰了她幾句,說那傢伙既然想過幫她,肯定就是沒有惡意的,這點不用擔心。

    我隨即又問小娘們,司徒武侍既然來了,肯定是有話要說,他還不趕緊請它上身,在那想什麼呢。

    「已經走了。」小娘們鬆了口氣,好像緊繃的神經,也一下子鬆弛了。

    「感情你剛才一直躲在上面,就是為了等它走吧!」我能看得出小娘們對司徒武侍也是頗為忌憚,見它走了,好不釋然。「好歹也是老秦家一代通靈術傳人,能不能有點出息啊你!」

    「你懂什麼!」小娘們頂了我一句,「那傢伙今天不同尋常,鬼力異常強大,並且還伴有極重的煞氣。它可以輕而易舉的突破我體內的錮魂術,這種情況下讓他上身,我怕我魂魄難保,到時候你可能就要,師父兄弟葬禮同一天辦了!」

    我不覺訝然,看小娘們那神情也不像是在說笑,我萬萬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估計司徒武侍看自己主人被斃,一時怨念積聚,煞氣高漲,有些不能自拔了。

    僅僅只是附個身,就有可能震破人的靈魂,這等鬼力,究竟是有多可怕。小娘們所說的歷經陽世兩千七百年洗禮的九劫鬼,怕也是沒有這麼強悍吧!

    這時蘇熙一把推開我,一縷鬢髮撩撥至耳後,低著頭說既然都走了,我還把她抱那麼緊幹嘛。我頓時一愣,心說不是你自己投懷送抱來得麼,說的好像我趁機佔便宜一般。不過我嘴上卻不敢這麼說,只說是怕她冷,剛才她受了鬼陰寒氣侵體,這時候不讓身子抓緊暖起來,會落下病根的。

    小娘們見我編的如此神乎其神,敬佩之意頓生。你說你佩服就佩服吧,你倒是放在心裡啊!那丫的竟然對我豎了個大拇指,弄得原本有些感激之意的蘇熙,又氣的狠狠踩了我一腳。

    那一腳踩的,腳倒是不疼,可我這心疼啊!

    小娘們自知又干了錯事,扭頭就要走,我一把給他抓回來,問他剛才在

    土包子上,說事情沒那麼簡單是什麼意思?

    他見我不是要難為他,一陣釋然,偷偷瞟了一眼,見蘇熙走遠了,才小聲的告訴我,叫花子在被槍斃之前,其實就已經是具屍體了。

    我頓時楞在當場,說這怎麼可能,公家的人不會這麼變態吧!人都已經死了,還拉刑場來沖頭上開一槍,這過場走給誰看呢?

    當時刑場上也沒見有什麼特殊的大人物坐鎮觀摩,也就幾個押送的公安和法警而已,這一出欲蓋彌彰,難不成是唱給我們看的?

    我示意小娘們先跟上蘇熙,邊走邊說,以免距離拉的太長,蘇熙再遇上什麼危險。

    當我們行至槍決現場附近,發現叫花子的遺體已經沒了,公家的人早撤了,小娘們告訴我遺體也已經被那婦人收走了。我問他親眼看見婦人收屍了麼,當時行刑的時候也沒見她來啊!怎麼這麼快?他對我點點頭,說槍聲一響,婦人就從警車裡下來了,扛起屍體便和警車一起回城裡去了。

    聽完我是一陣唏噓,這說明叫花子是個沒有親人的人,屍體沒人領,便會被公家帶回去,充當培養法醫,或者一些醫學研究院屍體解剖的教材。那婦人這回不是來收屍的,只是扛屍的,不然已經外包了的收屍活,公家是不會再讓屍體上警車的。

    那時候槍斃死刑犯有講究,不過這個一般都是死刑犯家屬要求的,那就是不走回頭路。被槍斃了的人,絕不能怎麼來的,還怎麼回去,那樣太容易回魂起屍。現在讓叫花子搭乘同一輛車回去,這已經是犯了大忌,更何況還得走同一條路。

    來的時候我注意到,城外有條小河,來這虎王崗,有座橋是必經之路。不過橋你就回不了城,繞無可繞,沒路可走,那馱著叫花子遺體的警車,必須還按來時的路過橋。

    我問小娘們,憑什麼斷定叫花子在被槍斃之前,就已經死了,或許只是昏迷了也說不定。他卻告訴我,在一個通靈師眼中,一個人死亡的瞬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象都看不出的話,那麼他也就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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