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麼?」我回過來神後沖小娘們吼道,「我去先擋著,你趕緊施術!」
說罷,我便衝到房門後,用身體狠狠的抵住,小娘們在身後說根本來不及了,還是跳窗逃吧!
我說你丫的給我閉嘴,以為自己是活死人啊,有種試試,跳下去不死也得摔斷腿!我這話音剛落,一記勢大力沉的踹門便撞擊過來,木門猛烈的一顫,震的我渾身一抖。原本被我從裡面上了拴的門鎖也已經脫離了,好在有我抵著,門縫才裂開巴掌大的開口,就又被我頂了回去。
沒有門鎖這道箍,全憑我的身板,哪裡能長久的頂下去。在對方又一次的進攻下,終於還是丟了城門,我也被衝擊力彈退至房裡。
城破家亡,我抄起一把椅子,準備做最後的殊死一搏。卻不想魚貫而入的根本不是什麼活死人大個,而是清一色的軍綠色制服。
我簡單掃一眼,光是擠進來的就有四五個精壯大漢,門外還密密麻麻的站的滿滿當當。見此情景,我和小娘們都傻了眼,自然也不敢反抗,三下五除二就被制服了。
我和小娘們跪在地上,雙手都被反扭在背後,頭也壓的都快貼到地上了。我隱約聽見門外有老闆娘的聲音,當下就全明白了,感情是被人給賣了!原本以為騙了過去,不想這婦人卻是虛晃一槍,反被她給糊弄了!
小娘們這時早已驚得丟了魂,我使出吃奶的力氣,稍稍抬起了點頭,故作無辜的問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站我面前的那大兵,一腳踩在我勉強抬起來的頭上,呵斥我不要廢話,犯了什麼事自己心裡清楚。隨後我被迫頭點地,視線全無,只聽另一個大兵說了句都檢查過了,沒有啥可疑物品,我才被提了起來。
這些當兵的都是老手,制人那叫一個乾脆,提我就跟拎小雞似的,我完全是毫無反抗之力。小娘們也被提了起來,大兵們壓著就要將我倆往門外推。這我可不幹了,蘇熙還沒醒呢!
我被推至房門口,抬起來一腳踏在門沿邊抵住,告訴那些大兵,蘇熙犯了怪病離不開我們,再過半個時辰差不多人就能醒了,到時候隨便他們怎麼處理我倆都行。
一直站在門外看不見人的老闆娘那婦人,竟然還來勁兒了,在門外喊別聽他胡說,就是羊癲瘋犯了,他們已經給她服過藥了,到現在沒醒,其實是被他們打暈的。你們快點給人壓走,賴在我這算怎麼回事呢!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我一聽火冒三丈,心裡那個悔啊!真是虧了我那十塊大洋,通風報信也就算了,現在還落井下石連條小路都不給我們留!
扭我胳膊的人,頓時加重了力道,疼的我直咬牙,為了減輕痛苦,我無奈,只得放下腿盡量的彎腰,以抵消肘關節受到的壓力。
我知道提條件眼下肯定是行不通了,只能變通一下改為討價還價。我一邊被壓著出了房門,一邊告訴那些當兵的,別把蘇熙丟在這,這裡太不安全,得把她一起帶走。只要她能安然甦醒,我們就完全配合他們任何事,絕不反抗。
蘇熙處境危險,若是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叫我如何能夠放心。既然不能留下來看著她甦醒,那麼把她帶回部隊駐地,總比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要強的多。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想把她留在這也不可能,她是受害人,我們自然要帶她回去等醒了好指證你們。」說這話的,估計是這次抓捕行動的頭頭,他一揮手,我和小娘們就被壓下了樓。
走過老闆娘身邊,我想狠狠瞪她一眼,卻不想根本抬不起頭,視線只能看到她的腰部。我豎起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發現又有些腳步聲進了房間,估計是去抬蘇熙了,這才多少讓我放了心。
壓上車沒一會,就到了駐紮在鎮上糧食局的部隊駐地。蘇熙沒跟我和小娘們一車,當時狀元樓下,部隊一共開過去四輛軍用吉普,長這麼大,我都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我心中暗歎,抓捕叫花子那死刑犯時,也不過就是一輛車三兩個民警罷了,怎麼對待我和小娘們兩個只是逃脫了隔離檢查的人,卻擺出這等陣仗!
「你們先出去吧!」我被小娘們帶到李團長面前,他招呼手下兵全都退出去,示意要單獨跟我們談話。
這時我們已經被帶上了腳鐐手銬,我心想,不過就是逃離檢查而已,這能算犯了多大事呢!
李團長在人都出去後,親手給我們點上了煙,用手點著我倆說道:「走的時候你倆是怎麼答應我的,後來又是怎麼做的,你看你倆給我捅的簍子……」他摘下軍帽撂在桌子上,「險些就讓我丟了這頂綠帽!」
「綠帽!」我一愣,「這怎麼能是綠帽呢!這叫軍帽,再不濟也是軍綠色的帽子嘛!李團長,以後切不可再說自己戴的是綠帽,別看就一字之別,那意思可差了十萬八千里!」
「行了!」李團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都被他拍的跳起來又落下去,弄得匡當直響。能看得出他是有些氣急敗壞,可是卻不知該如何跟我發火,你說我說的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呢!
沉寂片刻,他走回桌子後面坐下,讓我少跟他貧嘴。麻溜的把事情交代清楚,不然出了這屋子,上綱上線來,到時候就什麼都晚了。
我一聽,這是想暗中幫我們一把啊!等事情捅的上上下下都知道之前,盡量壓在他這,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輕量化解決掉。
可人家一介部隊首長,總不能跟他說我們發現了可以回魂救村裡人的辦法吧!這不是在挑戰人家的世界觀底線麼!大凡世上從事玄職的人,都有一個不成的規矩,那就是絕不向毫不沾邊的人透露圈內事。道士、巫師、蠱師、獵鬼人、通靈師等等這些都要尊從此律,這是千百年來形成的規矩和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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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們不敢輕易開口,在一旁看著我,就等我怎麼說。我想了想,只好把這事推到人皮捲上。當然了,我不可能告訴李團長人皮卷真正的秘密,只說那是我們老秦家的祖傳之寶,回村發現被人盜了去,便想著逃脫隔離之事,趕緊給東西找回來。
「你倆還在跟我裝是不是?」李團長指著我的鼻子,「隔離的事雖然也很重要,但那也就是走個形式,這你我心裡都知道。如果你們村真的是因為瘟疫,現在死的就不會只有你們村裡的人了。」
我和小娘們對視一眼,這整了半天,五花大綁,四輛軍車十幾個大兵,不是為了抓我們回來隔離,那還有別的啥事?
「非要我來說嗎?」李團長泯了口茶,然後將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冤枉啊!不是要你說,而是我們真的不知道除了隔離檢查的事,我倆還攤上什麼大事了?」我一臉委屈的回道。
「就因為放跑了你倆……」李團長又用手指點著我們的鼻子,「給社會帶來多大危害!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你倆就給我整出一條人命!現在還在這不老實交代,真以為人命關天的大事,也能裝糊塗給矇混過去?」
哎呀,這話說的!差點沒給我跟小娘們嚇破膽,暗忖咋就稀里糊塗的惹上人命官司了!
這回也不敢再囉嗦了,在我的一再哀求之下,李團長終於跟我們點出了實情。
原來大個那活死人,跳窗跑走之後,沒多久屍體就被人發現在街道邊的一處垃圾堆裡。大白天的死了人這還了得,鎮上派出所立即組織人手,並且在上面的指示下,聯合駐紮在南沙的部隊一起,全力追兇。
當時大個是從狀元樓的三樓窗戶跳下去的,這一幕,街上不少人都看見了。這個消息,很快就被原本就在街上尋我們的部隊獲知了。部隊趕到狀元樓,正好又遇上正準備去派出所報案,說店裡有兩個歹人打暈了住客的老闆娘。再後來的事,就是十幾個大兵在老闆娘的指引下,破門將我和小娘們抓到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