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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水路突圍 文 / 山鳥山花主

    「這話怎麼說?」我見小娘們在一旁委屈巴巴的樣兒,心中隱隱動了惻隱之心,感覺自己可能太魯莽了,或許真的錯怪了他。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怨我,主要還是沒溝通好,我是一個撿來的孩子,這無疑是我最敏感的一條神經,一旦認為有人在觸動我的這根弦,很容易就會使我喪失理智。

    「你可以把人皮卷看成是一種介質……」小娘們欲言又止,緊接著擺了擺手,沉吟了片刻後,接著說道:「我現在腦子亂得很,一時也不知道該從哪跟你說起,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村裡人的亡魂就是被收走了,這一點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

    「你丫的是死腦筋啊!」我輕蔑的瞥了他一眼,「都跟你說了,我爹有去找過我,如果亡魂真是被收了,那為何就唯獨跑了我爹?」

    「恰恰相反,正是因為你爹沒被收走,才讓我更加確信自己對於亡魂被收的推測。」小娘們有意無意的朝四周瞥了瞥,那神情看上去也不像是在故作驚人之語。隨後他看向我,語重心長的接著說道:「通哥,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是一頭霧水,但是我們真的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日後你會明白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鑽出村子,我們絕不能被隔離。」

    他說的沒錯,我當時確實被他一系列的反常舉動,和一些沒頭沒腦的話,弄得完全摸不著北。

    如果他確信自己的推斷是對的,那麼問題又來了,老爹的遺體和村裡人的遺體沒什麼區別,都是查無死因。這一點無疑和其他所有人都是被某種術法強行勾魂奪魄的推測相違背,因為老爹既然是死於魂魄被收,那麼他又如何能去尋我,還通過別人給我帶話?

    但是我從小娘們眼中看見了一種焦慮到極致的不安,心想他不管做什麼,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吧。想了想便也不再與他糾纏,而是開始幫他一起想出村的對策。

    我思索了一番,招呼小娘們出了祠堂轉進隔壁老族長的家裡,行至後院,我跳上雞籠把頭探出圍牆查看了一番。老族長家和祠堂是挨著的,大門朝南,我現在視線越過後院圍牆,剛好可以看見江面的情況。

    我跳下去後對小娘們說,封鎖基本在陸路,水路沒有人看守,我們要想避過軍方的眼線出村,唯一的辦法就是走水路了。

    村子口雖然沒有人把手,但是離村口最近的哨站也不過就是百來米,人的視線還是能夠夠得到的。所以為了不被軍方察覺我們的意圖,我們肯定是不能從村口出去,然後再繞到北邊江邊的,那麼一來行蹤難免會暴露。

    我們商定好後,是直接從老族長家翻牆出村的。弓著身子快速行至江邊,那裡有一艘小漁船,是村裡打漁用的,推出去倆人就一個勁的往對岸劃。

    這裡河道較窄,但是水流湍急,再加之水淺,根本不適宜船渡。村裡這條小船,也就是平時沒事打打漁用的,拿來渡江,我估計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劃出去老遠,眼見都快到江中心了,看哨站的士兵根本沒發覺我們,兩個人著實是鬆了一口氣,可是往往最得意的時候,就是離危險最近的時候。

    我和小娘們使出了吃奶的勁划槳,勉強克服了自上而下的水流。眼看就快到岸了,就在我們為成功躲過了重兵把守的封鎖圈,正有些沾沾自喜的時候,對面江岸上突然跳出來的幾個人影,差點沒把我們嚇死。

    那是幾個穿著迷彩服的士兵,幾桿步槍冰冷的槍口正對著我們這邊,我一時間懊惱不已,都怪自己太小看人民部隊的戰術意識了。村子臨近江邊,如果要在江邊安插一個哨站,難免會離村子太近,對於村子發生不明疫情的判斷,使得部隊不願如此冒險。但這並不表示部隊就放棄了對水路的封鎖,他們只是把哨站設在了江對面,從這邊監視村子,封鎖進出村子的水路。

    士兵一跳出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停止了划船,這時候離岸邊大約還有二十米不到的距離。

    「現在怎麼辦?」小娘們焦急的壓低聲音問我,「我們可不能落入他們手裡啊,不然隔離起來,那就一切都晚了。」

    我不明白他究竟在趕什麼時間,但是看他那狗急跳牆的樣子,也知道事態緊急。我想了想,大腦中快速搜索著關於這一段河道的記憶,然後確定了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是淺水區,便告訴小娘們,現在反正已經暴露了,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但願這些陸上驍勇的戰士們,水性沒我們好。

    我將計劃簡明扼要的跟小娘們說了一遍,然後我們扔掉船槳,相互往對方身上潑江水。這是在為跳江做熱身,先把身上的體溫降下來適應一下,不然猛的跳進江裡,憑現在水下的冰涼程度,肯定會抽經抽死你。

    岸上的士兵不知道我們在打什麼鬼主意,一個勁的對我們吼,讓我們把船划過去,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我倆裝聾作啞就當沒聽見,一切就緒之後,在我大喊一聲「跳」後,兩個人雙雙棄船跳進了江裡。

    當時正值三九天,寒風凜冽,人在陸地上裹著大棉襖尚且還覺得冷,更不要說冰冷刺骨的江水了。入水的一瞬間,簡直讓人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好歹也是江邊長大的孩子,冬泳對我們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麼。

    我們咬牙抗住身體遭受的寒刺,屏住氣,在水下脫掉了外套,然後將外套故意頂到靠近江面上鬆手。這段河道較高,一鬆手外套就被水流帶走了,往下游而去。淮水昏黃,從岸上基本是看不清水下情況的,所以我們在水下的動作,岸上的士兵自然是沒看見。一個個都以為我們往下游游去了。說起來對方也真是夠種,衣服一甩就跳下來兩個人,其他人便在岸上往下游奔去,兩路並發對我們的外套進行包抄。

    真是可憐了那幾個士兵,尤其是跳下水的那倆人,他們殊

    殊不知死命追到的卻是我們的衣服而已。不過等他們發現的時候,我和小娘們肯定已經順著河床,拽著水草逆流而上,從上游鑽出水面上了岸。

    一切都照著計劃順利的在進展著,我們逆流而上了老長一段距離,這時候身體也快要接近極限了,在最後一次換氣之後,我朝岸上一指,示意小娘們該上岸了。

    可就在往岸邊游的時候,為了小心行事,不能再因為麻痺大意而出什麼差錯,我們還是採取了不露頭的水下遊走。而就在那一刻,我手上突然觸碰到了一個東西,手感很特別,只是手腳已經接近於麻木基本沒什麼知覺了,所以想著還是先上岸再說,就用力扯了點那東西的皮毛帶上了岸。

    有過冬泳經驗的人都知道,真正要命的不是在水下,而是從冰涼的河水裡上岸的那一刻,那絕對是凍死人不償命。

    士兵很快就會發現被我們耍了,稍稍一動頭腦,也能猜得到,我們有可能是反方向逆流朝上游去了。所以江邊我們是一刻也不敢逗留的,縱然兩個人凍得都快要去見閻王了,我們也只得繼續咬牙硬著頭皮往草林子深處狂奔了一陣。

    進了草林子,四周都是一人多高的雜草,我們找了一處干溝,跳下去隱蔽起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生個火堆。近期都沒下過雨,枯草極易點燃,我隨手撿了兩塊石子,沒幾下就用打出的火花點燃了草堆。

    火勢剛剛升起來,我和小娘們兩人都恨不得把自己叉了架在火上烤一烤,離火堆那叫一個近啊!衣服都濕透了,自然是要脫下來的,光天化日,兩個小爺們在這無人的草林子裡,光著屁股烤著火,這要是被誰撞見了,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我和小娘們倆人身子抖的就跟那鼓上蚤似的,雖然有了火堆,但是火烤胸前暖,風吹背後寒,身前身後完全就是冰火兩重天!

    等身子稍稍找回了一點知覺,我也看清了剛才從水裡帶上來的東西皮毛,那一看就知道是狗身上的。

    小娘們也注意到了我帶上岸的狗毛,牙齒打顫的問我:「你……你也摸著了?」

    他這麼問,則說明當時水下的那具狗屍,他也是摸到過的,我便將一撮狗毛遞到他眼前,問他能不能看出來是否是我家賽虎的。

    他一眼都沒看,就伸手擋開我的手,「這毛我可看不出來,你家賽虎多牛逼,平時也不帶我玩啊,我跟他不熟。」他說著拿出一個什麼東西朝我遞過來,說道:「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水下那具狗屍,就是你家賽虎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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