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相干的人終於離開以後,齊榆緩緩牽起了齊莫白的手:「走吧!」嘴角一直微微上揚,丹鳳眼裡漾滿了笑意。比齊莫白稍大一些的手,將齊莫白的手緊緊地包在了自己的手裡面。雖然兩個人相握的手都沒有溫度,但兩個人卻都感覺自己的心都熱了。
齊莫白點了點頭,放心地什麼都不再去考慮,只靜靜地跟著前面的人的腳步,心中無比的安寧。
樹林裡那些色彩斑斕卻又危險無比的植物在微風中輕輕搖擺,理睬都不理睬他們,更別說主動攻擊了。在它們的眼中,這兩個人的身上已經沒有任何的人的氣味了,自然是任由他們大搖大擺地過去了。
前面的那一朵大紅色的艷麗的花卉,花瓣上均勻分佈著金色的斑點,蕊心結著一顆乳白色的果子,散發出陣陣牛奶的香氣,引得人垂涎欲滴。只是想要去摘拿一顆果子的人,無一不死在了它那金色的粉末之上。那粉末含有劇毒,並且通過皮膚接觸攝入。
而在它的不遠處看似無害的綠色籐蔓,貼著地面生長,葉子細細小小的,怎麼看都是十分的不起眼。但只要一有人走近它的攻擊範圍之內,它就會迅速地纏上人的腳脖子,然後繞著那個人的身體開始生長。那尖利無比的小刺就藏在那細細的葉子的下面。被這東西纏上,不到一分鐘,所有的血肉就會被吞噬吃光。
有一些美麗的植物確實是沒有任何的攻擊方法的,只是它們往往生長得更加美麗、香氣也更加馥郁,能夠引來各種各樣的昆蟲圍繞著它們翻飛,甚至是安家落戶。誰要是打這些花的主意,那些蟲子也不是好對付的,一不留神,就會把命搭上。
;;;;;;不過,這些對齊莫白以及齊榆來說,卻是絲毫沒有影響的。兩個喪屍只悠閒地走著,欣賞著這些末世之前根本就不可能看見的植物。
走著走著,齊榆忍不住開了口。「這一次,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喪屍的生命很長很長,我們一起活到這世界的盡頭,好不好?」齊榆握住齊莫白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聲音裡帶著些微的期待,還帶著一些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的緊張,「答應我!」
齊莫白有些不捨,他突然就感悟到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只怕真的是愛慘了他了。齊莫白輕輕回握了他的手,然後笑著許下承諾:「好!」像哥哥說的,這一世他們的生命還有很長很長,他們可以一直一直走下去;;;;;;齊榆狠狠抱住齊莫白,凶狠地吻住了齊莫白,唇舌相依,一一掃過齊莫白嘴裡的每一個角落,他想讓這個人從裡到外、完完全全的是屬於自己的,徹底地沾染上他的氣息。齊榆就那麼一直吻著懷裡的人,直到聽見齊莫白在他懷裡「咿唔——」了幾聲以後,才輕咬了咬齊莫白的嘴唇,放開了他。
齊莫白氣息有些不穩,方才哥哥在他嘴裡肆虐的感覺還沒有淡去,那麼凶狠的力道,彷彿恨不能將他的舌頭也吞下去一樣。齊莫白忍不住瞪了齊榆一眼,這人就不能溫柔一點嗎?說好的溫潤如玉的呢?
齊榆笑著將人環在了自己的懷裡:「我到今天才發現變成喪屍還是有一點好處的。」
「什麼?」齊莫白瞅著他,有些好奇,變成喪屍還有好處?是指不用害怕這些奇形怪狀的植物、還是指壽命比較長,可以長久地陪在對方的身邊?
齊榆湊到了齊莫白的耳邊,神神秘秘地說道:「接吻的時間比較長啊!以前親你至多一分鐘,你個小笨蛋就受不了了;可我剛才親了你三分鐘,你也只是氣息稍亂。」一邊說、還一邊扳著指頭數,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彷彿他在討論的是什麼學術性的話題一樣。
齊莫白:「;;;;;;」
他們倆一路笑著侃著,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樹林的出口。齊榆抬頭瞧了瞧漸暗的天色:「我們先找個地方安置下來,然後其他的事情呢,我們再慢慢處理。」
「其他的事情?還有什麼事情要處理啊?」齊莫白果然乖乖地順著齊榆的話題問了下去,杏眸裡滿是好奇。
齊榆揉了揉齊莫白的腦袋,壞笑道:「事情可多了。譬如說,既然你願意留下來了,那麼我們什麼時候洞房呢?不過洞房之前,是不是該先領個結婚證?現在世界亂成這副模樣,估計也沒人會管結婚的事情了。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請來一大幫的喪屍來參加我們的喜宴。你覺得怎麼樣?」
好像自從自己答應留下來以後,面前這人講話就越來越輕鬆與隨意了。什麼話都開始往外講!齊莫白佯怒:「我覺得不怎麼樣!」
「哪裡不怎麼樣?你想想,參加的賓客都是喪屍,那畫面多麼有衝擊力,古往今來,我們一定是第一個!;;;;;;」齊榆走著路,還不忘慫恿齊莫白,直將喪屍來參加喜宴這一件事情,誇獎得絕無僅有、驚天動地。
齊莫白被迫停下了腳步,無奈道:「一大幫喪屍來參加喜宴,想想都覺得很奇怪的,好嗎?硬邦邦地坐在哪兒,面無表情,連話都不會說。好吧,雖然說我們倆也是喪屍,但我還是有種族歧視。」
「嗯,我家小白說的有道理。這麼說來,我們將喪屍換成人,不就行了嗎?將侯三他們請過來,周笠鑄他們也可以請過來,畢竟人多熱鬧嘛!你覺得呢?」齊榆劍眉微揚,丹鳳眼裡滿是齊莫白的倒影,看上去十分認真地徵求齊莫白的意見。
齊莫白微微有些羞赧,覺得自己方纔如此果斷就拒絕了齊榆的提議似乎有點不太好,於是又補上了一句:「如果你覺得請喪屍參加我們的喜宴好的話,那麼就請吧!想想也挺好玩的。」
齊榆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這麼說你是答應我的求婚了?」
「我答應了,誒,不對,什麼時候?等等,齊榆,你剛才那叫求婚?!」齊莫白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喪屍參加喜宴是不是古往今來第一遭他不知道
,但像他這樣稀里糊塗地就被求婚了的,絕對是古往今來的第一遭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