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有大量的工程構架和基建設施,隨處可見吊燈和高射燈等等,大量的燈光將周圍照得十分通亮,而我一腳踏出去之後,看到眼前的一切,頓時就驚呆了。
在探照燈之下,我看到前面出現一個溶洞,而我此時所在的地方就是入口。那溶洞口至少有三十多米的高度,也就是相當與十幾層樓高。站在我的位置可以看到溶洞內有大量黑色岩石組成,而在這些岩石中,最醒目的則是對面的一座巨型雕像,那雕像比溶洞口還要高,至少有五六十米,非常的巨大。如果我站在它底下,很可能會沒有他的鞋面高
除了巨型雕像,各種人工建造的痕跡和方形岩石堆積起來建築,有些像神壇、有些像粗糙的宮殿,這些建築或許用古代遺跡來形容更為貼切一點。
而在那些神秘的古老建築遺跡之中,還有各種現代建設和設備,鋼鐵支架、吊鏈、電纜、水泥築牆等等混合在一起,在各種燈光的照射下,乍一瞧,非常讓人震驚。
也許沒有人會想到,在四川西南部大山地下深處,會有這樣如此龐大的建築群,而這些建築群中,竟然還包有上古的神秘遺跡。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被眼前的東西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而我身邊的那兩個人,早已習慣了。見我傻里傻氣地站在原地,其中一個人說道:「別愣了,走了!」
「哦」我應了一聲,跟著他們往裡走去。一邊走,我一邊驚訝地看著四周的東西,越看越感覺吃驚。也是那時候,我才看清楚那雕像的樣子。
那雕像應該是個人,內嵌在岩石中鑿出來的,和龍門石窟裡的佛像差不多,有腦袋和身軀,那一顆腦袋比解放車還要大。那人的腦袋上,有大量的裝飾物,非常的原始。而且也許是因為雕像太大的緣故,導致他的身子與腦袋的比例並不協調。身軀長而臃腫,而在他的身上則滿是很抽像的巨型線條,我不知道那代表這什麼意思。
那巨型雕像沒有手,也看不到腳,只能看到半截身軀,剩下的半截被下面的岩石擋住了。我以為是個半人的雕像,但跟著那兩個人往前一走,才知道原來在前面,雕像底下,是一道深坑。
我跟著那兩個人一直往前走,腳下的岩石開始改變走向,而到了這裡之後,陸陸續續出現暗裝查問,確認了身份後,我們才繼續前行。那一路至少有三四波暗裝,怎麼看都像一個嚴密的軍事基地,之後拐了一個彎,我就看到了前方有大量的人在忙碌。
他們都帶著柳條帽,也就是舊時候的安全帽。不時的會大叫幾聲,就像是21世紀的工地一樣。我瞧了瞧,他們此時正在半空中搭建橋架,鋪設線路,此時空中的橋架已經跟對面的岩石聯繫在了一起,上面有很多人在走動。
我感覺非常不可思議,他們到底在做什麼?要知道,五六十年代國內的生產力還很低下,即使在平地上搞這樣的建設,還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何況這還是茫茫的大山底下。
我邊走,心裡邊在琢磨著。我想到了之前姜先生和寨子領頭人在上面所說的「鱉靈」遺跡,心說,難道這裡的一切是商周時期的古蜀王鱉靈所做嗎?他到底在這裡做過什麼,才會讓眼前這些人如此地瘋狂。而且,鱉靈與所謂的「時間」又有什麼聯繫?那青銅古套環的作用和原理又是怎樣的?
一切都還是謎。
我們穿過頭頂的橋架,繼續往前走,我忍不住開口問身邊的人:「這裡的一切都是你們做的?你們在這裡搞了多長時間啊?」
旁邊那人不硬不軟的回答:「放心吧,接下來的日子,你會慢慢瞭解的。」
我心下一驚,媽的,難道老子還要在這裡生活很久?我連忙就問:「這位大哥,我很想知道……那位姜先生,打算怎麼處理我?」
這是我很關心的問題,本來在上面時我就想問姜先生的,但當時我是謊稱自己是飛機成員,要是問的話非常不合適,而後來被拆穿後,腦子裡一直在想關於那份件的事情,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姜先生說是我「貴客」,我隱約感覺他可能從那份神秘件上,得知我是橫穿「時間」到這裡的未來人。
是了!也只有這樣,姜先生才會出現前後反差如此之大的態度,這也就能解釋,為何他說我是他們的「貴客」。
一個來自未來的人,若是放在21世紀,也絕對是非常重要的人。人們都會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未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而且,我的存在可能也證明了,姜先生的試驗是成功了。
難怪,難怪他當時如此的興奮。
那我最後的命運是什麼?是一會兒姜先生的審訊?還是我會被當成試驗品?
無論是哪個結果,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好結果……
一想到這裡,我頓時開始擔憂起來。與此同時,我也在想,黑子、神棍和老四他們,現在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狀態?
想著想著,我們就到了一處水泥建築的屋子外。那建築很像之前我在底下建築群看到的那些房間。
我瞧了瞧那水泥建築,至少應該有些年頭兒了。那水泥牆泛出大量的牆鹼,有幾處地方已經剝落了。而在建築門口,還有快木牌,上面刷著黑漆,我仔細辨認了一下,是繁體字「中央控制中轉樞紐」,很顯然是一處重要場所。
那兩個人把我帶進屋子裡,之後七拐八拐的走了很久,就到了一個房間。房間內有幾個人,此時正圍著一張桌子在談論什麼。桌子上還擺著一些紙張件,在屋子盡頭上還吊著一張大大的簡易地圖。我一瞧,好像還是這座基地的地圖?
這是一座會議室?他們為何把我帶到這裡來?我很奇怪
,按理來說,我是個外人,如此機密的地方,不應該讓一個外人看到才對。當時我過來時,幾乎都做好被關進囚牢的準備,甚至還可能遭遇到嚴刑逼供。沒想到第一個地點,居然是座會議室。
聽到聲音後,那幾個正討論的人停下了,扭頭看過來。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負責人,他先看了看他們兩個打了聲招呼:「老常小軍,怎麼現在有空過來?姜先生來了嗎?」
也是這時候,我才知道我身邊這兩個人叫什麼。
叫老常的回了一句:「來了,就在後面,一會兒就到。」他向那邊走過去,很客氣的問道:「軍師,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擋在外圍的巨石已經打開了,現在正在清理……」那位軍師說了一句,隨後把目光看向我,似乎很疑惑,問道:「這位是……」
「哦?他呀……」老常瞟了我一眼,隨即拉著那幾個人小聲嘀嘀咕咕說了一些東西,偶爾那幾個人還會看看我,那眼神讓我非常不自在,與此同時,我也開始忐忑起來,這些人他娘的到底在嘀咕什麼?
一直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那位軍師當時就有點震驚的說道:「真的?」,旋即看我的眼光就有點不對了。得到老常的肯定回答後,那軍師看起來非常的高興,就像一個小孩兒得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啊呸,這是什麼比喻。總之,當時那位軍師的表情特別激動和鋅粉。
他大步走過來,先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之後目光爍爍地看著我,伸出手來,道:「你好,我叫吳建軍,他們一般叫我軍師……」
我被他有點熱情的態度搞得愣住了,他似乎沒把我當做囚犯來看,而是一位重要客人一樣。他這樣的態度,反倒讓我迷糊了,而且讓我更加不安。如果是把我關進鐵牢裡,我還能痛痛快快大罵幾聲,但現在……
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猶豫了一下,伸出手來,和他握了一下,說:「你好,我……我叫毛醒……」
「毛醒?」那位軍師念叨了一句,旋即說道:「歡迎你到這裡來,現在已經過飯點了,相信你也餓了……老常……」他向老常使了個眼色,後者應了一句,軍師吩咐道:「先帶這位毛先生去吃點東西,順便休息一下……」說著,他有輕聲對老常嘀咕了兩句什麼,老常點點道:「好的軍師……」
說完,老常就朝我走過來,對我笑著說道:「毛先生……請吧。」
與其說是讓我去休息,倒不如說是先把我支開。因為我的到來,他們肯定要商議一些重要事情,其實我很想留在這裡,這樣從他們的談話中,我就能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和他們在地下的計劃。
但是……很無奈。
我歎了口氣,臨走時又往會議室牆面上的地圖掃了一眼,但那地圖上的線條太細了,從我的角度,看得不是很清楚。
「好吧。」我很鬱悶的點點頭,就跟著老常開始往外走。七拐八拐的走出去後,剛好就在門口碰到了姜先生一夥人。
老常和他們打了聲招呼,旋即他與姜先生就嘀嘀咕咕也簡單說了幾句,我隱約聽到「軍師知道……」「帶他休息……」「商議……」「進展……」等等字節,不用說我也大概能猜到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兩個人嘀咕完了之後,姜先生走到我身邊,笑著說道:「毛先生,記得好好休息……」說完,他微微一笑,就往裡走了。他臨走時的笑容,讓我感覺到很不安。
一直等到老常安排我到了一間休息室後,我依然在思考。
不大一會兒,老常就幫我找了點吃的東西,黃面窩頭還有白面的饅頭和一碟鹹菜,讓我趕到新奇的是,居然還有一盒魚罐頭,順便還用大瓷缸給我弄了點熱水。
「東西不好,你就湊合一下吧。」
這對我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好了。我對他說了一些謝謝,也沒再多問關於我的事情。之後就埋頭吃起來。
我也不記得自己究竟多久沒吃東西了,沒張口之前,胃裡也沒怎麼感覺到餓。但半個窩頭進了肚,那種強烈餓感開始出現了,本來難以下嚥的乾巴饅頭與窩頭,此時吃起來也非常合胃口了。
老常把東西送過來沒多久,自己就出去了。整個休息室就我一個人,在吃東西。一邊吃我一邊在思考,思考我目前的處境和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我也試著在休息中找過出口,但很明顯老常帶我過來之時,就考慮到了這些。門口有人在保守,我一出門,那兩個人就很客氣的告訴我:「毛先生,你還是好好在裡面休息吧,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其實我很想吩咐那兩個人去死,但瞟了他腰間別的盒子炮,到最邊的話就又嚥了下去。無奈之下,我只好進去「休息」。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時間,我把休息室裡的東西都看了個遍。這裡面沒什麼可研究,我就靠在椅子上繼續思考。我以為他們很快就會來見我,畢竟對他們來說,我應該是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
沒想到的是,我在休息室中等了三四個小時,心情從初時的忐忑不安,到後來的習以為常,一直到我快要睡著的時候,外面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