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當時我聽到姜先生問這句話時,腦子頓時嗡得一聲,倒抽一口冷氣,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我心裡震驚到了極點,在很短的一瞬間就想到了很多東西。現在是五六十年代,我老爹還在穿開襠褲,此時按道理講應該還沒有我的存在。我是從未來的時間段裡,跑到這裡來的。應該沒人認識,沒人知道我才對!可是,眼前這位姜先生,是如何得知我姓毛的。而且他是看著箱子裡的件在問我,如果排除巧合的話,那這裡面可大有章了。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更讓我震驚了!姜先生拿著手裡的東西,來回踱步。接著他們手中的火把光亮,我能看到姜先生手裡拿著的好像是一份件。
他一邊踱著步看件,一邊向我問了一句,更讓我吃驚的話,他道:「你叫毛醒對嗎?」
當時我整個人都傻掉了,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而且還是從五六十年代,一架從台灣到大陸的情報機上得到的。
那不就是說,台灣人給他們這裡發送一封關於我資料的件?!這他娘的太扯淡了!壓根就不應該是這樣!五六十年代,我壓根都不存在,怎麼可能有人得到我的資料。
怎麼會這樣?
我腦子頓時亂成了一團漿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比我從未來回到現在的時間,還要讓我震驚!相信換做其他人,也不可能冷靜下來。
見我呆呆的不說話,姜先生直勾勾盯了我兩三秒種,之後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那笑容越來越燦爛,到最後竟然哈哈哈哈地樂起來,他笑得非常開心,也不知道究竟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有那麼一瞬間,我都以為這孫子得了失心瘋。而周圍的人也有點面面相覷,搞不懂這位姜先生為何會突然大笑。
他像神經病一樣笑了十幾秒鐘,就慢慢收斂起笑容,之後低聲向寨子領頭人嘀咕了兩句什麼。那領頭人相當興奮的問了一句:「是嗎?!」,也哈哈哈哈笑起來。
媽的,這兩個人他媽的到底發什麼神經!我在心裡大罵了幾句,與此同時,心裡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強烈,因為我知道,他們之所以會笑,絕對和我有關係。
「看來咱們的試驗是可行的!」領頭人收斂起笑容後,說了這麼一句話,說這話時,眼睛還瞟了瞟我。
而我一聽,心下頓時震驚了一下:和試驗有關?!台灣方面知道我的信息,還知道我會在此時出現,並且被他們抓住,這一切都是跟試驗有關?!
對了!我眼前突然一亮,是時間!!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一定是未來有人跟著我回到了這裡,並且這個人還摸清楚了關於這裡的一切東西,而這個人此時又在台灣!?
會是誰呢?
是內鬼!??
對了,一定是老四隊伍裡的內鬼!當時黑子說過,那只內鬼故意給這些人留下記號,以至於到後面,他們還發生了槍戰,也就是說,內鬼和眼前這些人是一夥兒的!
可這個人究竟是誰?
還沒等我多想,姜先生就朝著我走過來,笑得很情切,他說道:「毛先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情景下見面,老實說,見到你是這幾年來,我最開心的一件事情。」
他的態度和之前見我時,截然不同。我知道一定是他看到那些件裡的信息,得知了一些東西,才會有如此的轉變。
我有點不知所措,太被動了,而且看他的樣子,也完全知道我不是飛機上的成員,或者說從一開心他就壓根沒相信過。既然這樣,我索性不再繼續撒謊,張了張嘴,硬著頭皮說道:「姜先生是吧……其實我跟你們沒有多大關係……」
姜先生玩味地笑道:「你不是說,自己是這架飛機上的成員嗎?」
他這麼一說,在場的人都輕笑了一下。我有點尷尬,知道自己之前所說的借口太拙劣了,人家壓根當成了一個笑話。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那是沒辦法的事……」我猶豫了一下,看著姜先生,試探的問道:「你們能不能……把我放了?」
也不知道我的話很可笑,還是怎麼回事。聞言,姜先生看了看我,又與寨子領頭人對視了一眼,哈哈一笑,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毛先生,你可不要這麼說,也不要緊張,你可是我們的……貴客……」
我不明白他這話裡的意思,等到我們開始往外走時,我依舊沒想明白。事實上,這位姜先生也的確把我當「貴客」了,只不過是被囚禁的「貴客」。
從飛機上拿到件後,姜先生就吩咐手下開始往外走。而且,他走之前還說了一句話,「這裡的東西都不要動。」
他那句話讓我在路上思考了很久,從飛機那裡沿著裂縫再次爬出去後。正巧有人在裂縫口等著姜先生,一見面就說:「姜先生,他們到了……」
「哦?」姜先生道:「叫他們進來吧,我們在底下中控室等他們。」
「好,我這就讓他們進來……」那人得到命令,匆匆忙就走……
跟那人說完話,姜先生就扭頭對我笑了笑:「毛先生,跟我們走吧,讓你進去看下我們的成果……」說著,他就對手下吩咐道:「帶毛先生先走……到中控室……」臨了又囑咐了一句:「記得對毛先生客氣一點……」
「知道了姜先生!」那手下得到命令,對我道:「毛先生,請這邊走……」
我僵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走,或者說,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大概看我不想走,那手下拍了拍腰間的盒子炮,那意思不言而喻。
就這樣,我只好無奈的跟著那兩個人往下走。此時所走的這條路,是之前我被打暈時,被帶走的那條路。而當時抓住我的,也同樣是這位姜先生。我有點哭笑不得,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命運?
那兩個人拎著火把,一個在前帶路,一個在後面。我敢保證,雖然那位姜先生說得客氣,但絕對不是說,真把我當成了坐上賓,如果我敢跑的話,他們絕對會開槍。
我們走之後不久,姜先生還有那位寨子領頭人也跟著我們開始走,他們兩個人在後面嘀嘀咕咕說著什麼,顯然和我關係。
我們沿著那條地質裂縫一直往前走,拐了幾個彎,就進入了建築群之中。之後,我們又陸續經過了幾道鐵門和階梯,總之那一路走過路很區別複雜,最後到了一個升降梯上。就是和之前我跟於浩上去的升降梯差不多。
我跟著那兩個人先上去,他們沒等姜先生,而是直接合上籠子,並按下了按鈕。升降梯發出卡得一聲響,接著就開始往下走起來……
我扭頭看向身後,四周是一片昏暗,偶爾能看到幽深中,有一些亮光,不過在很低的位置。如果我猜得不錯,我身後的這片黑暗,應該是個巨型溶洞,或者說是地質坍塌或水流衝擊造成的地下空腔。而我們此時所在的方位,與之前和於浩一起上的鐵籠子差不多。都是在這個巨型溶洞的最邊緣,而在溶洞裡面,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水蝕洞。就是這樣各種大小的溶洞組合在一起,形成了這裡獨特的地形。
這樣的地形在喀斯特地貌中,應該是比較常見。只不過,我眼前這座空腔,要比平時的溶洞大了無數倍而已。
我瞧了瞧身邊的那兩個人,皮膚很黝黑,像是舊時的莊稼漢,而且看起來還很面善。就有意跟他們套下近乎。
「這位……大哥,請問貴姓……」我試探的問道。
那人瞟了我一眼,咧嘴笑了笑,那笑容也不知該如何形容,有嘲諷、憐憫、不屑等情緒,總之並不和善就是了,他嘿了一聲,道:「你少套近乎,看你賊眉鼠眼的就不像好東西。」
媽的!你大爺的才賊眉鼠眼!媽的,老子要不是被人抓住,還被槍指著,用得著這麼低聲下氣嗎?操你大爺的!
我在心裡大罵,但面上且不敢露出一絲不快,連忙笑道:「大哥說笑了……我想問個問題……」
另一個人哦?了一聲,嘲諷地笑著道:「你想知道什麼?」
當時我最怕的是他們不說話,既然說話就好辦了。怎麼說我在西安八仙宮也算是個小老闆,多少還會點忽悠。
就對他笑了笑,說道:「這位大哥,看這位大哥慈眉善目的,相信也是個熱心腸。剛才一路走過來,我一直很奇怪,這裡沒有火沒有水,這裡的電是從哪來的?」
那人嘿了一聲,「你想知道這個?」
「對啊!」我笑著看他,連我都感覺自己臉上的笑有點噁心,「我早就好奇這件事情了,心裡癢癢得很。」
那人也不傻,看著我笑了笑,說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說完,也不再說話。
媽的!狗日的!我心裡頓時大罵起來。在我的印象中,五六十年代的人,遠不如21世紀的人要圓滑、激靈,但沒想到我藉機跟他們套了幾次近乎,都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他們的態度倒不是很惡劣,不過就是什麼都不說。
果然是專業的間諜,無奈之下,我只好放棄,把精力放在其他地方……
沒想到的是,那座升降梯下降的時間非常的長,我原本以為頂多跟我們上次一樣,兩三分鐘撐死了!結果,那一路至少下去了十幾分鐘。
大概十五分鐘左右,升降梯卡一聲停了下來。
「到了!」那人把鐵籠子門打開,對我道:「走吧!」,我無奈的走出去,前面出現一道類似玄關的地方,再往前一走,就出現燈光,接著那燈光我一看四周的環境,立馬震驚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