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甩過來的觸角抽中後腦門後,後腦勺「砰」一陣巨疼,腦子裡嗡得一聲響。緊接著我眼前一黑就昏迷了,從昏迷之後到我再次醒來的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根本不清楚。
我只知道自己醒來時,腦袋非常疼,幾乎就像要爆炸了一樣。疼得我呻吟了一聲,睜眼一看四周,發現自己此時還在鐵籠子上。渾身無力而且衣服*的貼在身上,異常難受。
「毛兄弟你醒了?」旁邊有個人聽到我的聲音,湊過來問我,「你感覺怎麼樣?」
我抬頭一瞧是老巴,就呻吟了一道,說:「腦瓜子疼,渾身沒勁兒。」頓時了一下,我環顧四周看了一下,又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兒?」,我見黑子和老四沒在身邊,連忙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黑子和四爺呢?」
老巴扶了我一把,安慰道:「別擔心別擔心,他們沒事,現在在水裡……」說著,他指了指旁邊,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瞧,果然看到水裡有兩道手電燈光,此時正聚在一起,不知道再搞什麼飛機。
我哦了一聲,摸了一下後腦勺,發現後面腫了一個大包,一碰就鑽心的疼。我咧嘴抽著冷氣,旋即問老巴:「對了!那個東西死了嗎?」
老巴此時正看著黑子和老四,聽到我的話,扭頭看我了一眼,笑了笑說:「放心吧,已經死翹翹了。剛才你開槍打到了那東西的關鍵部位,後來那位黑兄弟和四爺聯手把它弄死了。」提起這件事兒,老巴還有點興奮,他道:「多虧了你啊毛兄弟,剛才要不是你槍法准,我們現在估計都見閻王爺了。」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我昏迷前的確打中了好幾槍,不過那都是蒙的。還記得我在丙區第一次開槍時,差點把黑子腦瓜子給打穿。此時聽老巴說我槍法准,我有點不好意思。瞧了瞧水面,我就有點奇怪,那東西都死了,黑子和老四還在水下做什麼?就問老巴:「他們在做什麼?」
「剛才他們發現點東西,現在正在解剖那玩意兒。」
我想起在水底下看到的那東西的樣貌,頓時感覺一陣惡寒,心說,這倆貨也不嫌噁心啊。就問:「有什麼發現?」
「還不清楚是什麼。」老巴把手電燈打開,照了照我旁邊,道:「不過弄出一個這東西。」
我順著手電燈方向一瞧,一下子看到在我旁邊半米多遠的地方,扔著一個噁心的人形肉瘤,那表皮上全是疙疙瘩瘩的瘤子。而那東西就像是從那堆肉瘤子上生生剝下來的一樣,另一面裸露在外,能看到大量像內臟,腸子一樣的器官東西耷拉在外面,非常噁心。
當時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乍一瞧見團東西,我嚇了一跳,驚叫一聲:我的媽呀!本能的就往後躲。這一躲手上一下子就扶空了,上半身往後一仰,就差點翻下水。幸好老巴眼疾手快,連忙拉住我把我拽回來,關切道:「小心點,你怎麼了?」
我盯著那團噁心的看了看,感覺胃中十分不舒服,就扭頭問老巴:「這他娘的是什麼玩意兒?你們把他弄上來幹嘛?」
老巴還顯得很無辜,聳聳肩道:「這是四爺的主意,他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旋即老巴臉上的表情又有點興奮,他指著那東西問我:「毛兄弟,那東西是從剛才的無名生物上剝下來的,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我回憶了一下之前在水底看到的情景,貌似也看到過這個人形瘤子,我記得他褲襠附近還有一根觸鬚來著。但不知道是什麼,就問老巴:「是什麼?」
老巴一副就知道你猜不到的樣子,笑道:「那就是個人!」
「什麼?」我愣了一下,又仔細看那東西,我操,開什麼玩笑,人他娘的會長成這樣?
彷彿看出我的疑惑,老巴道:「你等等,我給你看下。」說著,他從腰間拔出傘兵刀,然後挪動了一下身子,到人形瘤子旁邊,之後用刀子挑了挑那團黏肉,把他翻了個個兒。
我一下子就被噁心到了。我操,那人形瘤子被拋開的另一面上,就像是一個人從腦瓜子上橫切下去劈成兩半一樣。有骨頭和內臟,而從粘稠的綠色粘液和內臟中還能看到四肢的骨頭、肋骨、盆骨之類的人體構造。但讓人感覺奇怪的是,那些骨頭已經像融化了一樣,變得有些扭曲,我捂著鼻子看了好久才看出來。
老巴說的沒錯,那他娘的的確是個人。只是讓我很費解的是,一個人怎麼會和怪物粘在了一起,變成了那坨肉瘤的一部分?
「你再看看這東西。」老巴又用手電燈照了照那東西的褲襠位置,之後用刀子挑出一段黏啦吧唧像軟體組織一樣的東西,有半米來長,我一瞧那好像就是我在水裡面看到的觸鬚。
「這,這是什麼?」我疑惑的問,見那軟體就在褲襠,心說,難道這還是個男人?我操,那它的傢伙也太長了吧。
老巴搖搖頭說:「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應該和剛才那些觸鬚是差不多的東西。」
我哦了一聲,明白老巴為什麼會讓我看這東西了。首先這東西明顯的是個人,被那坨肉瘤子吃掉或者用某種特殊的方式融合在一起了。這個並不稀奇,在水牢裡肯定有大量的死人,但是讓人吃驚的是,那團肉瘤居然把這人的身體變成了它自己的一部分,而且還能正長使用……
一般來說,如果人的心臟停止跳動之後,新陳代謝和器官的所有功能就都開始停止。用不了幾天就會開始腐爛,一直到最後所有有機物全部被細菌吞噬變成一副骨骸,當然所有的生物基本都是這樣。
然而,這種奇怪的生物卻可以將人的*融合,而且還可以不停的改造,那正在變軟變形的骨頭和褲襠里長出來的東西,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呆呆的
想:我靠,這簡直就是生物學上的一個奇跡。就像人把貓或者狗吃掉或用某種特殊方式,把它的身體融合在我們身上,最後把那貓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這時候,旁邊水面撲騰了一聲,把我的思路打斷,我連忙看過去,看到黑子和老四都冒出了水面,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往這邊劃了幾下抓住鐵牢的柵欄。
黑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一看是我,就喘著粗氣喜道:「老,老毛,你他娘的終於醒了!媽的,快幫我一把,累死我了。」說著,他和老四一起拽了個什麼東西往水面上拉。我一瞧那東西黑乎乎的,露出水面的部分看著像腸子打了個結一樣,非常噁心。
「這什麼東西?」我嫌惡地瞅了一眼,問,之後和老巴伸手搭了把手,一把抓住那東西。我手一抓上去,就感覺滑啦吧唧的,上面全是粘液,絕對是啥內臟器官,頓時感覺一陣噁心。
黑子和老四在水下用力往上頂,我和老巴聯手一拽。沒想到那東西還挺重,起碼有幾十斤。一出水面之後,看起來像是個被胃的形狀,跟個麻布袋似的,鼓囊囊的非常大,上下兩個口都被黑子和老四打上結。
我看著暗自心驚,我操,這東西胃口也太他娘的大了!
我和老巴用力把它拽上來,之後扔在鐵籠子上,發出砰得一聲悶響,濺起一團腥臭的液體。看這樣子,裡面有不少東西啊。
之後我們把黑子和老四都拽上來,兩個人都凍的夠嗆,我瞧著黑子的嘴唇都有點發紫。
「真他娘的冷!」黑子搓了搓手,往手心哈了口氣,開始擰衣服上的水。
那水牢本身就不是特別大,四個人擠上去本來就很擁擠,加上還扔了兩個那東西,所以更加侷促。我幾乎已經佔到了水牢邊上,就問:「你們把這些東西弄上做什麼?」
「那玩意肚子裡有東西,你瞧……」老四看了一眼,之後伸手在那個巨大的胃包上壓了壓,露出一個方形的輪廓。我覺得古怪,當下也顧不得噁心,也學老四的樣子,伸手壓了一下,手上傳來的感覺告訴我,這裡面的確有個*的東西,很平整,絕對是人為的產物。我心說,要是這樣的話,你們直接把這東西割開,把裡面東西取出來不就行了。
彷彿看出了我的疑惑,老四笑了一下,說:「這個生物可有點來頭。」
我哦?了一聲,眼前一亮就問:「你認識那個古怪的玩意兒?」
老四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搖搖頭說:「不知道,不過我們在它身體內的骨頭上發現一些東西,像是某種金屬一樣的鏈子,樣式很古老,已經快要融化了,應該存在的時間非常久了,我們一直順著鏈子摸,最後找到這個器官……」
這下我更奇怪了,訝異道:「你是意思是說,這生物還是很早以前有人故意留下來的?還往它胃裡裝了一些東西?」
我心說,這不對啊,如果按照老四所說的,這裡是青海神秘的102監獄嗎?那跟四川大山地下的建築物還有什麼蠶叢壓根就沒多大關係。而且,我早就疑惑很久了,這是民國時期建造的監獄水牢,這裡怎麼會出現這種生物?
老四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巨大的胃,說:「等一下切開就知道了……」說著,他向老巴道:「刀子給我。」
老巴連忙應了一聲,把手裡的傘兵刀遞給老四。老四接過刀子,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之後就用傘兵刀在鼓囊囊的胃包上劃了一刀。
一切破胃囊,頓時一股非常惡臭就撲面而來,那味道非常的臭,差點沒把我熏暈過去,我們四個連忙掩了下鼻子。
「真他娘的臭!」黑子呸了一口唾沫,之後老四就用刀子挑了挑裡面的東西,用手電燈一照,我立馬看到胃包裡的確有一坨方形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