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森然一笑:「七王爺你莫非也動了心思罷?我勸你最好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這種女人,不知道得被多少人睡過,你要美人,我可以送你,雖然長的沒她漂亮。不過卻能保證伺候的你舒舒服服。」滿臉的淫。穢之色。
元煜一聽這話,放在桌案上的手一用力,整個桌案瞬間崩塌。怒氣混合著殺意充斥著整個房間。「滾。」他咬著牙,片刻後才吐出這一個字。
璃王看了他一眼,只是道這個顧渺貞真挺有本事,連這個把人命視為草芥的七王爺都可以收服。心裡對著顧渺貞卻是越發的來了興致。匆匆打開門,和護衛一同離去。
紅鸞蹙著眉,奇怪的朝裡面走來,看著碎掉的桌案和地上摔碎的茶具,以及那副被茶水打濕的畫。茶水只污了畫的旁側。因此紅鸞依舊是一眼認出了畫上之人就是顧渺貞。看著元煜如此生氣的模樣。眉頭皺得更深了。
來東齊的一年以來,主上基本上都沒生過如此大的氣。果然還是顧渺貞嗎?紅鸞斂下眉目,想起了昨日顧渺貞的話『我們都只是為了在乎的人兒努力。』可是元煜,她為之努力的人不是你。眼神波動著,帶著點點淚光,終究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出房叫人來收拾了。
元煜怒火不減,看著窗外。想著她與那麼多男子來往甚密,心裡就不是滋味。
====================================顧府。
事情來得,顯然比顧渺貞預測的更早了些。
正值餉午,王晴已經端著她那碗『千年靈芝』所煮的藥給顧芸服下了。
她看著昏迷的顧芸,眼淚就忍不住的往下掉。「我的寶貝女兒啊,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就在此刻。房門轟然一聲被踹開。隨即進來的是一臉殺意的顧升,他的臉黑的可以滴出水來,殺意之盛,連距離甚遠的王晴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在他身後,跟著蹙眉的三姨娘和一臉看好戲的四姨娘和顧渺貞等人。
王晴用錦帕擦拭了眼淚,說道:「老爺,今日怎麼有空回來了?」
顧升肺都要氣炸了,連忙走上去,一巴掌就甩在了王晴臉上,幾近吼著道:「我不回來,我不回來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府邸搬空啊!你這臭娘們,老子如今命在旦夕,你拿著老子的家財出去變賣。」
王晴十分驚恐的捂著臉,連忙說道:「老爺,不是啊,只是芸兒她生病要錢醫治。我沒有辦法啊。老爺……」
顧升一腳踹開她,他現今自身難保,豈會在意其他。
四姨娘開了口:「老爺,這私盜府中財物那可是死罪啊。」
王晴一聽,連忙搖頭,驚恐萬分:「老爺,不要啊。不要啊。」
顧升正要開口讓下人把王晴拉出去杖斃,卻聽見顧渺貞開了口:「父親,大娘可是王家的人,這平白死了。只怕不好交代啊。」
顧升瞪了顧渺貞一眼,說道:「老子做事用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來人,給我把她仗打三十,貶為奴籍,扔進柴房,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許放她出來。」他本來還想讓顧渺貞捲鋪蓋走人的,但是一想,反正都要死了。多個人墊背有什麼不好的。這就算是影族對他見死不救的報復了。他們的族長要死了,他們還能安穩的袖手旁觀嗎?
王晴抱著顧升的腳不肯放手,淒厲的慘叫道:「老爺,我與你夫妻二十餘年,怎能如此待我。老爺。」
她終究是輸了,不是輸給了顧渺貞。而是輸給了這個根本一點感情都沒有的顧升。她以為的二十載的夫妻情分,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
小廝們拖著王晴去了後院,四姨娘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帶著藏不住的笑意跟著去了。三姨娘眉頭緊鎖,她終究是棋差一招。又有誰能料到當初那般逆境的顧渺貞都能夠翻身。
眼眸閃爍著,轉過身。顧升和顧渺貞已經不見蹤影。
顧升此刻執著府庫鑰匙,腳程較快的朝著府庫去。王晴這一件事讓他想到了另一個辦法,就是私自潛逃。只要逃出了這裡,他找個隱匿的地方居住。如果東齊不行,他就去大燕。只要不死,什麼都行。
顧渺貞跟在他身後,眼見著他去府庫這條路。便心知顧升是想私自潛逃。她輕蔑一笑:如今大禍臨頭,全然不顧府內幾十口人命,只做自己逃生,真是一個畜生幹得出來的事。而後掉頭便往府門口走。
芒兒和夏七璃早就去看王晴挨板子的熱鬧去了。這王晴,可沒少幹些陰損事。
顧渺貞一出府門,連忙的看著附近可有馬車。而讓他看見的是,啟瑒那輛車正緩緩駛過來。她一笑:看來啟瑒每日來騷擾夏七璃倒也不是沒有好處。
待得馬車停住。她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啟瑒。
啟瑒一笑:「喲,今日怎麼這麼好興致在這裡迎接我啊?」
顧渺貞挑挑眉:「當然了。這樣,你幫我一個忙,我讓七璃跟你出去玩一天如何?」
啟瑒笑道:「你可真會做生意,連阿姐都賣了。不過這買賣我接受了,你說,何事?」
「等會兒與太子命案牽涉甚廣的顧升會私自潛逃。你抓住他,然後交給襄王。」顧渺貞湊近啟瑒,低聲說著。
「那可是你父親。」啟瑒略顯擔憂的看了她一眼。他們之間是盟友加朋友的關係,無關男女之情。
「他不是我父親。」風輕雲淡的說著,臉上還掛著笑。
「那好。」啟瑒本就不是什麼磨磨蹭蹭之
人。既然顧渺貞這樣說了,他也就不再多問。
側門通道,也是必然要經過這條街市的。因此顧渺貞倒是不擔心抓不住顧升這個老匹夫了。
果不其然,片刻鐘後。顧升背著一個十分大的行囊,從側門的那條小巷裡賊眉鼠眼的走了出來。
顧渺貞一眼看見,對著啟瑒說道:「就他。」話音剛落,啟瑒便點地而起,不出幾息已行至顧升面前。
他認不出顧升,但是顧升又豈會認不得他,語氣打顫的說道:「瑒王殿下,你。」那膽小怕事的模樣,哪有剛才在府裡威風的半分。
啟瑒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說道:「牽涉進太子命案,還妄圖私自潛逃。」說著就拖著他往馬車上拎。顧升一介草莽,又豈能比得上啟瑒這等習武之人。萬番掙扎皆是無果。他萬念俱灰,看來是天要滅他。
行至馬車前,啟瑒讓車伕把腰帶解了系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