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煜一手攬住她的腰,就這般懸在了亭邊。一手還拿著紫玉掛墜,一臉邪笑:「這可是你答應我的第二個要求,不可不接收。否則,讓你到這花湖裡沐浴。」
顧渺貞半個身子懸在外面,心中難免有些驚恐。但是元煜這是在強迫她收下這塊玉。可是轉而一想,免費收得這樣一塊上好的美玉,她又不吃什麼虧,何樂而不為,便燦爛一笑,說道:「當然。」
元煜見她前後態度轉變如此之快,略感好笑。手上稍一用力便將她拉進了懷中,強勢的不肯放手。
顧渺貞急中生智,頭朝前一拱,便生生的撞上了他的下顎。
元煜下顎吃痛,立馬鬆開手臂,一手捂著下顎,差點沒叫出來。眼神凶狠的看著顧渺貞。
顧渺貞也是回瞪過去:「你休要怪我,若非你做胡事,我豈會傷你。」
片刻後,元煜放下那只捂著下顎的手,露出那還隱隱紅腫的地方。一步步朝顧渺貞逼近。
顧渺貞有些心虛的朝後退著,畢竟現在這個地方,她根本無從逃跑。餘光撇著後方,確保不會再發生剛才那樣的事,然後看著元煜逼近,一點點的往後挪動著。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整個身子貼在了柱子上。卻還是不肯示弱的看著元煜。
元煜看著她明明有心無力卻還故作堅強的模樣,是想笑又不能笑。整張臉繃著走近了她。直到離她僅有一息距離時方才停下。
她那粉雕玉琢的臉,著實讓他太想挑逗一番。可是知曉她的為人,若是做過火了以後都沒好處。便只有按捺住心頭悸動,彎了腰,將手上的掛墜胡亂的掛在她腰間。
末了還說到:「要是這個掛墜丟失了,或是你取下了,我就找珉王算賬。」
顧渺貞窩火,扯下掛墜,自己重新繫上,說道:「失心瘋吧你,干珉王什麼事?」
「我不管,反正它必須在你身上,就算是沐浴時你也要把它放在身邊,」元煜一幅欲與天公試比高的模樣說著,絲毫不顧顧渺貞黑的冒煙的臉。
顧渺貞抿著嘴,恨不得一拳將元煜轟進這花湖中。她從未見過如此蠻橫霸道之人。方才下棋積累起來的一點點好感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看著漸漸變黑的天幕。想著今夜還要陪啟珉去鳳家登門致歉,便有些心急。開口道:「我答應你便是了,但是我今夜尚有約在身,放我回去。」
元煜看著她急切的眸色,說道:「是啟珉罷。」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掩的極深的醋意無人察覺。顧渺貞看著他,說道:「是又如何。」
「若我說,我不要你離開這亭子了呢?」元煜說著,眸光滿是霸道。
「那我就算是游也要游回去。我不會失信於任何人,特別是他。」顧渺貞目光灼灼,字字鏗鏘。擾亂著這片芳華地際。他不會水,如此說來,不過是給自己增添一份籌碼罷了。她在賭,賭元煜不會忍心讓她從這頗為遠的湖心游回去。
可是顯然,她賭錯了。
「哦?這樣啊,我本來想要是你肯示弱,我便帶你回去,可是你既然會水,那你便自己回去罷。告辭。」元煜頗為意味深長的一笑,隨即行至亭旁,準備動身離開。
顧渺貞終於相信了,元煜一定是她的剋星。如此捉摸不定的想法,連她都有些被動。
連忙拉住元煜的衣襟。她不傻啊,要是元煜真的走了,她一個人不得在這裡冷餓交加啊,更何況要是久見她不歸,啟珉一定擔心死了。哭喪著一張臉,說道:「我錯了,帶我走吧。」
得意的一挑眉,那張妖孽無比的臉上,煥發著勝利的光芒,他轉過頭,看著如喪砒霜的顧渺貞,說道:「你錯哪了?」
「我不該撒謊我會水。」聲音很小。
「你說什麼?我不怎麼聽得清楚。」元煜得寸進尺的說著。
混蛋!!是可忍孰不可忍!顧渺貞天賦異稟本來自尊心就高於別人,更何況平日結交的全都是知書識禮的翩翩公子,何時遇見元煜這等霸道又無賴之人。一氣之下,本來抓著他的衣襟的手,猛地向前一推。與此同時傳出的還有她氣急敗壞的聲音:「我說你個混蛋,去死吧!」
元煜自恃輕功,立於亭邊,更何況自以為掌握了顧渺貞的心思,以為她會乞求自己帶她上岸。哪知她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未有準備之下,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濺起好大一個水花,水珠帶著花瓣四處飛揚,甚至濺到了顧渺貞的身上,好不波瀾壯闊,美妙絕倫。
元煜雖然被推下了水,不過好在熟知水性,片刻後便是雙手擺動著冒出了頭。此刻他未綰的半頭青絲帶著水浮在水面上,他的臉也沾上了不少水。而他一臉凶神惡煞的看著顧渺貞,彷彿這一湖的水都是他黑出來的。
「好,你很好,這樣,你便在這裡觀月罷!」元煜說著,已經從水中一躍而出,帶著不少的花瓣,好似一個池中花妖羽化登仙。
紅鸞走到顧渺貞身旁,匕首頂在她的腰間,貼近她的耳旁,聲音清冷而兇惡的說道:「你若再敢傷他,我讓你十倍還之。」
金屬特有的質感架在腰後,顧渺貞動彈不得半分。她說道:「我想紅鸞姑娘並非不明事理之人,今日即是他無禮在先,我此番作為又有何不妥?」
紅鸞斂下眉目,匕首卻跟進了一些:「無論如何不能傷他半分。」
顧渺貞欲哭無淚,感情這兩主僕都是聽不進人話的啊。聲音陰沉如水:「只要他不動
我在乎之人,我自然不會結一個仇家。」
「你不怕死?」紅鸞說著,對這女子卻是越發的欣賞了起來。
「怕。但我更怕我在乎的人出事。人生在世,不過是為了在乎的人而努力著,不是嗎?紅鸞姑娘。」顧渺貞說著,這番話她即是在說與紅鸞聽,也是在說給她自己聽。
紅鸞鬆了手,這句話正中她心口。為了在乎的人而努力。她自己一直以來不正是這樣嗎?美眸清冷卻滿含愛戀的望向那**卻頎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