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入住的酒店房間裡看見鍾離昊天。
就像他們初次見面時一樣,這個男人毫無聲息地潛入她的房間,沒有驚動任何人。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出現的時間是下午,天還沒黑,而她清楚的看見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
呵,驚艷嗎……?
蘇晴斂眸輕笑,除了開門時的驚詫,她並沒有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出現而表現出任何異常。
她看了坐在沙發上的鍾離昊天一眼,隨即走向自己放置行李的地方,打開密碼箱,從箱子最底層翻出一個件袋來,遞給他:「這裡面有你想要的東西。」
鍾離昊天彷彿沒聽見,只是盯著蘇晴,像是要把她從裡到外看個透徹。
等了半晌,見他沒有絲毫反應,她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眉:「鍾離?」
這一回,鍾離昊天終於懶洋洋地抬起了眼,接過:「股份轉讓書?」
他向來平瀾無波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笑了笑,把件袋丟還給她:「恭喜你終於成了塵寰的新主人。」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他當初把她推到嚴默身邊,不就是為了塵寰嗎?
「我想要的?」鍾離昊天的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向她勾了勾手指,待她彎下腰靠近自己,他一字一句在她耳邊道,「蘇晴,你還是太不瞭解我了。」
邊說,他還用修長的手指劃過了她左邊的臉頰。
蘇晴像是觸電一般,立刻挺直身體,打了一個顫慄,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你不需要任何人瞭解你。」
事實上,太瞭解這個男人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這個男人的猜忌心太重,他不會允許一個能看透自己的人存活於這個世界上,在某些時刻,他也許是寂寞的,可是,他樂於享受這種無人理解的寂寞。
鍾離昊天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跟自己說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你難道不覺得,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在嘗試瞭解我了嗎?」
蘇晴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蒼白,撇開眼去:「你來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鍾離昊天隨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握在手裡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晴晴,你似乎忘了,你是我老婆,也是我女兒的媽。」
晴晴……?
這些年來,鍾離昊天只用這種親暱的稱呼叫過她一次,就是在剛到z市的那一晚,他似乎把她錯認成了另一個女人。
可是現在,她可以確定,他是完全清醒的,所以,他叫她晴晴是什麼意思……?
「鍾離,一年前,在青龍山腳下,你不是說我們已經沒關係了嗎?」
她以為,他早就在那時候就把他們之間的關係給「處理」好了。
如果他忘了,她不介意提醒一下他。
鍾離昊天臉上露出一抹驚詫的表情:「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看到她小臉一凝,他挑了挑眉,又用之前那種漫不經心的語調道:「晴晴,所謂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瞭解我的第一步,你應該知道,我向來是個喜怒無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