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默的回答，在威爾的意料之中，只是，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等到真的發生了，還是會讓人覺得很不愉快呢。
「kingsley，你知道我向來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人拒絕。」
威爾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了，可他摸著手杖綠寶石的小動作告訴嚴默，這個男人已經起了殺意。
他想殺他？也好，幫他趁早解脫，反正他要做的事都已經做完了。
唯獨一件，他還沒來記得去做——他還沒有給他的素素回信，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用那個郵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記得自己曾經給他寫過那一千四百六十一封郵件，可他想，他至少要給那時候的素素一個回復，一個遲到了太久太久的回復。
威爾見嚴默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驀地笑出聲來：「kingsley，是這可笑的cancer把你折磨得連起碼的思考能力都沒有了麼？我……不會殺你，但是，至於我會不會殺你那年輕的司機先生，那就不一定了。」
阿東？
嚴默心尖一頓，雙手緊握成拳，可是他的表情看起來還是與方才無異：「史密斯先生，如果你想以此來威脅我，怕是找錯對象了。一個司機，就算不明不白地死了，頂多也就是花錢了事，你以為我會為他讓步？」
「是嗎？」威爾不動聲色地看著嚴默，他臉上的每一絲表情都不放過，像是在評估他話裡的可信度。
嚴默也既不閃躲也不再嘗試開口解釋什麼，就只是靜靜地坐著，讓他看個夠。
過了半晌，威爾終於再次開了口：「kingsley，四年前的那場刺殺，還真是多虧了你提前報信，說起來，我還欠你一個人情。」
「那不過是個巧合，史密斯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是嗎？真的只是巧合？」威爾瞇起眼，臉上的表情變得危險起來，「我忘了告訴你，那個接受了暗殺任務的女殺手並沒有死，而巧合的是……她和你剛剛辦完離婚手續的親自，長得一模一樣。」
什麼？蘇晴沒有死？！
所以，一直以來鍾離昊天沒有找到蘇晴的屍體，並不是因為她屍沉大海，而是……她根本就沒有死？！
發現嚴默臉上的表情終於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威爾滿意極了：「kingsley，我還知道就在三個小時之前，你的前妻被貪狼的領軍人物鍾離昊天帶上了飛往reykjavik（雷克未克）的直升機，你說……如果這時候，鍾離昊天發現那個女殺手沒死，他會怎樣？」
如果鍾離昊天知道蘇晴沒死……？
那麼，素素就失去了最後的利用價值，只有……死路一條。
他可以拿任何東西去賭一個可能性，包括阿東的生命，可是，唯獨她，他做不到，因為他根本無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情緒。
一瞬間，前所未有的疲倦感湧上心頭，他倏地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身後的座椅靠背上，右手揉了揉眉心：「我能問一下，你準備怎樣讓我獲得新生嗎，史密斯先生？」
這麼說，他就是答應了？
這一次，威爾的笑容終於變得真實起來：「克隆器官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