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曹周軼見荊傑問得如此詳細,心裡猜想著荊傑如此問的用意所在。
「回大人,小的是三個月前由朋友介紹到楚王手下當差的。
小的三人是在今日入夜前夕進的楚王行館,當時在楚王行館大門口,是楚王行館的總管何真引著小人去見楚王的。
近三更天時,也是何真總管送小的三人離開楚王行館的。」莊承回答說。
「好,我再問你,今天傍晚入夜前,你們三人去楚王行館見到楚王行館的總管何真時,何真是穿什麼樣式的衣服,顏色如何?花色如何?
見了楚王時,楚王當時衣著式樣、顏色、花色又是如何的?」荊傑繼續問。
聽荊傑問得如何詳細,周軼心裡覺得暗自好笑。
等三名刺客都回答完了,周軼仍然只在一旁觀察著。
荊傑朝李涪點下頭,李涪和翟啟等四人再次點翻還在聲聲求饒著的三名刺客,將三名刺客連拖帶拽著,給帶到龍全的房間去了。
當李涪等人出來,也將蔡維、蒼敬、姬晨和束螒拎進龍全的房間去,荊傑朝決曹周軼點了下頭,兩也跟了進去。
劉榮正在龍全和王琛一起住的房間裡端坐著喝茶。
荊傑見劉榮示意自己,便如法炮製地檢查過蔡維、蒼敬、姬晨和束翰的衣服和口腔。
朝劉榮搖搖頭,荊傑示意他們四人身上沒有毒藥等物。
劉榮右手食指指向地上的癱在地上的四名侍衛,荊傑便上去解開他們的啞穴。
「你們四人的姓名、年齡、家庭情況就免說了。蔡維,你說說吧。」劉榮朝蔡維微笑著說。
「稟太子代丞相,小的實在該死,竟然在當值時去小解,讓刺客有機可趁進入後窗。是小的失職,小的該死!」蔡維說。
「姑且信你真是去小解的緣故吧。好了,蒼敬、姬晨、束翰,你們三人不會同時也去小解了吧?」劉榮帶著笑意問著。
荊傑聽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發覺失態,趕忙收起笑容,一臉嚴肅地站著。
束翰一臉的沮喪相,充滿怨氣地盯著姬晨,說:「是姬晨讓我去一旁的樹蔭中去查看的。
那時,他悄悄告訴我,說樹蔭裡面似乎有人影一晃就不見了。
我見恭維去小解,只好一個人過去搜了一遍,結果樹蔭裡面啥東西也沒有。
我剛一回來,冷不防便被李涪大人給點住了。
姬晨,你說話呀,是你告訴我樹蔭裡面似乎有人影一晃就不見了,是吧?」
姬晨似乎也是滿腹委曲無處訴的樣子,說:「是的,是我讓束翰到樹蔭裡面去查看的。
太子,小的是真的看見有個人影在樹蔭裡面一晃不見了,這才讓束翰去查看的呀!
哦,太子,後來我又發現一個人影在東牆角的樹底下晃了一下又不見了,就又讓蒼敬去查看的。
相爺,請相信小的話,小的句句無虛言啊!」
劉榮心裡本不想立即對付吳王的,因此打趣著問:「好,本太子姑且也信了。那你說說,你怎麼也離開了呢?」
姬晨無限委曲地說:「當時,就我一個人在後窗附近,本不該離開的。
可那時我聽到西牆角處的一個人影低聲喊:『姬晨,荊傑總管讓你進去一趟。』我便向大門口這邊走來。
當我剛走到大門口,就聽到宮裡傳來荊傑總管喊『有刺客!』了。
我一想,壞了,刺客肯定是從我值守的後窗進去的。
當時,我擔心被責罰,急忙跑回後窗附近站好。
不久,李涪總管就過來把我給點住了。」
「這真是一巧加二巧再加上三巧還不夠,連你這四巧也湊到一塊兒去了。
好,本相姑且也信了你說的話。
但我問你,那在西牆角外喊你的是誰呢?」
劉榮帶著笑容問。
姬晨似乎在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過了一會,突然說:「那是蔡維的聲音!」
恭維一聽頓時跳了起來,指著姬晨說:「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叫過你了?」
「你真覺得那喊你的人是蔡維麼?」劉榮面帶微笑問道。
姬晨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蔡維,說:「是他的聲音。」
蔡維氣急敗壞地指著姬晨的鼻尖吼道:「姬晨,我沒虧待過你吧?也沒得罪過你吧?你這樣往我身上賴,缺德!」
經蔡維這般一說,姬晨頓時改口說:「太子,小的是覺得像蔡維的聲音。」
「只是像嗎?」劉榮引導著姬晨。
「回太子,只是象,因為小的不能確定那就是蔡維喊的。」姬晨順著劉榮話意往竿上爬。
「那你也太不對蔡維負責任了。憑著一已的猜疑,把只是象蔡維的聲音,說成是蔡維的聲音。姬晨,要知道你的這一指證,會害死蔡維的。」
「是,是。是小的不對,把只是象蔡維的聲音說成是蔡維的聲音了。太子,可的確有個像蔡維的聲音喊過,我才向大門口這邊走來的呀!」姬晨見劉榮這般好說
話,心中竊喜著。
「好了。你們四個人,先是蔡維去小解。
後來姬晨先後看到有人影一晃就不見了,於是先後讓束翰和蒼敬去查了。
接著,姬晨又聽到西牆角處像是蔡維的聲音在喊他,於是姬晨也離開了後窗,往大門口這邊走來。
這樣,你們一班四個侍衛就都有理由地離開了警戒責任區域了。
於是,三名刺客就大搖大擺地從後窗跳了進來。
幸好太醫醒著,推醒荊傑,荊傑邊與三名刺客格鬥,邊出聲示警。
這樣,躺在病床上的周重這才沒有被刺客所刺殺,門口的侍衛們聽到荊傑的示警,這才衝進來驚得三名刺客逃出出,被侍衛們合力擒下。」
劉榮按姬晨的話意,將事件發生的經過給梳理了一遍。
姬晨連連點頭說:「是的呀,太子,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的。」
劉榮惱怒地皺起眉毛,恨聲說:「你們四個人都該死!縱然你們是無心之過,但你們擅自離開警戒區域,導致刺客從你們警戒的區域進入太子宮中行刺周重。你們自己說說,該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