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晚從未央宮議完事回到府裡,劉捨左思右想,覺得應該讓光祿勳勾星和中都尉郅都心裡有個準備,便讓劉恩劉威兄弟倆去通知勾星和郅都,讓他們來自己府上。
劉長史午夜相召,肯定有十分緊急的事情。兩人快馬到劉捨府上,聽說臨江王另有重任後,兩人都為如何提出處理管勳等人的意見沒了頭緒。
劉捨建議他倆明天一早去拜訪臨江王,聽聽臨江王的意見。是以,一大早的,兩人相約一起來棲鳳宮找劉榮來了。
劉榮給出了罪不及家人族親的意見,讓勾星和郅都心裡有了方向,細談了一陣對官兵等一般參與者的寬大處理方法後,三人結伴出門,一起向未央宮走去。
按照跟劉捨等重臣商定的計劃,早朝上劉啟冊封劉榮為大漢王,王位位諸王之上。並宣佈了出使雁門郡談判南匈奴人降漢的正副使和護衛使,著令劉榮、田蚡和傅廣三人即日出發雁門郡。
退朝後,劉榮、田蚡和傅廣商議後認為,南匈奴人降漢的事情,宜早不宜遲,決定午時初便北往河東出發。
趁著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田蚡和傅廣各去準備的機會,劉榮直接出宮找媚姬去了。劉榮是希望帶著媚姬和潘冰一起去河東,一半可解途中寂寞,一半是借助於她們倆的武功,為自己提供近身護衛。
就在劉榮去找媚姬和潘冰的時候,趙王劉彭祖回到回到棲燕宮,立即央求母親賈夫人去長樂宮,跟太后提立自己為太子。賈夫人明知無望,但拗不過劉彭祖,依然走進了長樂宮。
竇太后何等精明,一見賈夫人這個時候來見長樂宮,立知其意。
賈夫人尚未開口言明來意,竇太后就笑吟吟地說:「賈夫人還真是有心啊!
都辰時了,還來本宮看望哀家。
哦,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有件事情哀家要告訴你。
昨晚皇上來找哀家,說是欲重立臨江王為太子。
哀家想想臨江王回長安後的上佳表現,加上擔心其他皇子動了當太子之心,便跟皇上商定,待臨江王,哦,現在應該被封為大漢王了,待大漢王出使歸來,將擇時重立為太子!」
賈夫人被竇太后一席話噎得半天回不上話來,怏怏然說了些閒話,就告退回棲燕宮,將竇太后的話告訴了劉彭祖。
劉彭祖氣得當場跳著腳罵娘,驚得賈夫人急忙上前去掩劉彭祖的嘴巴,只擔心被有心人聽到告於皇上或者竇太后耳朵裡去。
劉彭祖越思越想越不是滋味,覺得劉榮只因為是長子,就可以廢了再立,而自己就一丁點的機會也沒有。
聽兒子說到長子,賈夫人長長歎了口氣,怨氣十足地說:「兒子休要妄言,人家就是因了長子可以廢了再立,你怎麼不早點從母親肚子裡鑽出來當長子呢?」
劉彭祖聽母親不但沒去想著怎麼改變現狀,反而訓起自己來了,氣不往一處來,衝著母親大聲吼道:「嘿嘿,若是母親早上父皇的床,兒子也會是長子呀!都怪母親沒本事,不能像人家那樣得到父皇的恩寵,早早地生下長子來!」
賈夫人本來就比栗妃晚進宮十來年,也從未得到皇上的恩寵,只是皇上一時興起,給自己恩施了幾回的*,才有了兩個兒子。
那時皇上還是太子,自從王娡進了太子宮,皇上就再也沒有在自己身上浪費過一星半點的*,自然一絲半毫的恩寵也沒有了。
賈夫人因此鬱結內心,此事恰似**引信,此時被兒子的譏諷話給點燃了,不由怒從心上起,惡從膽邊生,摔手給了劉彭祖一個在耳光,「啪」的一聲抽狠狠地抽在劉彭祖的左腮上。
劉彭祖自幼從未受過如此責訓,才養成目空一切而心眼如豆的品性,怎能容得下母親當著宮中奴才的面,這般責打於自己,立即反手一大巴掌反抽在賈夫人的右臉上,「啪」的一聲將賈夫人抽倒在地,號啕著大哭起來,爬起身來衝到劉彭祖跟前,跟劉彭祖扭在了一塊。
賈夫人的另一個兒子中山靖王劉勝,本來就因為劉榮被冊封為大漢王,位列諸王之上而心中煩躁得很,見哥哥跟母親扭在一塊,不勝煩惱地上前想拉開哥哥。
不料,劉彭祖正在氣頭上,見弟弟來拉自己,正好將氣撒到劉勝的身上,「噗」的一聲,一拳重重地打在劉勝的心窩,打得劉勝捂著心窩口矮身蹲下和身去,痛得咧嘴吡牙,怨毒的目光望向劉彭祖,身子慢慢地倒向地面,雙手一軟攤在一旁,人事不省了。
劉彭祖見狀,心知自己闖了禍,但嘴上仍不肯示弱,惡狠狠地吼著:「誰讓你多管閒事!」說著,也不管昏迷過去的劉勝和抱著劉勝哀號痛慟中的母親,揮袖揚身而去。
待得劉彭祖去遠了,一旁的宮女、太監們這才一擁而上,扶賈夫人的扶,掐劉勝人中的掐,總算把劉勝給掐醒過來,無力地望著母親,流下兩行淚水來,忍不住聲聲呼起痛來。
賈夫人被親生兒子當著宮中奴才的面摔了個大巴掌,這個人可丟大了,哀哀地痛哭著,大罵劉彭祖不是人!
倒是老太監懷泰見中山靖王連聲呼痛,擔心被打壞了,連忙趨近探視,扒開劉勝胸口處的衣服,見青紫了一大塊,急聲問賈夫人:「主子,中山靖王胸口淤青,怕是打得不輕,是否去請太醫來醫診一下?」
聽了懷泰的話,賈夫人方才將哀傷放到一旁,急步走到劉勝身旁看了看,對懷泰說:「快傳太醫,快傳太醫來!」
中山靖王劉勝勉強忍住痛,制止說:「母親,不可傳太醫!」
賈夫人見劉勝胸口的淤青,早已
擔心得要死,根本不聽劉勝的制止,只是一連聲地催促:「快傳太醫!」
劉勝見哥哥如此驕橫窮惡,母親又這般沒有心機,不由長歎一聲,閉上眼睛,不管不問了起來,只想著傷好後,遠離這宮中的紛紛擾擾,早日回自己的中山國,做自己無爭快活的中山王去!
長樂宮中,竇太后可不受清寧了!
賈夫人前腳剛離開長樂宮,程姬後腳就邁進了長樂宮的大門。自然,程姬是為四皇子魯恭王劉余說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