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劉榮在律法曹中忙著指導劉德劉捨學習御女技巧。
劉榮、劉德和劉捨共演三男大戰媚姬,還約見了長安城的大帥哥許庭。
劉榮還帶上劉瑾去棲鳳宮開墾了她的處《女地。
所有的這一切,似乎都在向世人昭示著劉榮放蕩不羈的性子,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美女仍然是他生活的必需品,皇位已經對他失去意義。
一心防著劉榮重奪太子之位的竇太后也沒閒著。
特別是劉榮來長樂宮煮菜樂陪太子後,竇太后見太子劉徹對劉榮完全不設防,心裡更是著急了。
盤算了幾回,竇太后終於敲定一個主意。
昨晚便修書一封,令人送給丞相少史田蚡。
同樣這一天,剛好休朝,接太后的懿旨,田蚡準備於午後進宮拜見竇太后。
田蚡是竇太后的一個遠房表侄,常以竇太后的表侄為榮。
靠著田家的勢力和竇太后的扶持,田蚡順順當當地官升丞相少史,心裡自然很感激竇太后和王皇后的扶持之恩。
田蚡是臣,但武功修為卻非常高,是功武略兼備的大臣,上朝進宮也不按臣坐車這不成的規矩,而是喜歡寄著彪悍大馬,完全一副武將的風範。
因此,田蚡能官至丞相少史,多半靠的是自身的武修為,這也是竇太后肯助力於他的根本原因。
用過午飯,田蚡梳洗整齊,對母親說:「太后修書來,召兒進宮。兒這就進宮去了,母親有何話要兒捎與太后?」
田蚡的母親是竇太后表姨的小女兒,算是竇太后的表妹了。
兩家人本來都走疏了,自劉桓意外地當了皇帝,兩家人才又走密起來。
這田蚡還是皇后王娡同母異父的弟弟,是王娡父親身亡後,母親改嫁長陵田氏後所生的兩個同母異父弟弟中的大弟弟。
但田蚡更願意借助於太后的力量,而不是來往並不密切的王皇后。
靠著竇太后的扶持,田蚡官職穩步高昇,田家出於對竇太后的感恩之情,越發的對竇太后敬重起來了。
田蚡的母親很感激竇太后這位遠房表姐的照應,便再次叮囑田蚡:「兒替母親叩問太后金安。只要兒心裡念著太后的好,幫著太后做事便是好的。」
田蚡騎馬沿著南安大街西行,從南北大街處的安門進皇宮,是他習慣上的入宮路線。
在安門外栓好馬韁,田蚡走進安門很快就到長樂宮大門外了。
正想請大門處值守的侍衛進去通報,侍衛總管居朋已經笑吟吟地走下石階,迎著田蚡說:「少史大人請隨卑職去見太后吧!」
原來,居朋早就奉了太后的懿旨,在大門處候著田蚡了。
田蚡含笑回了句:「有勞了。」
正想跟隨居朋走上台階,一眼卻瞅見西邊未央宮大門前,武衛中郎將劉洋正走進未央宮去。
腳步不由一窒,田蚡直等劉洋進了未央宮,這才隨居朋一起走進長樂宮大門見太后去。
田蚡心裡想著劉洋這個時候為什麼來見皇上,直到進了太后的臥室,這才收起這心思。
陪著笑臉朝竇太后深深一躬,田蚡恭敬地說:「侄兒替母親問太后金安!母親叮囑侄兒,要記著太后的好,一心一意替太后做好事情。」
自從孝名遠播的劉桓入主了未央宮,在竇太后跟前,田蚡就自稱侄兒了,說是這樣稱呼顯得親熱。
竇太后心知田蚡這是在攀皇親,但她並無太多的娘家人,難得田蚡還算聰明伶俐,韜武略俱臻超一流,做人為官也正直,就順著田蚡的意思了。
竇太后坐在臥榻邊上,對田蚡招招手,指著跟前的一張椅子,微笑著說:「蚡兒坐吧。你母親近來身體可好吧?前些日,我讓人送去的老人參,蚡兒可要熬給你母親喝,對她的身體可有幫助了。」
在長安城裡,竇太后只有田蚡母親這位表妹了,故而對她特別關照,時常送些皇宮裡的物品賞賜於她。
「回太后的話,侄兒已經親手熬給母親喝了,母親心裡老念叨著太后的好呢!」田蚡是個孝子,也的確親手熬好參湯伺候著母親喝下了。
竇太后知道田蚡孝順他母親的原因,有一大半是看在自己的份上,但田蚡能孝順他母親,她也就心安了。
「蚡兒真是個孝順的孩子!」說著,竇太后朝四周望了一眼,右手微抬,輕輕一揮,便把宮女太監等一應人等屏退了下去。
見狀,田蚡心知太后要說什麼私密的事情,立即起身往太后跟前湊了湊。
「蚡兒,近來朝中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嗎?」竇太后輕聲溫和地望著田蚡問道。
「回太后,朝中本無什麼大事。只是侵廟而宮的臨江王被押回長安後,竟然說動皇上和滿朝王公大臣,不僅免去一死,還當上新設的律法曹大人了。」田蚡如實回答著。
因為劉榮跟太子劉徹一樣也是太后的親孫子,田蚡故而並未將劉榮赴任律法曹放在心上。
田蚡雖然不知道太后何以要這樣問,但心知太后既然問了,就必然有太后要問的想法。
「那之後呢?」竇太后仍然帶著微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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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前幾天晚上,臨江王去劉長史府上拜訪出來後,在西平大街上被人擄走。幸好臨江王福大命大,剛要遭惡人毒手,卻被武衛中郎將劉洋將軍帳下的官兵卻驚著了,這才被救了回來。皇上為這事大發雷霆,責令光祿勳勾大人嚴查此案。如今,勾大人正為此案奔波勞碌著呢!」田蚡仍然如實地回答著。
「再之後呢?」竇太后繼續問道。
「再之後,再之後,太后,再之後朝中似乎沒發生什麼大事了。」正如田蚡所說,再之後朝中真沒發生什麼值得一提的大事了。
「哀家的意思,再之後光祿勳勾大人發現什麼疑點了?臨江王都幹些什麼了?」竇太后啟發著田蚡。
田蚡到此時才意識到,竇太后是在防著臨江王劉榮這個廢太子。
「回太后,這個侄兒倒真的沒去在意,往後侄兒留著點心思便好了。」田蚡小心地回道。
「嗯,侄兒就替哀家多留個心眼吧!太子還小不懂事,哀家不得不替他多想著點吶!」竇太后輕聲歎了口氣,說道。
「哦,對了,太后。剛才侄兒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武衛中郎將劉洋將軍走進未央宮的大門,不知為了何事。」田蚡邊想著邊說道。
「有這等事?皇上這到底要做什麼事情呢?好了,蚡兒先去吧,記著事情就好。」竇太后指的事情,當然是要田蚡留意光祿勳勾大人和臨江王劉榮的事情了。
「是,侄兒記住了。太后,侄兒這先告退了。」田蚡朝竇太后深深一躬,退了出去。
心裡記著竇太后的叮囑,田蚡這一出長樂宮的大門,便開始留心起來,竟被田蚡發現了一件他覺得可疑的事情。
原來,長樂宮正對面的明光宮大門口,正急匆匆地走出一名侍衛,東張西望後便朝清明門而去。
田蚡心裡既然留意起來了,便悄悄跟著那名侍衛出了清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