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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去棲鳳宮見栗姬 文 / 一夢濁酒空

    只見一位二十出頭的高個子拱手為揖,說:「拜見大哥,母親因擔心著大哥,終日哭泣著呢!」

    劉榮心裡笑了,知道這便是自己的三弟劉德無疑!

    既已確定了自己的三弟,劉榮便向其他三人說:「四弟五弟六弟,代大哥問候皇后與各宮娘娘安。」

    剩餘的那三名更年輕些的男子中稍高一些的率先抱拳說:「大哥化險為安,榮任律法曹,四弟恭喜大哥!」

    「五弟恭喜大哥!」

    「六弟恭喜大哥!」

    「七弟恭喜大哥!」

    劉榮邊一一回揖,邊將他們的長相牢牢地記在心裡。

    「大哥,我們快去見母親吧!」劉德上前親熱地拉起劉榮的手,就要往外走。

    劉榮朝老四老五老六邊點頭,邊隨劉德退出了未央宮的大門。

    從史書上曾讀到,自己的母親是栗姬,但卻沒讀過栗姬住在哪個宮中。因而,在去栗姬宮中的路上,劉榮總是故意落後一步跟在三弟的身後。

    「三弟,你們怎麼也在長安呀?」劉榮不解地問河間王劉德。

    按西漢時皇家的規定,非太子的皇子,長到十四歲就必須離開京城長安去自己的封國就國,無皇帝的聖旨所召,是決不能回長安來的。

    因而,劉榮才這般相問。

    「唉!大哥在江陵出了拆廟宇這事,父皇讓我們都回長安目堵懲罰大哥之罪。

    好讓欠都接受教訓,以免我們在外也犯大哥同樣的錯誤,這才傳旨召我們都回長安來。」老三劉德說明著。

    「那你什麼時候從河間動身的呀?」劉榮想從劉德動身的時間上,來判斷劉啟原本想怎麼樣處置自己的。

    「早了,應該從武衛劉將軍動身去江陵的時候,父皇的聖旨就開始發往各國了。

    接到聖旨,弟《弟還真替大哥捏一把汗,真替大哥擔心啊!

    幸好大哥拆廟宇是為民學!

    哦,大哥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會講話了呀?」

    劉德趁著四周無人,就將心中壓抑許久的話給問了出來。

    「怎麼,三弟以為大哥先前不會講話麼?

    那是大哥不願意講而已!

    今天要是不講,大哥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還能不講麼?」

    劉榮不費力地就將劉德的疑問給打消了。

    劉榮記得很清楚,史書上記載的太子劉榮被廢的主要原因,在於其母親栗姬恃寵而嬌,得罪了長公主劉嫖。

    使得跟長公主自幼感情就好的劉啟,受長公主和王皇后撥弄,對栗姬生出厭煩之心。

    劉啟在病時提及他身後,要栗姬善待其他妻妾和子女,栗姬竟然以暴怒相對,使得劉啟對其大失所望。

    與長公主結成兒女親家的王夫人本就心機很重,在懷十皇子劉徹時便假稱夢到太陽鑽進她的懷中。

    為了讓劉啟立兒子劉徹為太子,便指使大臣故意向劉啟進言,以劉榮是太子為由,請求劉啟立栗姬為皇后。

    聞言大怒的劉啟,怒殺進此言的大臣,一怒之下廢去劉榮的太子之位,改立王夫人的兒子膠東王十皇子劉彘為太子,改名劉徹。

    這年,劉徹才六歲半。

    劉榮深深知道,要重新奪回太子之位,讓劉啟改變對栗姬的厭惡感是先決條件。

    若未能做到這一點,以劉啟對其他妻妾和兒女安全的擔心,劉啟決計不會同意重立自己為太子的。

    邊跟著劉德去見母親栗姬,劉榮邊在心裡想著怎麼勸說栗姬改變心態。

    進而謀求劉啟知道栗姬的變化,從而改變對她的看法,為自己重奪太子之位的努力打下基礎。

    但凡女人恃寵而驕,將不僅禍及自身,連她的子女也要被禍及。

    栗姬自恃得皇上恩寵,自己的長子又是太子,不僅目中無人,還不時ding撞劉啟,更不願答應劉啟在他百年後關照他的其他女人和子女,栗姬就失寵於劉啟。

    而她不思悔改,脾氣反而愈加暴躁,終於被人使了奸計,導致長子劉榮的太子之位被廢,被遣往三子劉闞於死前的封國臨江為王。

    位於明光宮的背後,與北武庫隔著宮道的,便是栗姬所住的棲鳳宮。

    此時的棲鳳宮門可羅雀,鮮有後宮女人來造訪。

    栗姬的三個兒子,一死兩就國,全離開了他。

    棲鳳宮早成了孤宮,栗姬終日品著她一手釀就的孤獨與寂寞。

    上個月,臨江王拆廟宇終於事發,栗姬只得去求劉啟放過長子劉榮。

    不料想卻使得劉啟更為暴怒,不僅斥責栗姬教子無方,還放言定要按律定劉榮死罪。

    討了個沒趣,栗姬更加感歎人情冷暖,世事無常。

    心想臨江王若被治死罪,自己便要去河間隨三兒子劉德同住,也免去後宮間冷眼寒語的侵擾。

    今日正在宮中閒思劉榮當太子時的風光,宮女涪敏從棲鳳宮外急急趕回,將臨江王正在未央宮被議罪之事稟告了栗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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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栗姬自知兒子臨江王離死不遠了,慘慼慼地獨坐垂著淚,茶飯不思。

    起身傷感地去收拾行裝,栗姬想等三兒子劉德退朝回來之後,便跟他一起前往河間,徹底離開這陰森詭異的皇宮後院。

    去打聽消息的涪敏,突然看到臨江王劉榮和河間王劉德一起,有說有笑的走回棲鳳宮。

    萬分驚喜地奔回到栗姬身邊,語無倫次地直往宮門外指去。

    栗姬以為劉榮終於被他親生父親殺了,一下子軟癱在椅子上,暈了過去。

    這時,劉德陪著大哥劉榮剛好走進宮來,見宮女涪敏手忙腳亂地獨自叫喊著母親。

    心知變故發生,劉德幾步奔近栗姬身邊,一把將母親抱到床上躺下。

    劉榮見狀,猜知劉德所抱的中年女人便是「自己」的母親了,幾步來到床前探視。

    聽完涪敏的話,劉榮才知道母親是以為自己被斬了才暈過去的,便伸手在母親人中處狠掐幾下,就把母親給掐醒了起來。

    栗姬悠悠醒來,見兩個兒子都好好的,不由喜極而泣。

    劉榮和劉德伺立在床前,劉德就將大哥被定死罪緩,以帶罪之身出任律法曹的經過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

    栗姬滿是驚訝地望著一向懦弱的劉榮,顫抖著嘴唇,膽戰心驚地問:「榮兒,怎麼敢ding撞你父皇呀?他怎麼會這麼寬大待你呢?」

    心知母親心眼極小,就趁著母親問起的機會,想逐漸改變母親的狹小心胸。

    劉榮就笑著說:「母親,要是人沒有了生死的顧慮,就會變得很無畏,說話做事自然順當。

    孩兒被陷構拆廟宇而押回長安,已然離死不遠,再計較生死也是枉然。

    這才能力辯是非,讓講理的父皇知道孩兒拆廟宇並非為了自己享樂,而是為了舉辦民學。

    這樣,父皇自然不會斬殺孩兒了。母親,人要是沒有私慾,就不會有隱憂的。」

    栗姬聽了,安慰地點著頭說:「榮兒要好好幹,努力表現給你父皇看,爭取將太子之位奪回來,替母親出這口惡氣!」

    劉榮望著床上一臉皺紋的栗姬,暗歎一聲,說:「母親還記得孩兒是怎麼失去太子之位的麼?」

    栗姬的目光突然變得陰毒起來,恨聲說:「母親怎麼能將這忘記?都是長公主與那姓王的惡毒女人使的壞!榮兒,有朝一日有了機會,你一定不能饒過該千刀萬剮的他們!」

    劉榮聽了,輕輕搖著頭,微笑著說:「母親錯了,沒有長公主和王皇后,孩兒就不會有去臨江的機會,也不會一改懦弱的脾性。孩兒不僅不能恨他們,而且應該去感謝他們。母親,容得下別人,才容得下自己啊!」

    栗姬盯視著劉榮,充滿怨恨地說:「母親絕不原諒她們!」

    劉榮不急不躁地微笑著說:「母親,要是孩兒已經被斬,母親能將她們恨死了去麼?

    不能!

    縱然母親恨她們恨得昏天暗地的,也僅能使母親活在怨恨中不開心地過完這一生,而對她們卻沒有半點的影響。

    母親想想,孩兒說的可是實情?」

    「難道這仇,榮兒不想報了?」栗姬用極其疑惑的目光怔怔地望著劉榮。

    「切!這仇又不是我的,我報個屁仇!」劉榮心裡很是反感栗姬狹小的心胸,不由暗中這麼想著。

    劉榮撫《摸著栗姬形如枯槁的面頰,柔聲說:「母親,孩兒去了臨江一趟,長了許多見識。

    今後如何做人才是對母親最好,對孩兒最好、對三弟最好的,孩兒心中有數。

    孩兒從此長住長安陪著母親,不回臨江了。

    有孩兒在身邊,母親不要怨恨著別人了,儘管開開心心地過著快樂的日子。

    母親,一個人可以活的日子只有幾十年,能夠開心快樂地過完了,便是一個完美的人生。

    心中無怨無恨,才能容人,才能容下自己,請母親記住孩兒這句話。」

    劉榮剛說完,突然聽到母親臥房門外響起劉啟的話來:「榮兒說得對!束妃可要好好跟榮兒學著點。」

    栗姬見劉啟來了,急忙起來見禮,被劉啟搖搖手給止住了。

    劉德見過禮,急忙搬來椅子說:「父皇坐著說不累。」

    這可是自從劉榮被廢去太子之位以來,劉啟頭一遭來棲鳳宮。

    栗姬激動得眼噙熱淚,說不出一句話來。

    劉榮欠身一揖,微笑著說:「謝父皇能來看望母親!父皇,兒臣說到底還是給父皇惹下了麻煩,兒臣在這裡給父皇謝罪了!」說著,劉榮便跪了下去。

    劉榮這話,聽在劉啟耳中感覺很是受用,心想這才是一個男人的擔當!

    很滿意地微笑著,劉啟說:「榮兒起來,父皇不怪你就是了。哦,快跟父皇講講,去了臨江才一年多,你的脾性怎麼改了這麼多呢?」

    劉啟這是歡喜,也是欣賞。

    讓人心生欣賞,是贏得對方信任的最重要途徑!

    對於長期處於自我壓抑狀態下從太子熬成帝皇的劉啟來說,他性格上恭順多於ding撞,陰柔多於陽剛。

    這導致劉啟內對

    陽剛有一種近乎膜拜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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