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父親的偏袒,這對母女的狡詐,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對著母親發難的老夫人,自己這日子,還真是精彩呢!
淺夏沒有想多久,原本在園子裡的人就都叫了過來,不僅僅是她們過來了,就連柳姨娘和三小姐盧淺柔也一道過來了。
「回老夫人,奴婢當時就在園子裡修剪枝葉,親眼看見大小姐將二小姐推了下去。」
「你都聽到了?還有什麼好說的?淺夏,枉你身為嫡女,竟然會做出了這等不要臉面的事,還不給我跪下?」盧少華開始咆哮道。
淺夏眸底一抹冰冷,面上卻是笑得越發的溫暖無辜,「父親,這裡這麼多的僕人,您為何只聽一人之言,就定了女兒的罪?女兒知道您向來不喜歡我,什麼好東西也都是緊著這位二妹妹,女兒毫無怨言,可是這樽琉璃燈盞,若不是因為我先前曾許諾過要呈給祖母,好放在她的小佛堂裡頭供奉,您以為我會寧願抱著財,也要被一個庶妹妹欺負?」
這番話,說得原是有些過激的!
可是老夫人看到了淺夏眸底的痛意,知道這孩子是被少華給傷了心了。略一蹙眉,「你說。」
被指到的一名婆子連忙磕了個頭,「回老夫人,當時奴婢離得遠,不過隱約聽到了大小姐說,這不是能讓給二小姐的,再然後,就看到她們二人起了爭執。奴婢沒有看到是誰推的誰,當時二小姐從亭子上頭跌了下來,大小姐則是倒在了亭子裡的地面上,手上,似乎是還護著一樣東西,只是因為隔得遠,沒看清到底是何物。」
老夫人一聽,就覺得這額角一突突,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然就是淺笑要去搶淺夏的琉璃盞,可是淺夏不肯給,這才發生了這樣的一幕。
盧少華聽了,心口就只是覺得堵的慌。
「你們還有誰看見了,都給老爺站出來說清楚了。」
淺夏唇角一勾,瞧瞧,多麼偏心的父親呢?向著盧淺笑說話的,他就都信了,向著自己說話的,卻是一個字也不肯信呢。事實上,但凡是有點兒腦子的,剛才這兩名奴婢的話,哪個真,哪個假,一聽就能分辨得出來!
只是自己的父親,當真是父親中的極品,還真是讓人寒心呢!
再問了幾個,都說是沒看清,或者說不知道。
就在盧少華心頭隱隱覺出不對,想要不了了之的時候,沒想到三女兒盧淺柔,卻是站了出來。
「回祖母,當時孫女兒也在園子裡,我看的很清楚,是大姐姐先摔倒的。我當時一瞧大姐姐摔倒了,便急忙往亭子裡跑,緊接著,便是二姐姐也摔了下來。我後來過去的時候,大姐姐的手上正護著這只燈盞,當時我還明白這是何物,還說大姐姐不該為了一樣兒死物,就傷了自己的。」
盧淺柔的話,無異於等於是當頭就給了盧少華和靳氏一人一棒!
盧淺笑氣急,指著盧淺柔就罵道,「你胡說!你這個小賤人,你到底是從何處聽說的這些?根本就是胡言亂語!說!她到底是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然是這樣向著她說話?」
「放肆!」
老夫人這回是真怒了,「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便是她們什麼都不說,就單看看你這番刁蠻跋扈的樣子,也知道是你有錯在先!那是你妹妹,竟然是出口便罵,這還當著我們這些長輩的面兒呢!你簡直就是一點兒禮數也沒有!」
老夫人這一罵,靳氏自然是又跪下了,而盧少華則是覺得臉上滾燙滾燙的,他雖然是疼愛二女兒,可是也不代表他就是個糊塗人,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若是再聽不出來大女兒是被冤枉的,他的官兒也就算是白做了!
「母親,這淺笑雖然是做錯了事,可是如今她的腳也傷到了,也算是受到了懲罰,您看?」
淺夏聽了,眸底微寒,這會兒知道她做錯事了?這樣大的過錯,竟然是想如此輕易地就揭過去?那也得看看老夫人同意不同意了!
「回祖母,既然是二妹妹知道錯了,您就恕了她這一回吧。所幸這琉璃燈盞,完好無損。至於對嫡姐不敬的行為,也就罷了,孫女兒不計較,祖母也就消消氣吧。」
淺夏一說完,盧少華覺得這個嫡女還算是很懂事的,知道為淺笑求情。
可是靳氏的臉色卻是難看了起來,暗暗地瞪了淺夏一眼,她表面上是求情,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在提醒著老夫人,淺笑犯下了不敬嫡姐,甚至是動手忤逆嫡姐的大錯,而且,還敢肖想奉送給老夫人的寶貝,老夫人如何肯輕饒了她?
果然,老夫人的臉色一沉,「淺夏,你是嫡長女,能有這份兒氣度,我這個做祖母的也高興,只是,淺笑到底是犯了大錯,若不嚴懲,豈不是縱容她再犯?」
「淺笑忤逆嫡姐,囂張跋扈,自今日起,禁足一個月,抄寫《女戒》百遍。至於先前跟在她身邊的丫頭,一個個都是只知道挑撥的,每人打二十板子,直接發賣了吧。」
對淺笑的處置一出來,她的臉就白了,剛要再爭辯一二,可是衣角卻被一旁跪著的靳氏給拉了拉,無奈,只得是瞪了淺夏一眼後,極不甘心地接受了。
出了凝香院,盧淺柔卻是快步地跟了上來,「大姐姐,我是不是可以跟你一起學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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