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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有位公子 文 / 兩手空空的客人

    劉小花示意她不要說話,對外邊說「放在門口吧。」

    「這吃的東西放地上怕蟲。你開開門。」那和尚聲音也並不大。

    「這……可我們衣衫被雪浸濕了,正脫了放在炕上烤呢……」劉小花很不好意思地說。

    那和尚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那給你們放地上。你們快些拿進去不要被蟲蟻爬了。」

    「怎麼也得衣服烘乾了才行。」劉小花說「師父先忙別的事去吧。」

    「那好。」外邊的人說。

    劉小花緊緊抓住三枝,自已沒動,也不讓她動。

    外邊除了風雪聲什麼都沒有,三枝等得不耐煩要說話,劉小花做了個噓的手勢,小心翼翼移到門口,耳朵貼在門上。

    感覺腿都要站麻了,才聽到有人從門口走了。腳步從近到遠去了。雖然是十分小心,但必竟地上積雪厚實,一腳下去,難免會咯吱做響。

    三枝這時候臉色才有點不好「他幹嘛呀?難道一直等在這裡,是幫我們看著飯?怕真被蟲爬?」

    「可不是。這些和尚都是天下少有的大善人呢。」劉小花說。

    三枝有些不好意思。想想略害怕「要不,咱們還是走吧。你說得也怪嚇人的。」

    劉小花這還真鬆了口氣。

    要是三枝死活不肯走,也不信她的話,那她可真沒有別的法子。打暈了三枝拖走到可以,但關鍵是她拖不動呀。

    兩個人隨便收拾了東西,拖著被子從窗戶口爬出去。

    這時候風聲大,到沒有人發現她們。

    大麻子這次也沒有騙人,東面果然是有個狗洞的。洞很小,成年人肯定是過不去,劉小花和三枝卻是勉強。

    兩個人爬出去,將被子裹在身上繫好,包得就剩眼睛在外邊,迎著風雪,牽著手快步向鎮子外邊的大路走。

    三枝邊走著,邊抱怨「早知道就不罵那個老東西了。不就是罵他一句嗎。」又問劉小花「你哪能想得到他們要害我們的?」

    劉小花感覺自已人都要被風刮走了「我也沒料到自已有一天能想得這麼周密。」

    以前別人說起她,都說她是個『雖然比較任性但單純得有點呆』的小姑娘。

    她自已也異常瑪麗蘇地覺得自已真是『天然呆』。

    剛去打工的地方,這個做不好,那個做不好,脾氣卻還有一點。出了大小事第一個反應就是打電話給家裡哭,哭完了家裡就會請同鄉來幫忙。後來有了男朋友,就找男朋友哭,什麼都等他來處理。

    可見得,人在舒適的環境,是永遠不知道自已的極限與本事。等到了指望不上別人的危境,明白繼續笨笨的活不下去,才能漸漸知道自已本質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實話,這世上哪有什麼人,是真得笨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呢?圖個省事罷了。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強打精神分散注意力,好像就沒那麼冷了,順著大路向前走。

    天地茫茫一片,美得跟畫似的,可惜兩個人都沒有心情欣賞。不知道走了多久,三枝突然說「你其實是不是還想去做修士的?」

    劉小花想了想說:「能不能修得大道還兩說,但有一技傍身總是不會錯的。你看今天的事兒,如果我們有些本事,他怎麼敢這樣欺人呢?」

    「那你跟家裡說是去城裡找工,其實是不是想自已偷偷進族學?」三枝眼睛大大的,好奇盯著她。

    這時候劉小花突然停下步子:「是不是有人追上來了?我像好聽到聲音了。」

    她們現在,剛走到一個三岔路口,似乎她們來的方向有聲音傳過來。

    三枝笨拙地回頭看去。

    遠遠的地平線上,確實是有一團光亮正向著這邊過來。

    但那光亮走得很慢。可能比她們步行也只快了一點點而已。並且長長一條,到不像是追兵,更像是遇到了跟她們兩個一樣趕夜路的車隊。

    「我們運氣可真不錯。」三枝興奮地說「等車隊上來,請他們帶我們一路吧。」

    劉小花謹慎地說:「如果不是像我們一樣情非得已,也不會走夜路了,萬一被他們牽連……」

    三枝不耐煩道:「是是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最近真奇怪得很。一點小事都要說得比天大。」她走了一路,風吹雪打的,現在又覺得族廟裡好了。再仔仔細細一想,越發認為是劉小花那些分析不過是自已嚇自已。所以憋著一肚子氣,再懶得跟劉小花講說話。

    可兩個人正走著,便聽到另一條岔路上馬蹄急促。

    那馬風馳電x地就越過兩個人,跑到她們前邊去了。可衝出去一段又大叫著「吁」拉馬轉向,退回到她們面前。問:「這條路過去,可是田城?」這人穿得跟熊一樣,馬背上駝著兩大包東西,說話冒著熱氣。可能是急趕著送什麼東西去田城吧。

    「是。」三枝應道「我們也是去田城的。就是走這條路。」劉小花這時候方才知道自已要去的地方是叫田城。

    騎馬的人道了個謝,急急地就策馬而去。

    三枝羨慕地看著他的背影說「馬可貴咧。十頭豬不知道能不能換一匹馬。」

    正說著,便聽到前面轟然一響,跑得好好的馬竟然突然跪地

    地倒了,上邊的人也摔出去好遠。

    劉小花嚇了一跳,連忙向那邊跑過去大喊:「你沒事吧?」可沒得到回音。

    她又跑了幾步,突然停下來不走了。

    三枝不解問:「怎麼啦?」

    劉小花大聲對三枝說「你在這裡站著。我怕他不是好人。萬一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住回跑。去找後面車隊的人。」

    三枝嚇了一跳,捂捂耳朵對她叫:「明明站這麼近,你這麼大聲吼什麼?你瘋了啊!」

    劉小花仍是用不小的聲音說:「我說給他聽的。萬一他要是有不好的念頭。就趁早打消了。」

    「人家摔成那樣了都,能打你什麼主意!」三枝捂著耳朵嘀咕了一句「一路來就你事多。」已經是十分不滿。

    劉小花也顧不上她怎麼說,見她站在原地沒有動,自已才轉身向騎馬人的方向過去。

    可劉小花越是走近,越是有一種奇怪的危機感。

    就好像,前面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等著她。或者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潛伏在黑暗裡似的。

    她走到馬旁邊,笨拙地翻開馬的眼皮看一看,裡面竟然全是黑紅的顏色,像是血液突然凝結了似的。在馬耳朵上,有一個小小的針眼,針尾被雪光一照,映著寒光,異常顯眼。

    她下意識地,就向四周的雪地看過去。明明雪地裡什麼都沒有,卻讓人一陣陣的背後發寒。

    「那馬怎麼啦?」三枝大聲在遠處問。

    「我哪知道。」劉小花用仿若無事的口氣大聲說「可能是急病死了吧。」

    「那人不會也死了吧?」三枝震驚。畢竟剛才還是活蹦亂跳的。

    劉小花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走到那個人身邊。他脖子軟軟地搭在一邊。「啊!」她嚇了一跳。

    三枝問「怎麼啦?」就要過來。

    「別過來別過來!」劉小花大聲說「這人,被馬給摔死啦。」說著自已也往回跑,大聲說:「嚇死人了。這人怎麼這麼倒霉啊,騎著騎著馬病死了,他摔死了。走夜路可太嚇人了,我們還是回頭去找個地方歇一夜明天再上路吧。」

    三枝一聽就上火「剛才我就說在族廟裡住著啦。還不是你,說這說那的,現在都走到這兒來了,又說要回頭!!」

    劉小花也彷彿生起氣來,怒道「我怎麼知道會遇見馬失蹄摔死人啊!」邊佯裝吵架,卻邊抓住三枝的手,拉著她就向回走。

    三枝氣得要死,一直在掙扎「回族廟還要走那麼遠呢!!!我不回去了!煩死你了!」

    劉小花看了一眼那個車隊。已經只有差不多三百米的距離了。

    「不回去就不回去。」劉小花見三枝死都不肯走,半演半真地說:「你煩不煩,一直怪我。好啦好啦,不走回頭路,那就走另一條,我記得另一條路只需要住回走一點點就有歇腳的地方了。走啦。走另一條。」

    拉著三枝從三岔路往沒有車隊的那條路走。

    「真是倒霉!」劉小花面上彷彿是在跟同伴吵架,心中卻是惶然。也不敢四處亂看,下意識覺得有許多眼睛死死盯著自已呢,只要自已稍有不對,可能就會像剛才那匹馬,那個人一樣,死於非命。

    三枝還在抱怨:「你又沒走過這邊,怎麼知道另一條有歇腳的地方?」

    劉小花敷衍「我聽阿爹在世的時候說的。」也不管三枝怎麼反抗,拖著她往另一條路走。

    只要走上另一條路就行了。不論這裡是個什麼局,總之又不關自已的事。握著三枝的手又緊了幾分。

    可兩個人剛才回岔路口,便遠遠地看到從車隊裡出來一個騎馬的,向這邊過來。

    劉小花加快了步子,可她哪有騎馬的那個人快。一下子對方就咫在近尺了。高聲問她們:「前邊怎麼啦。」

    三枝不耐煩地大聲回答:「能怎麼了?那人走夜路馬病了,一下子把他給摔死了。」又念叨「真是倒霉死了,出門就遇死人。」

    那馬就停了下來,似乎不打算再去前邊查看。調頭就打算回車隊裡覆命去了。

    劉小花鬆了口氣。

    可三枝卻叫住那個人,急忙問:「能不能讓我們搭個車?這大夜裡前邊又死了人,我們兩個女子,實在是害怕。」劉小花急得狠狠對她使了個眼色,可她根本就不管。

    騎馬的皺眉,明顯是不願意。

    三枝甩開劉小花的手,笑吟吟地對騎馬的人說:「勞請您幫忙向主家問問。我們都是本份人。行行好吧。」

    騎馬的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就轉去了。

    三枝得意洋洋對劉小花說:「別把人都想得那麼壞!家裡人說外邊世道亂,是怕我們不知道深淺,嚇嚇我們罷了,再亂有多亂呢?說到底,這世上是好人多的,只要好聲好氣地說話,總有人願意幫你。你也別看誰都像壞人,人人都想害你似的。無緣無故,別人幹嘛害你。」

    劉小花這一瞬間真有掐死她的心。可偏偏雪夜寂靜,一點人聲就會傳好遠,根本無法私下跟她說什麼。不過想想,說了她也是不會信的。

    只得一臉惱怒不已,甩開三枝的手「隨便你。你愛坐別人的車就去坐好了。」扭頭就繼續向岔路上走。原想著,三枝怎麼也會來追自已。走得遠一點,再跟她解釋清楚,卻沒想到走出好遠,三枝還

    站在原地沒有動。

    劉小花憋著氣,一步步重重地踏進雪裡。決心再不管三枝死活了。

    說到底,她跟三枝有什麼關係?

    三枝弟弟確實是劉二害死的,可劉二跟自已有什麼關係?說來說去,石頭還害死了劉父呢!誰欠誰還兩說!!

    再說,三枝跟劉小花關係再好,就算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又怎麼樣?自已又不是劉小花!沒道理接收了劉小花的娘老子,還得接手一個講不聽的『好朋友』吧!自已又不欠劉小花什麼!

    可走著走著,她步子卻還是慢慢停了下來。

    這時候車隊裡的馬又奔了過來,「我家主人答應了。你們過來吧。」

    三枝冷笑,瞥了一眼劉小花說:「只有我去。她是不會去的。她清高得很,瞧不起你家主人的車。不屑於去坐的。」

    那騎馬的人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冷淡地說「主人既然有命,就不得不請你們移駕。」言下之意,你們現在不想坐,也得坐。

    劉小花被他盯著,再看看他按在腰刀上的手,也只能跟三枝一起,在他的看護下向車隊過去。

    這車隊非常大。頭尾都是馬車。隊伍前後左右,都有氣死風懸空照亮。

    那些根本沒有支撐的燈籠,散發著暖洋洋的微黃火光,在天空隨著隊伍緩緩移動,照亮道路。

    之前劉小花只是很抽像地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可是當她現在真實地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強烈的衝擊感,讓她一度忘記自已所處的形勢有多麼危險。

    直到這時候,她也才真的確實感覺到,這個世界的神奇。

    三枝已經忘記了剛才自已與劉小花鬧翻,驚異地拉著劉小花,叫她看走在車隊最前邊的第一輛車。

    那車可真正是大得嚇人。

    拉車的是七匹沒有雜色的白馬,油光水滑皮色,駕頭是金色的,哪怕只是慢慢地踏著步子,這些馬也顯得威風凜凜。車頂雖然並不高,但足有四匹馬並列那麼寬,掛在車子四外角的垂鈴,隨著移動叮噹做響。

    那個主人,肯定就是在這輛車裡了。

    因為她們走過去的時候,正有一雙玉手拿著什麼東西丟出來。車簾的縫隙裡,好些美人一閃而過,又有音樂弦曲的聲音從裡面漏出來,走過近前之後,還有香風陣陣。

    除了做主人的,還有誰會這樣享受呢。

    接她們來的那個人,從馬上下來,站在車前,躬身道:「公子。人已帶到。」

    過了一會兒,裡面傳來一個女的嬌柔的聲音「公子說,帶她們去安置了。」又譏笑「你到真是越來越不會做事了,這點小事都還要公子來交待。」

    引路的告罪道:「是屬下過失。」帶著兩個人向後走。

    在這輛金壁輝煌的車子後面,跟著的是一個小小的方陣。

    方陣裡騎著馬的人,跟接她們來的人穿著一樣的衣服。都是黑色的冑甲,金色的劍鞘。

    再後面則是青一色單馬拉的小篷車。

    可能是僕人們坐的。

    引路的停下馬,對劉小花和三枝說「你們去後面隨便找個車坐吧。就說是公子吩咐的。」

    三枝連忙禮一禮歡快地說:「多謝了。」

    護衛笑了笑,冷冷瞥了劉小花一眼。

    護衛走了,劉小花正要跟三枝說話,三枝卻直接穿過她,轉身就向最近的那輛車走去。劉小花拉住三枝,三枝猛地打開她的手,道:「你少拉我。我們有關係嗎?我就是說了你幾句,你就至於要發這麼大的脾氣,還要跟我一刀兩斷?那時在街上,你讓我不要指著別人笑,打掉我的手。我也沒有氣你吧?!你就這麼了不起,說都說不得?我被你打,就是打得的嗎?……」

    劉小花怔了一下,方知道她為什麼火氣這麼大,原來是因為這件事。連忙說:「我也不是故意打你……你要是為了這件事生氣,那我給你賠個不是。但剛才我跟你吵架並不是真的,那是因為那匹馬和人死得不清不楚,恐怕前路問題……」

    「得吧!」三枝打斷她的話,冷笑「有什麼問題?這一路,你不是說這個有問題,就是那個有問題。裝得好像自已多有見識,多老道似的。可你這個人是什麼樣的,有多大本事,我還不清楚嗎?」

    「那族廟裡,真的……」

    三枝再打打斷她的話:「反正現在我們走了,也無法證實。還不都是隨便你說。」

    劉小花停了停,看著自已面前的三枝,壓抑下惱火,平靜地說「你要真是為了我打你手那一下生氣,我給你陪不是,我當時就是心急,生怕別人回頭看見,怕你得罪人惹禍上身。我們又沒有根底……」

    三枝冷漠地說:「是啊,你都對。」轉身上車。

    劉小花怔怔站在車下一會兒,突然笑了一聲。怪誰呢?

    立刻也就打消了報信的念頭。她怕自已現在就是跑到那個公子面前說什麼,人家也不會信她。就算信了,誰又知道這位公子是個什麼樣的腦回路,萬一叫護衛壓送她前去驗馬傷,那她不是死定了。反正在這些人眼中,她的命也不值錢。她可不敢以身涉險。最好的辦法是,什麼也不要管,什麼也不要插手,最大限度地降低與這些人的瓜葛。

    於是,她只對正上車的三枝說了一句「要有什麼事,便向車隊尾跑。」就調頭繼續向後面走去。

    不去管三枝有沒有聽自已的。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

    車隊長長的。劉小花選了最後的一個車。她到是很想就這樣直接走掉,可車隊末尾也有護衛看守。

    排在最後一輛車是拉貨的。上面裝著好多東西。可能都是給主家預備路上要用的。架車的是個老頭,正喝酒驅寒。劉小花跟他說清楚來意,他很爽快地就讓劉小花上車了。不過劉小花沒進車棚,就坐在他旁邊的車轅子附近。時不時好奇地看向跟在車後邊的那些人。

    車子後面除了護衛,還有些奇怪的人。

    那些人比村子裡的人穿得好像襤褸。一個一個地用黃色的粗繩子捆住,排了兩排,跟在車隊最後邊。而護衛則壓送在隊尾。

    這些人臉早就爛得眉眼模糊,鼻子也只剩窟窿而已,陡然見到,讓人心中一寒。像是突然遇鬼似的。

    劉小花好奇地問車伕「大爺,這些是什麼人?」

    車伕灌了一口驅寒的烈酒,醉熏熏地說「什麼人啊。人牲。你看不見他們臉這樣了嗎。」

    劉小花不明白:「什麼人生啊?」

    「人牲都不知道。人的人,畜牲的牲。仙家拿來煉藥用的。跟那些拿去煉藥的異獸啊、仙草啊,差不多。不能算人啦~」車伕不以為然地說。

    劉小花震驚得無以言喻。好容易克制住,只做出十分好奇的樣子「仙家?」

    「仙家都不知道?」

    劉小花不好意思地說:「我是從剛山裡出來的。打算去城裡做工。咱們村子與世不通,並不太知道外邊的事。」

    「哦。那就難怪。」車伕說「你說這個我到想起來,以前我送我們公子去了個地方,那裡的人也是與世隔絕。別說不太知道外邊的事,連這世上除了自已村子還有別處都不知道呢。公子去了,他們竟然以為是菩薩,全都跪下來磕頭,真正是笑死人了。」

    劉小花陪笑胡謅說:「公子通身的氣派,就是見過世面的人見了,也要敬畏幾分。何況是那些人呢?」

    車伕高興起來「你到有眼光。以後肯定是有出息的。」

    劉小花趁他高興,問:「大爺,仙家是真神仙啦?」

    「你還真沒見識。當然不是。不過是敬稱罷,這世道,幾千年才得一個成仙的,成了仙便是一去不復返,哪裡還要這些俗物?世人只是將那些修為高的,稱為仙家罷了。」

    劉小花又問:「那這些人牲,是買來的?」

    「官市買的。多半是前太子的家奴與隨扈。太子謀逆案多少年了都沒能定下來,連今太子都快登基,所以官家不耐煩再養著他們,便把他們都賣出來。咱們公子運氣好一下子便收了這麼多。」車伕得意地說。彷彿自已也能因此而得了好處似的。

    「原來是這樣。」劉小花一臉蠢相問「大爺,您又說官家又說仙家的,這仙家和官家,到底哪個大?」

    「呵。」車伕一笑「你別看仙家氣派,可說到底,現世是聖帝的天下。就是仙家又怎麼樣?只要沒真的成仙得道,也不得不服管吶。你說,這些氏族們有家仙,幾個氏族一同供起來的宗族們也有仙宗,可難道皇家就沒有嗎?天下奇獸、奇物都歸於皇室,各種丹藥享之不盡、用之不竭,這修仙是靠什麼?不就靠這些嗎。誰勝誰負不是一目瞭然了。仙家還能不聽管教?」

    劉小花知道,話是這麼說,可畢竟只是一個普通車伕的見解,並不能實信。

    但這些話十分中也該有七分真。於是在心裡,對這個世界的大致情況有了些瞭解。便默默然不再多話。時刻注意著車隊前面的動靜。

    可車伕喝多了酒,到是話多起來「你去城裡?進族學嗎?」

    「不是。考是考上了,可家裡沒錢。阿爹又去逝,為贍養母親我便出山來找工。」

    「你們族裡不管?能考上族學,那是人才。」車伕瞪大眼睛。

    劉小花笑了笑。

    車伕立刻一幅瞭然的模樣,想必這種事並不少見。勸說:「唉,你也別氣餒。少時不佳怕什麼,哪怕不能進學,只要肯吃苦,也能像我們公子一樣的。」

    也不用劉小花應他的話,自已便往下說:「說起來呀,咱們家公子也是窮苦出生。也沒有什麼資質。恐怕連你都不如呢。」車伕咋咋嘴壓低了聲音「你是曉得我們公子的吧?」

    劉小花乖乖搖頭「不知道。」想到剛才自已誇過人家長得好,又連忙說:「只是方才求助的時候,見了一見。」把這個謊話圓回來。

    「姬六公子就是我家公子呀!」車伕瞪她「你坐我家公子的車,怎麼能不知道我家公子的名號呢。我跟你講,這天下沒有不知道我家公子的。就是宗派裡的人,也對我家公子敬若上賓呢。」

    說著,神神秘秘挑眉搭眼,叫劉小花附耳過去「可我家公子,當年卻並不是豪門大族出生,不過是一個家奴生的雜種罷了。」說完一臉得意「是不是嚇一跳!」

    劉小花附和,一臉驚訝問:「竟然是如此?」不著聲色地左右看看,見沒有旁人才鬆了口氣。當面被人抓住講人家主人的閒話,可不是玩的。

    車伕到是酒膽壯著,什麼也不怕,大大咧咧繼續說:「可不是。誰知道美名揚天下的姬六公子會是這樣的出生呢?!!」

    劉小花腹誹。你不就知道嗎。連一個車伕都知道,恐怕天下也沒有不知道的人。

    車伕長噓短歎為自家主人不值「不止相貌是一頂一的,連

    智慧也是無人能及,只少了天資而已,修不得道。可這又算什麼呢?要不是我家公子,今太子能站這麼穩?前太子沒了又怎麼樣,皇位輪得到他嗎?皇家兄弟多得跟魚卵似的,他區區一個小皇子要站出來,憑什麼呀?!」

    正說著,便聽到前邊一陣大亂。有人高呼「保護公子!」「車陷!車陷!」「雪中有人!」

    車伕嚇得一下便從車上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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