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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我要救你 文 / 嵐月清辰(書坊)

    靈曦苦笑道:「你不用吃驚,總之我有我的辦法,興許能幫上忙。現在我們時間緊急,你不妨相信我一次,此人現在定也關在刑部大牢裡吧?我必須要見一見他,知道他的模樣才能想辦法找尋他的過去。」

    康海猶豫了很久,才道:「這個夫人不用擔心,刑部大牢那邊,我會盡快去安排,夫人等著便是了。」

    正說著,一隻青鳥撲稜著翅膀飛進屋裡,靈曦聽那鳥兒嘰嘰喳喳的叫了一會便飛出去不見了。幾人都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她也沒有解釋。

    待到夜深人靜,才提筆在紙上寫滿了字,然後將那雪花銀箋折成一隻小鳥的樣,走到門口手一鬆,那銀箋折成的小鳥動了動翅膀,化作一隻白鴿飛了出去。

    剛才那封信是寫給東方璇羽的,靈曦已經知道沐清歌在沈府養傷,他傷的不輕,一直臥床不起,所以沒能送信回蜀山。

    待到康海將一切安排妥當,已經是兩天後的深夜。夜冥不放心她一人前去,便又隱了身跟著。康海讓正楓在府裡等著,混進大牢這種事自然是人越少越容易。

    刑部大牢果然不是治安署那種關押街頭混混的地方能比的,這裡關的都是重犯,守衛自然也就格外森嚴,裡層外層,期間還有守衛不停巡邏。

    牢內亦有人看守,桌上卻沒有酒食,雖是深夜,守門的牢卒卻個個精神十足,明晃晃的蠟燭將門口照的亮如白晝。

    靈曦穿了小廝的青布衣衫,梳了男的髮辮,跟在一個背著藥箱的中年男人身後來到大牢門口。

    那守門的獄卒厲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這麼晚了,來此何事?」

    那中年人掏出一塊黃澄澄的令牌,躬身笑道:「小人張潘,是個大夫,奉了鍾大人的命,來給新關押進來的那個蘇澤看看傷。大人說那人是個要犯,事關重大,決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這才命小人連夜趕過來。」

    那牢卒亦知此事牽扯甚廣,不敢怠慢,伸頭看了看張潘身後的靈曦,又問:「那他是誰?」

    張潘忙又道:「這是小人的徒弟,跟著來搭把手的。」

    那守門的牢卒點了點頭,閃開身去,張潘又恭敬的道了謝,然後由一個獄卒提著燈籠,帶著他們進到大牢內部。

    即便是刑部大牢,也畢竟不是什麼好地方。裡面燈光昏暗,木柵欄隔開的單間裡,那些囚犯個個蓬頭垢面,縮在牆角沉沉睡著。空氣裡充斥著各種難聞的氣息,還有股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作嘔。夜深人靜,偶爾會傳來老鼠吱吱的叫聲。人的腳步聲啪嗒啪嗒的響著,似乎都能聽到回音。

    靈曦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角,說不出是害怕還是難過,這樣陰森可怖的地方,想著蕭祺也關押在這其中的一間牢房裡,心情更加的沉重起來。

    走了許久那獄卒才停在一間牢房前,靈曦發現這個人是單獨關押的,而且左右兩側的牢房裡也沒有人。獄卒打開了鎖鏈,門在靜夜裡吱吱呀呀的被推開,那聲音說不出的詭異,格外的瘆人。

    牢裡那人不像其他囚犯可以隨意走動,他是被反綁在一根木柱上的,嘴裡還被塞著東西,大概是怕他咬舌自盡。他垂著頭閉著眼睛似是睡著了,頭髮凌亂的披散下來,臉上滿是血污,暗夜裡一盞昏黃的油燈下,那樣若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靈曦輕輕的走近他,那人大概是感覺到了有人靠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眸死死盯著她,像是無底的深淵想要將她吞噬一般。那樣惡毒的眼神,讓那跟在旁邊的小獄卒猛地打了個寒顫。靈曦不為所動,直直的看進他的眼睛裡,面無表情的慢慢抽出了袖中的短劍。

    那人目光落在她手中那把雪亮的寶劍上,眼角突然彎了彎,似是知道她來做什麼,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張潘不清楚她要做什麼,忙上前阻撓,「夫人你不能殺他,他可是……」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閃過,張潘心裡一沉,暗叫不好,卻見蘇澤並沒有血濺當場,只是一縷青絲飄飄的落了下來,靈曦伸手接住,將那縷髮絲塞進袖中,收了劍方轉身對張潘道:「走吧。」

    張潘出了一頭冷汗,忙點了點頭,回頭見蘇澤又睜開了眼睛,詫異的望著他們。

    出了牢房,靈曦輕聲道:「張先生,我想見見王爺可以嗎?」

    張潘略一遲疑,問那獄卒,「王爺關在何處?」

    那獄卒低聲道:「跟我來,只是不要逗留長時間,以免讓人起疑。」

    靈曦跟著他們轉了個方向,來到大牢的更深處,這邊燈光較亮,一排排的牢房都空著,蕭祺的房間在最裡面。

    靈曦見蕭祺合目打坐一樣坐在那土炕上,背面是一堵牆,牆上有扇小窗,清冷的月光自那鐵柵欄的窗口洩進來,照在他身上,那身影是那樣的寂寥孤獨……還有些淒涼。他就那樣靜靜的坐著,卻陡然讓靈曦心裡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若失勢,他若失勢會不會被砍頭?或者終身在這牢獄中過?

    靈曦忽然間就覺得有什麼東西鋪天蓋地而來,壓的她喘不過氣。她有些承受不住,雙手緊緊摳著那木柵欄的牢門,覺得自己彷彿是在做一個噩夢,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幻境,等她醒了,王爺還是王爺,他還是高高在上,談笑自如的謙謙君,而不是這個陰森牢獄裡的一個囚犯。

    張潘見她望著蕭祺像是失了神智一般不言不語,輕咳一聲恭敬喚道:「王爺,夫人看你來了。」

    蕭祺早在張潘那一聲咳嗽時就睜開了眼睛,待他看清來人是誰,忙起身快

    步走來。靈曦這才發現,他手上是帶著鏈的,很細但是很結實的那種精鋼的鏈,剛才他坐在那裡,被衣袖遮擋住了,她沒有看清楚。

    蕭祺隔著柵欄握著她的手,溫聲道:「居然要你到這種地方來,委屈你了。」

    靈曦聽他這樣說,便明白她要來大牢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見他雖身陷囹圄,可面上卻無頹唐之色,眉宇間依然堅毅沉著,言談舉止沉穩自如,氣韻沉靜高華,嘴角帶著溫和的笑,眼眸裡柔情款款。彷彿他住的不是這骯髒陰暗的大牢,而依然是朱簷金殿,錦屋繡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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