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遣退了下人,將她拉至身邊坐了,握著她的手溫聲道:「這幾天你不要離開我身邊,接下來可能會有危險的事情發生,你怕不怕?「
靈曦想狩獵多少還是有些危險,且不說遇到猛獸會如何,便是那些箭矢誤傷也是有可能的,便搖了搖頭,「不怕。「
蕭祺沉思一會,又道:「你若離開王府,是不是想回永安嫁人?「
靈曦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間會說這個,想了想說:「若是哪天離開了王府,我不會回永安,可能會找個山頭靜心修行,幾千年以後修成個散仙,過無拘無束的生活。「
蕭祺淡淡一笑,只當她是胡說八道,便正色字字道:「本王既然認定了你,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可以逃跑,否則碧落黃泉,就算你化成灰,本王也定會將你擒回來。從現在開始你是本王的女人,記住了嗎?「
靈曦一個激靈,這算什麼,誓言還是威脅?未免也狠了些吧?
「聽到沒有?「
「啊?聽,聽到了。「
「你最好事記住我的話。「蕭祺笑了笑起身道:「我再出去轉一圈,你累了就先睡。「
「睡,睡哪?「
蕭祺掃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個傻一樣,「屏風後面不就是床嗎?「
他搖了搖頭,大步走了出去。
蕭祺剛走不久,殿裡飛進一隻五彩的雀兒,靈曦一伸手,那雀兒撲稜翻了個跟頭落在她手裡,變成了一張彩箋。
原來是璇羽托靈曦尋找沐清歌的書信,信上說璇羽自打上次和她見過面之後便回了蜀山,沐清歌有事滯留了幾天,後來突然音信全無,蜀山的送信彩雀也找不到他,璇羽讓靈曦幫忙找人。
靈曦天生便能和草木通靈,只要人在有花草樹木的地方,她總能找到。當下便剪下自己一縷青絲,化作一隻青鳥,囑咐它去向樹靈打聽沐清歌的下落。
洗漱完畢蕭祺還沒回來,她躺在那寬大的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裡像有貓爪一樣不安。後來她想,那就睡吧,睡著了不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
她蜷縮在床榻最裡側,數了不知道多少只烏鴉,卻終是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隱隱聽到外面有衣袂摩擦的聲音,心裡一抽,知道是蕭祺回來了。
少頃床榻動了動,有溫熱的風吹過耳邊,有人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身。一個溫潤的吻落在耳邊,她閉著眼睛,一動不敢動。
蕭祺低聲道:「我知道你沒睡著,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
這下她也不好再繼續裝下去了,便轉身問:「王爺怎麼才回來?「
「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他又在她唇邊輕吻了一下,「睡吧,明日還要早起呢。「
靈曦偎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耳邊聽到他心臟蓬勃有力的跳動聲,隔著白絲綢的寢衣,那溫暖的體溫灼的她的臉有些燙,她的手在他腰身上撫摸著,覺得哪裡的肌肉結實有彈性,一塊贅肉也沒有,怪道他的身材這樣好。
摸著摸著,聽到蕭祺悶哼一聲抓住了她的手,「不要調戲本王,否則別怪我不守承諾今晚就將你吃干抹淨。「
她心裡一抽,乖乖的收回手縮在他懷裡睡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吃過早飯,靈曦便跟著蕭祺去給皇上請安。靈曦見皇上居住的長德殿裡層外層,被御林軍圍得密不透風,刀劍森然,那氣勢著實駭人。
今日入林圍獵,蕭祺自是不敢輕心,卯時末皇帝帶人出了長德殿,除了貼身的隨同,皇帝身後跟著的都是武大臣。蕭祺悄悄給江長瑞遞了個眼色,江長瑞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帶著護衛退了下去。
不多時,就聽到有人高喊一聲,「有刺客!「然後便傳來兵刃相交的金戈聲,原來是有人要刺殺皇帝。江長瑞帶著早埋伏好的人殺了出來,饒是蕭祺提前有了防備,那刺客居然還是殺到了御駕不遠處。
蕭祺帶人守在皇帝身側,遠遠的看著那一場拚殺,眸色沉沉,那面上若九天風雪欲來,陰沉寒冷的能結出冰來。他想的果然不錯,這批刺客根本就不是衝著他來的,他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皇帝,其次才是他。
靈曦看的驚心動魄,想起蕭祺昨晚說的話,狐疑的望了他一眼,他是不是早料到了會有一場刺殺?
刺客失手向來都會自戕,可這批人裡,居然有一個人被抓了活口。皇帝大怒,返回長德殿要親自審問,官惶恐,只好暫時在長德殿的偏殿裡候著。
靈曦跟在蕭祺身邊,默默的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皇帝親審,那刺客面上也無多少懼色,跪在那裡紋絲不動,似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皇帝怒道:「說,是誰指使你的?為何要殺朕?「
那刺客垂眸望著地上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沒有任何表情,亦不肯開口說話!蕭祺和侍立一旁,各自想著心事,誰都沒有多言。
少頃,就見那刺客沖蕭祺叩道:「王爺,還請王爺轉告蘇大人,小人失手沒有完成任務,沒臉再回去見他,小人願以死謝罪。「說完便拜了下去。
蕭祺瞳孔一緊,迅疾上前一把捏住他的下顎,那人被他捏的大張著口,面部痛苦的扭曲著,一雙眼睛充血鮮紅欲滴,似乎是要瞪出來的樣。卻聽蕭祺冷笑道:「想死無對證?沒那麼容易!「就聽卡嚓一聲,他鬆開手的同時,那人嘴裡吐出兩顆牙齒和一小截魚腸。然後滿嘴血污,痛苦的呻吟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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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眼前的情形驚的渾身一顫,蕭祺竟然能生生將人的牙齒按出來,可見此人有多心狠,手上的力氣有多大。禁不住心內發寒,多看了他幾眼。
刺客一旦被生擒,往往是咬破藏在牙齒裡的毒囊自盡,蕭祺知道,他之所以等到現在才想自殺,必定有他的目的,豈能讓他得逞?
皇帝聽出了那刺客話中有話,厲聲喝道:「你此話什麼意思?還不從實招來,朕可免你一死,否則朕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刺客一聽此言,面上突然現了惶恐之色,渾身顫抖,俯身叩道:「小人招就是了,求皇上饒命。「蕭祺微皺了皺眉,此人前後態反差如此之大,蕭祺知道他等的就是皇上這句話,接下來要有一場大戲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