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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沈鶴立這幾天心情很好,顧祈去和他商量顧心鉞的生日時他笑著說,「在客輪上辦怎麼樣?邀請了客人和戲班子上去,想熱鬧的時候就舉辦舞會,不想熱鬧的時候就待在房裡看海,太太覺得煩的話就在海上游一天,如果不煩,就繞東臨島一圈,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不會花費太高?」顧祈有些驚倒。
「哦,這個,因為想要做客輪生意,前幾天去買了一艘客輪,才剛修整好還沒正式營業,正好太太生日可以用上。」沈鶴立說。「這事我去和他說,你只要去想請哪些玩樂的上去就行,因為可能還請別的客人,所以可以多樣化一點。」
「可是如果請客人的話,客人可以在客輪上待那麼長時間嗎?」顧祈點頭後疑問的說。
「哎,那只是我這麼想,你家太太也不一定願意在船上待那麼長時間。」沈鶴立說,「早上中午都在家裡吃了,下午去船上,晚上舞會,第二天上午就回來,應該差不多。」
「是。」顧祈應聲後出去,沈鶴立方方面面的都考慮到了,他就像他說的,準備好娛樂節目就行。
顧心鉞自己帶著銀朱和石青去觀音島了,雖然他心中並不信佛,但看著身邊虔誠的信徒一步一叩首的禮拜,他也覺得心中肅靜。銀朱進大殿拜菩薩,他則坐在大樹下,聞著檀香就覺得心中煩憂之事不過爾爾,無須掛心,只有寺廟的檀香才會有這種效果,在家點多少檀香都不會有這樣的效果,甚至偶爾在不恰當的地方聞到檀香,還會有厭惡感。
「呦,這是誰?」一個誇張的聲音響起,「顧少爺?」耽景本來被家裡相親的女人硬拉著來觀音島來拜菩薩的,趁著她去拜佛的時候他趁機想要偷跑,但卻看見一個意想不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而且還是孤身一人,覺得有撿漏子的機會就吊兒郎當的上前。
在離顧心鉞還有五步遠時候被之前沒看見的石青攔住,見還有下人在,看樣子是練家子,耽景老實的打招呼,「沈太太來拜菩薩,好久不見,最近過的好嗎?」
顧心鉞點頭後石青讓他走進,「你也過來拜菩薩?」
「我可不是有佛緣的人,被硬拉來的。」耽景說,「但是能這裡碰見沈太太,也算值了。」
顧心鉞輕點頭,並不說話。
「沈太太怎麼一個人出來,沈老闆沒陪著你出來?」耽景問。
「我自己想出來走走。」顧心鉞說,「你總是這樣花花嘴,沒有惹過麻煩嗎?」
「哈哈。」耽景笑說,「我也不是經常對有夫之婦犯花癡的。」
「我覺得你家不像是只有你爹是商會會長這樣簡單的背景。」顧心鉞說,「聽說臨海州趙督帥有個寵愛很多年的外室,而且這個外室還生了趙督帥唯一的兒子。只因為趙督帥的原配是趙督帥的恩人之女,所以不會休妻,趙督帥不把外室接回來當妾就是存了等原配病逝後接回來當繼室。聽說纏綿病榻的原配很可能熬不過今年。」
「在這要恭喜耽景少爺不日就要成為趙督帥的小舅子。」顧心鉞平淡的說。
耽景的臉色難看了許多,半響後才調整好臉色,恢復成嬉皮賴臉,「顧少爺可真讓我驚訝,廣市知道這事的人可不多,都以為我姐在島國留學呢。」
「因為我姐當了外室,不管趙錢孫他多麼顯赫,哪怕他當了皇帝,做了外室就是外室。因為這事我爺爺被氣的中風,所以對外一致都說我姐去島國留學沒回來。」耽景說,「顧少爺知道就算了,或許,沈老闆還不知道吧。」
「他還不知道。」顧心鉞說,「我知道這些不是為了脅迫什麼,只是有件事需要真正有背景的人幫忙而已。」
「當然,我很願意幫忙。」耽景說。「顧少爺的話就算沒背景我也願意幫忙的。」
車子才駛入沈公館,沈鶴立就得到消息,走到噴泉那等著,見顧心鉞下來就笑說,「不過是和顧祈說會話的功夫,你怎麼就出去了。」
「在到廣市之前不是看到巨大的觀音像嗎,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開,所以見今天天氣不錯就去了。」顧心鉞說,「你今天沒出去嗎?」
「一回頭本來在家的人不見了,哪裡還有心情出去。」沈鶴立說,「是我說的陪太太去觀音島,又一直沒兌現是我的錯,不過太太以後要出去,還是要帶上我。」
「你沒正事?」顧心鉞問。
「太太的事就是我的正事。」沈鶴立說。兩人坐下喝茶,沈鶴立跟他說了他準備的生日,聽說要到客輪上過,顧心鉞皺了一下眉,沈鶴立連忙說,「這次是自家的船,保證會和之前不一樣,一定讓你待的舒舒服服的。」
「那就在船上過吧。」顧心鉞說,「時間不要太久了,下午去上午回就好,在船上看日出看日落。」
「是。」沈鶴立笑說,「請些客人?」
「就請你交際場上的人吧,我應付的時間少,你照顧的過來多請些也沒關係,一艘客輪,人太少的話,心裡會不舒服的。」顧心鉞說。
「是。」沈鶴立如今也喜歡像顧心鉞的下人一樣是是是的應聲,「累了嗎,我給你捶腿。」
「回房裡。」顧心鉞說,他也想有人捶腿了,只是如果在大客廳讓沈鶴立給他捶腿的話,對他的形象不好。
「是。」沈鶴立說。
廣市的夏天來的很早,六月的話就有些炎熱了,下人都換上清爽的汗衫,沈鶴立也換上襯衫馬
馬甲的夏天穿法,只有顧心鉞還是保持原樣,坐在那汗都不出,讓人覺得好像兩個季節。沈鶴立就愛黏著顧心鉞坐下,說覺得挨著太太都感覺要涼快一些。
時間很快到了六月十六,早上起來就是晴好的天氣,顧心鉞穿上曾媽送過來的衣服,依然是他習慣的款式,青綠的如新竹一般的顏色,細小的壽字組成叢叢翠竹,六月裡穿來就是沁人心脾的感覺。
吃早飯前先接受了下人的賀壽,銀朱準備了紅包,每人都發了一個,之後才上壽麵,之後就是銀朱他們送賀禮的時候,銀朱送了一身前後繡著牡丹的西裝,西服上是中式衣服使用的刺繡,看起來特別也華麗。
石青準備了是廣市特有的菊花石雕,是自己尋了原石自己雕的,也許比不上大家的精緻,但也別有一番野趣。顧祈準備的是一套石門全書的英譯版,因為跟石青確認過顧心鉞看英書完全沒有障礙,才會準備這麼一套書,看西洋人是怎麼理解華國化的,也是挺有意思的。
「這個送的很有新意。」顧心鉞聽到顧祈的介紹果然很感興趣,摸著書皮說。
發財和得財也照著石青他們一樣準備了禮物,因為從來沒有給主家送過禮,兩人很拘謹的合資送了一盒珍珠,廣市珠在很久以前就形成養殖規模,說貴重不貴重,說便宜也不是便宜的禮品。顧心鉞很客氣的表示感謝。
連尹叔都封了一個大紅包給顧心鉞,說因為想不到什麼好買的,顧心鉞收完禮物後不自覺的望向沈鶴立,沈鶴立拍拍他的手,「我也準備了,今晚上在船上給你。」
「希望是個大驚喜才好。」顧心鉞說。
吃了早飯,閒坐著休息,銀朱去收拾下午去船上要準備的行李,沈家的廚子也收到了顧心鉞發的生日紅包,中午使出渾身解數做出一桌好吃的,顧心鉞吃的高興,沈鶴立也高興的又賞了廚房。
中午小憩後,一行人去到了床上,沈客一號比波浪號小了不少,但是看起來也很有規模了,顧心鉞被沈鶴立牽著手一直往上走,一直走到到最上面一層,「這裡一層只做了兩件艙房,才是正經的上上上等艙,這樣你就不會覺得住在鳥籠裡難受暈船了。」
顧心鉞的眼睛細微的亮了一下,自己推門進去,這裡的艙房就像普通的房間一樣,臥室,會客室,書房,一個不少,而且面積也不小,不會讓人一進去就感到憋悶。
「這是送的我禮物嗎?」顧心鉞回頭問道,「還不錯。」
「喜歡就好。」沈鶴立說,「不過我準備的禮物不是這個。」
「很大方。」顧心鉞不知道想到什麼笑說。
「你先休息一會,往下一樓沒有安排任何人,再往下一樓是請來的客人,一層甲板上左邊是請的戲班子,右邊請的是西洋的歌舞表揚,你想下去看就下去看,不想下去就把他們叫上來就是。今晚上在甲板上有舞會,你就下去露個臉,其餘就呆在房間的陽台上看星星吧,我陪著你。」沈鶴立說。
「很費心思。」顧心鉞說。「謝謝你。」
在艙房的陽台上有一個很大的籐編椅,裹著布巾躺在上面吹海風,顧心鉞瞇著眼對銀朱說,「我都不想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