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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心鉞是被勒醒的,背後熱烘烘的,沈鶴立的手摟在他的腰上,見他掙扎還更加用力的把他摟入懷中。
顧心鉞後背都起了一層細細的薄汗,見掙不開他,一巴掌扇在他面上,清脆的聲響,沈鶴立皺著眉醒來,顧心鉞掙脫開來,去把檯燈按亮。不一會兒銀朱就輕敲門,「太太?」
「給我端杯水來。」顧心鉞說。
沈鶴立瞇著眼看他,「怎麼就醒了?」
顧心鉞被煩醒,難得不客氣的給他一個白眼,拍開他環上來的手,「不都是在別處睡的,今天怎麼過來了?」
「事情辦完了,心裡並不輕鬆,想你了。」沈鶴立說。
顧心鉞輕哼一聲,銀朱端來水伺候他喝下,見他沒有別的吩咐就又輕輕的出去了。
「為什麼?」顧心鉞左右也睡不著了就問道。
「哎——」沈鶴立仰躺在床上,「你爺爺對你有什麼期望,比如說讓你在匡扶皇朝成為顧命大臣之類的。」
「你還沒睡醒嗎?」顧心鉞說。「皇朝滅亡已經是大勢所趨,在末朝時沒有順時變成君主立憲,到現在,誰還能把嘴裡的肥肉吐出來,再找個人在壓在自己頭上。」
「你能擔保現在的那些軍閥裡就沒人存了心思想自己當皇帝的?」沈鶴立歎氣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改朝換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國門已經被強硬的轟開。」顧心鉞說,「民智之火已經被點燃,現在還有人期盼上頭有個皇帝?」
「平民只追求生活的好一些,上頭是皇帝還是軍閥並不在意,上層階級也只是關心利益的分配。皇帝和總統,現在還說不定,什麼都說不定。」沈鶴立歎氣說。
「家天下已經行不通了。」顧心鉞淡淡說。「這些事說來也不干你的事不是嗎?」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沈鶴立說,「有時候也會想會不會自己的某個舉動也會成為某個轉折點,也許熱血些,為了改變這個壞掉的世界貢獻自己的一份力,讓子孫後代能活的舒坦一些,堂堂正正一些。」
「以你現在的水準擔心這些還太早了些。」顧心鉞說,「雖然也賺了一些錢,但並沒有在這些事上的發言權,你的決定不會影響時局,你的熱血也不會就真的能改變世界。」說完伸手去關燈。
「我沒發言權,或許你有?」沈鶴立在黑暗中努力的去看顧心鉞的臉。
「有沒有都不重要,現在並沒到要做決定的時候。」顧心鉞說,「有些人生來是注定改變世界的人,比如陳勝吳廣,如果不是那些注定要改變世界的人,就好好的待在後面,在合適的時候下注,成王敗寇。或者在塵埃落定的時候出現,分不到開始的第一杯羹」
「陳勝吳廣不是失敗了嗎?」久久,沈鶴立說了這麼一句,回應他的是顧心鉞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沈鶴立一直盯著顧心鉞看,吃完飯還是一直看著他,下人上了茶後撤走,顧心鉞淡淡的說,「革命黨成不了大氣,你不要為了沒投資他而覺得傷神。在這種時候,切記不要兩面三刀的迎合。交際場的來往無所謂,不要真正的去幾家背後下注,沒人是傻瓜。」
「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是一直都在等待著,那個可以讓呂不韋可以說出此奇貨可居的人。」沈鶴立說,「只是突然覺得好久沒見到太太了,怎麼看都看不夠的感覺。」
顧心鉞奇怪的看他一眼,昨天還長吁短歎的因為不能跟革命黨扯上關係只能把朋友送走而擔心自己是個無情的人,今天的煩惱就變成不能多看他一眼。
人的思維,真的是難理解。
打包去京都的禮物大概還在路上,京都的包裹先到了,發財拎回來的,銀朱拆開說,「曾媽大概擔心這些東西不能準時在太太生日那天送達,提前準備了呢。」
「看看有什麼?」顧心鉞也有些想念家裡。「應該有信,拿來我看看。」
銀朱把信遞給他,然後把東西一個一個的拿出來,「曾媽給太太做了衣裳,黛眉,哦,天哪,黛眉繡了整幅王羲之的字給太太做賀禮,我又輸了。」
「你給我準備了什麼?」顧心鉞看著信心情放鬆的笑道。
「給太太準備了一身特別的西服,太太都不知道那個老裁縫多麼難纏,費了我多少嘴皮子才答應教我做西服。」銀朱說。
「是嗎,那我就等著了。」顧心鉞說。
「太太,曾媽信裡怎麼說,大家都過的好嗎?」銀朱問。
「嗯,大家都過的很好。」顧心鉞說,「丁香因為不能做好吃的每天都提不起精神,曾媽和老太太說了,讓她每天去大廚房做午餐,每天又興致勃勃的。」
「她天性單純,只要有人欣賞她做的飯就高興的不行。」銀朱說,「曾媽和黛眉都不是那種會讓她盡情發揮的人,為了得到老太太和小姐二老爺的喜歡,估計又鬥志滿滿了。」
「信上說丁香給我醃了冰糖梅,找出來我嘗嘗。」顧心鉞說,「原本不說還不覺的,現在一想到丁香,都覺得現在廚子的飯菜都無法下嚥了。」
「我去拿碟子裝了給太太。」銀朱利落的起身。
發財給沈鶴立遞件,偷瞄了他半天後,「老爺,或許你知道太太的生日就在附近了。」
「什麼?」沈鶴立說。「什麼時
時候生日?」
「老爺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發財為難的說,「今天上午把京都捎帶給太太的包裹送回公館,聽到太太身邊的銀朱說這些包裹是發過來給太太賀生的。」
「要怎麼給他過生日呢?」沈鶴立笑著自問道。「啊,對了,你去跟太太身邊的人問清楚,太太是哪天過生日,我得給給他準備一個驚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