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灰色的蒲公英之絕望的主婦

正文 駕車之爭 文 / 莫言之後

    拿到駕照後的一個月,我拿出了家裡存下的大部分錢,讓顧向東如願買了一輛途觀。買車試車的時候,顧向東總是把我推在前面,我摸了三個多月的手動檔車,一出駕校,就讓我開著幾十萬的自動檔新車試手,我連儀表盤都還不熟悉的情況下,跟著4s店的人去路上試車,當賣車的銷售員,得知我剛出駕校,即誇讚我「勇無畏」的精神時,我才明白顧向東那麼愛車的人,自己不前來試車,卻把我推到前面,原來他是個怕丟臉的膽小鬼。因此後來,我很看不慣他在我把車提回家後,每次都想搶著自己開,增加經驗值。

    顧向東早在我之前就考取了駕照,手腳已經生疏,我很能理解他想練車的心情。但我也很討厭他駕車時的不良習慣。買了車子之後,我們倆一邊熟悉著新車的性能,一邊摸索著在各大交通要道摸索前進,經常為一些小事爭吵。沒學過車之前,我坐在別人的車上,因為不懂,所以任由別人載道,心裡很放心依賴。學車之後,我懂得了駕車技術,瞭解了交通法規,這時你再坐到副駕座上,駕車的人,稍微有點不規範,速度猛進了些,你就會有強烈的不安全感,和憂患意識。這時我才知道,原來的自己,是多麼的無知無畏。

    像我這種慢熱,謹慎的人,開上車了以後,在道路上的多數時候,是循規蹈矩的。我討厭顧向東技不如人,還不停的超車、變道。油門輕重都掌握不好,還很怕別人插他的隊,一副爭先恐後的心態。別人擠到他了,他也不按喇叭提醒,不肯避讓,生硬的往前擠不說,還惡狠狠的回頭看人家,一副不甘示弱的表情。我從來沒見過顧向東那麼沒素質的一面。我只要坐在他旁邊,就會忍不住不停的說「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你不用這麼趕」,「不要跟人家鬥氣鬥狠,安全第一,人家沒素質,你也要跟他一樣嗎?」,「你心態放平穩點好嗎?不要這麼急躁行不行?」,「不要老是變道,就在這條道上走不行嗎,你變過去,又能快多少?差點就擦上去了」,「早點減速嘛,你看多危險,差點就追尾了!、、、」,「說了多少次了,你還是不改是吧?以後出門你別叫我和兒子,坐你的車,我緊張。我以後自己打車,或走路,都不想坐你的車,我心臟受不了」。我最後一次心平氣和的,臉上帶著一副冷淡而無望的笑意,給顧向東下了通牒。拒絕坐他的車以後,他才漸漸慢了下來。在這之前,我的每一次抱怨和提醒,他都很暴躁,顧向東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跟了我以後,我除了鞭策他,卻從來不肯定他,讚揚他。即使有那麼一點點的對他的讚賞,我也是隱藏在心裡,怕他驕傲自負,不願在他面前表露。但跟他在一起的這些年,細細數來,顧向東也沒有太多,讓我能去肯定讚揚他的事情。他一般只要為我做一件令我滿意的事,沒多久,就會做一件很混蛋的事,來抵銷他的好。所以我無從讚賞。

    我也很厭惡我自己,明明心裡恨著他,不想跟他有過多的說話和交流,但就是忍不住,在車上跟他較勁,還不停的去埋怨他。顧向東不知道我每次在說他的時候,其實心裡已經緊張害怕到了極點。他每次把車開的快要失控的時候,一次次的考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的時候,他不理解我有多害怕兒子受到傷害。就算兒子不在車上,我也不想和他單獨在一起。我已經恨他,恨到就算死,我都不想跟他死在一起。顧向東沒有感覺到我的擔憂,更多的是,感受到了我對他的埋怨,和對他的牴觸。

    他自從開上車,在我說教他的那段時間,總是暴躁的回應我「你說夠了沒有?!」,「明明是別人不對,你說我幹嘛!」,「神經病!」。很多次,我發現我跟顧向東,已經沒法溝通,只要說他不對,他就有情緒,甚至暴跳如雷。我漸漸學會了閉嘴,從一開始的副駕座,坐到了後排座。保持無視他的姿態,上車後和兒子聊天,聽音樂,不再理他。好幾次見他差點跟別的車擦上去,我也視而不見。慢慢的,顧向東意有了失落感,意識到了我和顧浩然對他的無視,他才漸漸學會了控制他的車速,和他的情緒。

    從在毓珊家一起為笑薇的病情,開過家庭決議會之後,我和顧向東兩個菜鳥,駕著新車,為搶著練手,而爭吵不斷。直到他對新車過了新鮮感,才把車鑰匙扔給我,說為了接兒子方便,讓我來開,他自願放棄。他說早上道路高峰擁堵,公司停車也不方便,他要每天去乘公交,和地鐵上班。還說這樣,比較好掌握上班時間。就在這個時候,做了一個月治療的笑薇,頭髮果真開始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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