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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情誼與利益的相爭 文 / 莫言之後

    黎洋洋自從玩老虎機以來,把我的心傷了個透徹,跟母親回了老家,我對他也是眼不見,心不煩。長久以來壓抑暴怒的情緒,也得到了緩解。樂丹每天打電話,讓我帶浩然到一品茗報到。她和玉玲除了疼玲子,接下最寶貝的就是浩然了,其次才是身邊各個姐妹們的孩子。一品茗生意不夠穩定,一年也賺不了多少錢,但樂丹和玉玲硬是把店舖當個孩子一樣打理,無論賺或賠,都堅持把店舖細心經營了下來。身邊朋友圈子裡,也都把一品茗當成了一個彙集八卦,情感聯絡的一個集散地,沒事都湊在店舖喝茶,聊著吃喝玩樂。有門路的,幫忙給店舖推銷些茶葉。顧向東仗著在公司的職務便利,不圖任何好處的,幫著店舖做了些生意。因此,樂丹對我和顧向東比其他朋友親近了些,沒少花心血,在精神和物質上拉攏腐蝕顧浩然。

    這不,看著浩然這幾天學走路跌跌撞撞的,跟喝了老酒似的,樂丹再三爭求我的同意,給浩然買了一輛學步車,讓他在店舖練習走路。我們幾個一邊帶孩子,一邊喝茶,店舖有生意時,我還能當個零時工使喚,幫著一起包茶葉。樂丹和玉玲這對冤孽,雖然愛好奢靡,在知識領域淺薄,社會閱歷卻很豐富的江湖人格下,她們卻很懂得生活。在我知道她們是拉拉之後,我在心理上,熬過了一段時間的敏感適應期後,才徹底接受了她們這對朋友。但她們八面玲瓏的為人處事方式,讓很多不瞭解她們的人心生畏懼,讓人覺得她們虛偽勢力,心計很重。包括廣場上開店的前後左右的鄰居,對她們也是褒貶不一。

    玉玲是個喜歡安靜,有潔癖,又愛折騰的人,聽她說,她年輕的時候折騰感情,所以到頭來也沒找個男人安定。家裡,她見不得一點髒亂,衛生做的一絲不苟,跟她住在一起的樂丹,就經常被她數落不愛整潔。弄的我每次帶浩然去她家都覺得壓力好大。在店舖,她就折騰店舖,一年換兩次裝修風格,裝修費還沒賺回來,就被她閒置浪費。茶葉做的好好的,又覺得生意不穩定,認為朋友圈人多,利用朋友資源,拉攏蘇晴一家,和隔壁寵物店的唐征,在一品茗和蘇晴家的店舖門口開展副業,賣起了夜市小龍蝦。

    我知道玉玲是個善變又愛折騰的人,在她拉我入伙時,我一口就回絕了她。何況小龍蝦小本生意,還拉這麼人入伙,賺不了多少錢不說,別弄的哪天散伙,傷了鄰里間的感情。開展夜市之後,一品茗的人開始忙忙碌碌,我在店舖幫不上忙,顯得極為尷尬。有天晚上孩子睡覺後,我到店舖買了份小龍蝦,以示支持。唐征知道我愛吃辣,在翻炒的小龍蝦裡,撒了大把的辣椒面,以示對我的厚愛,那種生硬的辣味,對於做了媽媽後口味自然變淡的我,根本無法消受。沒吃兩隻就丟在了一旁。並且斷定,以他們這種烹飪水平,玉玲做不了多久就得散伙。我一心當回顧客,支持一下她們的生意,買單時,我還擔心玉玲顧及朋友情分,會推辭。沒想到,她雖有點不好意思,但毫不猶豫的把錢就收了。她的現實,還是讓我有些意外。在她開夜市期間,我除了見過胖子張,帶著他生意場上的幾個朋友去吃過小龍蝦,其他就不知道還有哪些人去捧過場。半個月後,玉玲開始抱怨夜市太累,東西又多,蘇晴家合作不給力,對夜市的工作不夠積極,事情分攤不到位等等。一個月後,玉玲把夜市解散,和蘇晴家鬧翻了臉,好好的鄰里關係,硬是被玉玲折騰沒了。令我意外的是,樂丹一向很明事理的人,竟然站在玉玲這邊,和蘇晴一家劃了界線。這讓我想起前一段時間,黎小雨和朋友開了家酒吧,讓我幫忙買套茶具,我豪不猶豫在店舖採購了整套的茶具和茶葉,我說公私分明,按市場價就可以,做生意是要賺錢的,不必照顧人情面子。但樂丹和玉玲糾結計算了半天,還是給我了一個最優惠的價格,看她倆一臉的謹慎,用福建話暗語,我心想,買點東西還真是難為你們了。店舖生意不好,幾個月來一直在賠錢,我在她們給我的優惠價上,執意多給了她們兩百塊,並說做生意不能賠錢,該怎樣,就怎樣。

    樂丹和玉玲對於我的表現有些意外,接下了錢之後,表情有些複雜的,給我泡了杯上好的鐵觀音遞到我面前,並且一臉樂呵的,使喚梅子的老公,幫我把採購的東西,送到物流部,托運到鄭州給了黎小雨。

    我不得不佩服樂丹,平時熱情的招呼大家到店裡喝茶,需要幫忙的時候,也是毫不客氣,圈裡男性友人,隨時被她抓來當老公使用,大家心裡也無不感歎:她家的茶不好喝啊。我也由此深刻明白,玉玲在利益面前是多麼的現實。我瞭解蘇晴,認識以來,雖然她沒有那麼大氣,但也絕非是見利忘義的人。

    梅子和紅姐深知玉玲她們有些勢利眼,她們感覺跟一品茗的人,也不是一個階級,平時走動的也就不那麼頻繁。玉玲她們沒什麼事,也不怎麼找梅子她們玩。一品茗和蘇晴她們鬧翻之後,讓身在她們中間的我很是尷尬,我不想為玉玲,和蘇晴劃清界線。也不想讓蘇晴認為我和玉玲同出一氣。這天,我像往常一樣,走進蘇晴店裡,逗小越越玩,蘇晴看見我,表情有些怪,我能感覺到她,一定在想跟一品茗鬧翻之後,我怎麼還會到她店裡來。跟蘇晴說話的空檔,小越越跑到門口去玩,蘇晴提醒著把越越叫了回來,生怕她像往常一樣跑到一品茗去,引來尷尬。我笑笑:「怎麼回事?我聽說你們兩家為小龍蝦的事情弄的不愉快,鄰里鄰居的,為點小利傷了感情多不值得,我們都知道玉玲的性格,她就那樣,你又不是不瞭解,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還真打算以後兩家人不說話了?」

    蘇晴頓了兩秒,淡然一笑:「我不是為小龍蝦的事,做小龍蝦我本來就不想做的,我知道玉玲拉上我,是因為她想借用我家店舖門口的位置。一開始我就說,做小龍蝦,我們家可能沒那麼多的精力,畢竟我們有孩子,還有兩個店面要照看。玉玲說沒關係,誰有空誰就多負責一點,結果沒過多久,她就嫌我們出力太少,我就說那我們不幹了,店舖的位置只要等我們營業結束,你們用就好了,完了打掃乾淨就行了。之後我們就退出了。但你不知道,我不是因為這個事情,跟她們不說話的。我們現在這個店合同快到期了,我們不想做了。熬了這麼多年,商業街的人氣還是起不來,店舖賺不到錢,我想轉讓出去,我們房東是個很不講

    理的人,她不同意我們轉讓,整個廣場的店舖,人家都能轉,就我們家不讓轉。我們裝修也花了不少錢,店舖生意不好,裝修費也掙不出來,我心想再跟房東談一下,寬限我們一段時間,有人來接了,低價隨便轉出去算了,懶得在這個地方耗下去了。但是我沒想到,玉玲知道我們店舖轉讓的事,她想把我們北面這間店租過去,見我們不肯走,她和房東聯合起來趕我們走,越越她爸氣不過,跟她們吵了一架,你不知道吵架那天,玉玲那樣子有多凶狠,還威脅說要找人把我們店舖給砸了。鄰居之間,變成這樣,我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怎麼會這樣!她們沒跟我說這個事情,我不知道是因為這個。但玉玲在氣頭上說狠話這是她一慣的風格,她就是嘴巴欠。當初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認識她們,相處了這些年,大家都互相瞭解。不管怎樣,我不希望你們因為這些事情結下怨恨,你看越越前幾天,還跑到店舖去玩,樂丹還拿零食給她吃,孩子還一口一個溫媽媽的叫著,玉玲也有觸動,她都沒說趕孩子出去,你又何必刻意讓孩子跟她們保持距離。」

    「寒雪,我知道你是好意,我也沒想到你今天來說這番話。但玉玲這次太過份了,我是不會再和她們來往的。反正大女兒今年小學要畢業了,上海不能考試,我得帶她回老家唸書了,以後也不怎麼來上海了,緣分就當盡了吧。這些年店舖雖然沒掙到錢,但是認識你和對面幾個朋友也很開心,要不是認識你,越越連幼兒園都進不去。以後走了,常聯繫吧,有機會到江西去玩。」

    「好吧,那我也不多說了。保持聯繫吧,以後讓越越跟我視頻」

    「肯定的,昨天我們在電腦上看你照片,越越還說你呢,說看到小雪阿姨了」

    「是的,昨天我在店舖,看到越越店舖門口玩,我叫她過去,她說媽媽不讓來,就跑回去了。我心想,前幾天還去店舖,昨天怎麼就不去了,我問她們,樂丹說是你們不讓孩子去店裡了。不管怎樣,大人鬧矛盾了,不能讓孩子記仇,孩子懂什麼呀?你說是吧」

    「自從吵架了,我是不讓越去隔壁,我不想讓孩子到她店裡討人厭,再說都鬧成這樣了,見面多尷尬。」

    「蘇晴你想多了。不是我幫著玉玲說話,雖然你們吵架了,但不能遷怒於孩子。玉玲她們沒有這樣,你也不應該這樣。孩子是單純的,不要讓她感覺到大人之間的怨恨。以前我對玉玲她們有偏見,自從你介紹我跟她們認識以後,我才知道,她們和你們一樣,都不容易。她們表面上,看起來有錢,勢力,又很霸道,實際上她們很脆弱。她們店裡也在賠錢,身邊又沒個男人,難免會爭強好勝。我知道她們有些地方不對,但都做了朋友,我現在比以前更寬容的去看她們了,反正不要跟她們扯上利益關係,她們人還是不錯的。」

    「我知道你跟她們不一樣。一想到那天,玉玲和阿德凶狠的撲上來準備打我們,我是再也沒辦法和她們說話了。你們是你們,我跟她們再也不想見面了」

    「、、、、、、」

    蘇晴說的很淡然,一點都不像跟一品茗有深仇大恨。我聽到後面,無語了。我沒想到玉玲和樂丹會做出這樣的事,怪不得吵架以來,玉玲在我面前避重就輕,處處說蘇晴的不是,大概是想讓我孤立蘇晴家。到一品茗,樂丹看我從蘇晴家出來,大概料到蘇晴跟我說了什麼,樂丹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伴著不言而喻的尷尬,給我遞了杯茶。我沒說什麼,我瞭解玉玲和樂丹,我如果說她們的不是,她們就會認為我對她們的朋友立場不堅定,即使她們自己是錯的,她們仍然希望我站在她們這一邊,畢竟在朋友情份上,我和一品茗走的最親近。我不想持任何立場,蘇晴帶著兩個孩子過的很不容易,她老公老占是個很不貼心的人,還大男子主義思想,蘇晴是個不善於表達的人,心裡苦悶的時候,也就找我訴訴苦。她因家事回老家的那段時間,她老公一個人看店舖,跟一個女人網戀,還死乞白賴的找那個女人偷摸著約會,蘇晴從老家回來後,無意中發現了他們的聊天記錄,她去質問,老占不但不知恥,還惱羞成怒,巧言善辯說蘇晴無理取鬧。之後一段時間,蘇晴發現老占不但不覺得愧對她,還繼續偷偷摸摸的跟那個女人聊天,怕蘇晴看見,聊完就刪除聊天記錄,而且每次刪聊天記錄的時候,都正好被蘇晴看見。蘇晴那段時間很痛苦,她沒出閣之前,是家裡的乖乖女,父母的心肝寶貝,嫁給老占時,看他長相好,能說會道,又會做生意,又能幹家務,對她又體貼,蘇晴找到這樣的男人,以為自己撿到寶了,這樣的男人誰不想嫁呢。結婚以後沒多久,老占就原形畢露了,天天督促蘇晴學好家務,然後懷孕生子。從我開店認識蘇晴以來,她每天都在店舖狹小的洗手間裡,洗一堆又一堆的衣服,到點了就到菜場去買菜,給家人做飯。店裡賺不到錢,她還得省吃儉用,為兩個女兒的將來做打算。平時衣服,化妝品都捨不得買,要不是她天生一副好樣貌,被這種日子折騰,早就熬成了黃臉婆,不忍直視了。老占外遇那段時間,她和老佔在店舖時不時有爭吵聲出現,左鄰右舍都議論紛紛,一致同情蘇晴,替她委屈不值。也就是那時,有天,蘇晴在我店舖聊了她的心事。她說:要不是孩子,真的不想跟老佔過下去了,我都回來這麼久了,他的心還是收不回來。隨他去吧,日子再怎麼難過,我還有兩個女兒陪我、、、。蘇晴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一如說玉玲時的淡然,我能感覺到蘇晴的心痛的滴血,但我什麼也沒辦法幫她做,就連幾句安慰她的話,在她面前都顯的蒼白無力。好在她很堅強,假裝把一切放下,看淡。玉玲跟樂丹不瞭解蘇晴的苦,我不想跟她們說蘇晴的不易,她們一直認為蘇晴是個軟弱的人,就算我說了,她們也不願意去理解她。不然也不會跟人家動起手來。從蘇晴家出來,我進了一品茗,喝著樂丹遞給我的茶,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只是感慨道:「蘇晴一家過幾天就要回江西了。這個廣場上的店舖大多都易主了,我的店不做了以後,紅姐轉讓走人了。1978服裝店的也轉讓走人了。元老級的掌櫃,現在就剩下你和梅子還在這裡堅守了。繁華盡落,物是人非呀」

    樂丹看我一

    臉的蒼涼,聽完我的話,帶著生硬的笑容,像作交代似的,認真說道「蘇晴現在不會來喝茶了。老占那人實在是差勁,他們合同到期都要走了,我們說把店舖租過來,他們還要那麼多的轉讓費,他們房東過來喝茶都同意租給我們了,他們還不想搬走,蘇晴以為我們跟房東串通趕她們走,老占還跑來跟我們吵架,玉玲脾氣又臭,沒說兩句差點打起來,幸好那天阿德也在,不然我們店舖都是女人,被人打了都不一定。吵過架了,蘇晴也不來喝茶,她還讓占越也不要來我們這邊玩,大人吵架跟小孩子有什麼關係,弄的小孩子以後也學會了記仇。蘇晴那人是不錯,可惜嫁錯了老公。」

    樂丹是個很聰明的人,若不是我去了蘇晴家,她猜測到蘇晴跟我說了她們吵架的事,如果不是覺得自己和玉玲理虧,樂丹也不會說這番為自己圓場的話。我聽完之後,臉上的笑容如同蘇晴的表情一樣淡然,我知道玉玲性格彪悍直接,但樂丹跟我平時談心最多,她知道我的性格,她們在朋友圈裡搞小動作,而且還是這麼親近的朋友,她跟玉玲不告訴我就算了,但她們做錯事,還想在我的心裡保有光輝形象,不惜推脫責任,混淆視聽,還把自己說的高尚有理,這讓我對她們的言行感到虛偽,同時也感覺到她們的功利心比我想像的還要重,我不免有些萬幸,萬幸自己立場堅定,跟她們沒有金錢往來,沒有欠她們什麼,讓她們沒有機會像對蘇晴那樣對我。我用沉默迴避了她們兩家的矛盾,我不想違心站在一品茗這邊,也不想去傷害蘇晴。我飲了一口茶,回敬樂丹道:「是啊,老占再不好,他畢竟是蘇晴的老公,是越越的爸爸,你們老是這樣貶駁老占,是不是有些欠妥?你讓蘇晴情何以堪,面子往哪裡放?玉玲沒事就瞎折騰,你就護著她吧,現在一間門面還虧錢,為什麼還要租一間?」

    「我跟玉玲想把店面租過來做紅酒,我老大也參股。那邊也租一個場地,用來辦公,在做一個展廳。酒直接從法國進口過來,上海這邊作為一個分公司,想把隔壁租來做個紅酒的展廳,樓上還可以做倉庫。」

    「紅酒市場競爭很激烈,你們這邊沒有穩定的銷售渠道,弄不好,又得砸幾十萬進去,你們就不能踏實點,先把眼前的這個店做旺了以後,再考慮做別的?我真是佩服你們勇猛敢博的精神,但你們知不知道,這下拼輸了,你跟玉玲怎麼辦?你們房貸、車貸、店舖每月的租金,還有玲子,我看著都替你們發愁」。

    「有壓力才有動力嘛。我老大在寧德很吃的開,關係比較多,每天都有應酬,有飯局,他能固定消化一部分。上海這邊,朋友也多,先慢慢做起來再說。愛拼才會贏嘛,不然靠這個店舖,哪供得了我們的生活。」樂丹自信滿滿的說道。

    我從沒見過樂丹的老大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但每次提到此人,她一臉的敬仰,讓我心裡有幾分嘀咕。我不知道樂丹通過什麼渠道認識的老大,在我眼裡,對方不過是個當地政府的一個小小的貪官污吏而已。我在索菲亞國際飯店時,沒少見識貪官污吏的樣子,和官商勾結的黑幕。跟一品茗的人認識這些年來,我沒跟她們講過我過去的工作,對於從前忍辱負重,辛酸血淚的生活,我沒勇氣再提,也不想讓人知道。我承認自己虛偽,想在她們的心裡有個乾淨利落的形象。我自從來到上海,跟顧向東在一起後,我也一直努力讓自己昂起頭來做人,甩掉過去的生活陰影,讓身邊人眼裡那個傲骨錚錚,落落大方的黎寒雪做到名副其實,表裡如一。我想給未來的自己掙得一個正派完美的身份,並且正在一步步踐行。

    樂丹和玉玲一直認為我很單純,她們的生活有很多的秘密,在她們編織的人際關係網絡裡,我是其中一員。樂丹情商極高,懂得籠絡人心,但她對待每個朋友的心態都不一樣,可是又很希望我們大家團結一氣,圍繞著她和玉玲轉,鞏固她們在圈裡的主導地位。大家都不是傻子,朋友圈裡私下少不了交流,我就是這樣在私底下,從圈裡別的朋友那裡,對她們逐漸瞭解起來的。對於她們平時偽裝,不為人知的一面,只要她們不親口對我說,我就裝作不知道,只要在心裡掂量著就好。樂丹知道我這個人沉穩,又不多事,她有什麼心裡話,就會在不經意的時候說給我聽,剛認識她不久時,她神神秘秘拿來一張房產證讓我幫她保管,我很詫異,問她:「你為什麼不自己保管?」

    她說:「我不想讓玉玲知道。因為玉玲之前跟我借一筆錢,我沒借她,拿著這筆錢買了套房子。我怕被她知道後,她會說我自私,不仗義,傷了朋友感情」

    「這算什麼事兒,房子買了,你得進去住,她遲早得知道。再說,朋友間幫了是情份,不幫是本份,我感覺你想的太多了」

    「你幫我保管著就好了。過幾天就交房了,你跟我一起去一下,我現在暫時也不去住。你不瞭解玉玲那個人,要是被她知道了,她肯定很生氣。再說我也覺得是我自私了,那時她正需要錢,我卻沒幫她」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不是說過,人自私點沒錯嗎?」

    「、、、、、、」

    樂丹跟我說這話時,我還不知道她跟玉玲是情侶關係,但她那時說起玉玲時的語氣和表情,我能感覺到她其實還沒愛上玉玲。她買的房子,只是想在將來讓自己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為自己想條後路而已,所以她才不能讓玉玲知道。這也是我當初不能理解她的地方,為什麼樂丹那麼看重對方的感受,怕對方知道,怕對方受傷,是因為她們是情侶,而不是一般的朋友。

    五天後,蘇晴一家失落的從商業街搬走,回了她們老家江西。走的那天,我拉著小越越拍了幾張合影。蘇晴微笑著,一臉期待和祝福對我說:「時間過的好快,那時看著你結婚,一轉眼你都是准媽媽了。以後生了孩子,發個照片給我們看看,不管孩子長的像你還是你老公,肯定都很漂亮的。整個商業街的女人們,就你家老顧和果果家比較幸福,以後有了孩子,老顧肯定會對你更加好。以後電話常聯繫吧,越會想你的,她現在沒事就在念叨小雪阿姨」

    「老顧也沒有你們想的

    那麼好,都是你們天天把他給吹捧的。過日子就跟穿鞋一樣,舒不舒服,磨不磨腳,只有自己知道。你也知道,開店那會兒跟他沒少嘔氣,誰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借你吉言吧。說實話,我也捨不得你們,真是天下有無不散宴席,商業街的人現在都開始散了。在這個地方開店沒掙到錢,但認識這些朋友,也算是最大的財富了。常聯繫吧,想你們了,我就讓越跟我視頻。」

    「是的。以後有機會來上海了,我還會來這裡看看,我們生活過的這個地方,來看你和果果家的。」

    「、、、、」

    蘇晴走後,一品茗如願接手了蘇晴家南面的店舖,在沒有拿到紅酒代理權的時候,兩間店面陳列了各種名茶,顯的很是高檔大氣。我每天大著肚子,在店舖跟樂丹混日子,在店舖吃她和美芬煮的福建菜,我能回報她們的就是在店舖做幫工,讓顧向東隔三差五帶大夥兒去外面聚個餐,不斷的禮尚往來,讓樂丹和玉玲更加的喜歡和我粘在一起。雖然跟她們做了朋友之後,我們家的生活成本高漲了許多,還好都在承受能力之內。不然,不能跟她們保持一個步調,在玉玲眼裡,又該像說其他朋友那樣,說我小氣不夠大方,興許也就沒有機會,能成為她們長久的朋友了。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很神奇,當初玉玲和樂丹熱情的渲染我,我以為是真誠的,其實她們是別有用心。後來我開始防備了,她們卻越發的對我真誠起來。時間的確是個好東西,它讓你看透了別人,也認清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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