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將謝含給震懾的改了主意,哪怕他的人守在林中,也是於事無補。
引開皇上的人頗費了些時間,還要防著樂浩然,若是一切按北宮榮軒的計劃進行,只怕他到的時候,她早就死了。
「我也是蒙對了。」歎了口氣,反手將他的手給握.著,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你幾時來的?怎麼這麼快就知道這些了?」
「好不容易甩開了樂浩然安排的眼線,到的時候你已經上了馬車,北宮榮軒那棋子本就是安排去送死的,功夫自然算不得厲害;你和謝含在車中交談的時候,我就在外頭。」
意思是,他在那女子的眼皮下靠近了馬車?
寧夏無語,這炮灰功夫到底是多高啊?這顯擺顯的也太讓人慚愧了。
「蟬兒如今是越加的厲害了,別人是靠手上功夫拼得一條命,蟬兒倒好,憑著一張嘴,不但化險為夷,還能誘使他人再次的倒戈歸伍;蟬兒這空城計,可真真是騙死人不償命的!」
明明是連個眉目都沒有的事,偏偏空口白話的騙的那謝含改變了主意,如今的她啊,可真是讓他都佩服!
「什麼叫騙啊?這叫兵不厭詐!」不滿的揚了眉,寧夏瞧著他這無雙的容貌,心底卻是美滋滋的。
前一刻在車中還是性命堪憂,如今卻是形勢扭轉;雲閒留下的人被逼的上天無路,遁地無門;北宮榮軒派來那女子已經被方曉一劍劃破了喉嚨,倒地死不瞑目。
或許是因為相信他,相信他是無所不能的,所以才會在毫無勝算的情況下,那麼冷靜的與謝含周旋;不管多麼緊張,卻是從沒想過會失敗。
愛情這東西,真是神奇的很;當你真正的去相信一個人時,那種力量所帶來的效果,可真是超乎想像。
看著她眉目含笑時,北宮逸軒連歎氣都省了,在她唇上一個蜻蜓點水算是收點利息作補償。
寧夏無語的送他一個白眼,這人怎麼越來越皮了?這是什麼時候啊?他秀恩愛也該有個度好吧?
她這不滿的模樣,他卻是裝作沒瞧見,也在此時,一聲慘叫,那『雲閒』被人一劍刺中了胸口。
想到方才『雲閒』那一問,寧夏不由的歎了口氣;她可沒說過這些是她的人,如今她倒是能肯定的回答:這些人不是她的,也不是北宮榮軒的,都是炮灰的啊……
「好了,虐人好戲看完了,接下來,蟬兒想怎麼安排?」
該死的都死了,北宮逸軒起身將她扶著站了起來;寧夏看著雪地中的兩具屍體,轉動眼眸。
片刻之後,指著那『雲閒』,寧夏與方曉說道:「把那男人的面具小心些撕下來。」
方曉應了聲是,仔細的將那男人的面具撕下,面具下的那張臉卻並不陌生,正是那雲閒身邊偶爾冒臉的隨從。
看到這人,寧夏不由的好笑:「你看看,雲閒還真是把北宮榮軒給當了傻子,這麼一個隨從就拿來敷衍了他。」
雲閒自個兒把一切都辦好了之後,就把一個隨從留下來剝人皮,或許在雲閒看來,這事兒就是個小case。
北宮逸軒沖那幾十名侍衛打了個手勢,那些人瞬間四下散開,仿若方纔的那些都是鬼鬥士一般。
吩咐方曉將那面具收好之後,北宮逸軒這才說道:「他們的安排,天衣無縫,只可惜,對手是你!」
他們都低估了她的察言觀色,更是低估了她空手套白狼的本事;今日若非她將謝含說動,哪裡有這逆轉的可能?
別說是北宮榮軒和雲閒低估了她,就連北宮逸軒,也對她今日的表現感到了詫異。
在他的印象裡,她是還需要進步的,卻沒想到,她的進步,快到了這種程度。
「炮灰,剝人皮會不會很難?」
像是想到了什麼,寧夏那眸中閃過一抹殘忍的笑意。
北宮逸軒不解她何出此問,卻也如實答道:「得看效果,若是達到易容的效果,我的人還沒有這本事。」
「不用太精細,只要剝下來不易漏餡兒就好。」
「這倒不難,方曉就會。」
北宮逸軒說完,寧夏便轉眼看著方曉:「方曉,你將這女子的面皮給剝下來,然後……」
寧夏輕聲與方曉交待著,那雙眸子裡,閃著精亮的光。
北宮逸軒看著她此時的模樣,只覺得她這樣子著實艷麗的很,聽完她的安排之後,他忍不住的搖頭失笑:「謝容遇著你,算是她的好命走到了盡頭。」
「可不是,她既然能想這般陰損的招子來對付我,我若不給她還一份大禮過去,如何對的起她?」
揚眉一笑,這份笑,猶如烈火一般的晃目。
記得她剛來時,殺了兩個男人驚慌失措了許久才沉穩下來,而那宮女一頭撞死在她的眼前時,她更是失眠了許久。
她一個不敢殺人的女子來了這裡,卻硬生生的被逼到了如今殺人不變色,也真是苦了她了……
「你,怕了?」
他那目光看來,讓她心中一震;不知為何,她心中隱隱有著一種忐忑。
北宮逸軒淺淺一笑:「是啊,怕了。」
說完,歎了口氣,在方曉剝著那女子的面皮之時,繼續說道:「璞
璞玉打磨之後的無價之寶,真怕有一日被他人所窺。」
明明是那麼的相信她,卻又在害怕,此時的她,眸中綻放出的那份自信和睿智只有他看的見;可是,倘若這份別人所不知的美好被人窺視,只怕難得二人的靜謐祥和。
二人相視,交纏的目光之中,彼此的心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看到他眸中的那份深情,寧夏心中鬆了口氣,看來,是她多想了。
「時辰差不多了,若要按你那計劃行事,必須讓樂浩然認定此計已成。」捧著她的臉,低頭淺淺一吻:「蟬兒多注意安全,這兩日可是半分馬虎不得。」
「那你呢?你不和我一起坐馬車回去?」
「不行,馬車太慢,我必須快些追上去做部署。」否則難保她的計劃成功。
看著他轉身而去,寧夏不由的有些心疼,這麼冷的天靠輕功而行,會不會很辛苦?
「夫人,已經剝好了。」
方曉將那完整剝下的面皮雙手呈了上來,寧夏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一眼看去,只覺得胃中翻騰,下意識的就退開了兩步。
果然還是——承受不了……
方曉沒料到會將寧夏給嚇著,一時間有些無措。
當寧夏說出那計劃時,她只覺得此人心思夠狠,倒是有資格與主子站在一起;可是此時見著寧夏慘白著一張臉止不住的乾嘔時,不由的詫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曉。」
乾嘔了好一陣,寧夏這才握著雙手看著遠處的雪景。
方曉只當她是要發怒,未曾想,她卻說道:「將那女子的頭顱割下,至於如何藏匿,便看你的本事了。」
方曉又是一愣,見著寧夏抬步費力的往外走時,忙應了聲是,長劍一揮,那被剝了面皮的頭顱便與身子分離………
當寧夏和方曉回到停靠馬車的地方時,立於馬車前來回走動的謝含不由的忐忑。
王爺說過,只要這個叫方曉的女人和王妃一起回來,就表示事成了;難道,王妃的人終究沒鬥過王爺?
正在想著,卻見著王妃直接上了自個兒的馬車,不消片刻,便見著秋怡快步走到了謝美的馬車前,將周太醫給請了過去。
這一切,和王爺安排的一模一樣,雖然將計劃與王妃說了,可眼下謝含卻是不知,那人到底是王妃?還是那女人剝了王妃的皮易容?
周太醫上了寧夏的馬車,沒過片刻便又回了自個兒的馬車,謝含終是等不住,抬步便走了過去,立於車窗前行了一禮:「謝含叩見王妃,不知舍妹身子如何了?」
「蠢貨!」
簡單的兩個字,令謝含面色一白。
這語氣,分明就是攝政王安排的那女子!
難道說,王妃死了?
謝含心中難以平靜,馬兒卻是一聲嘶鳴,撒蹄啟程。
看著那馬車離開,謝含不由的歎了口氣,好在沒讓人發現他與王妃的商議,否則,王爺是不會放過他的。
直到四輛馬車都上了路時,小皇帝那些被引開的侍衛,這才傷痕纍纍隱藏在林中。嫂索妙筆閣穿越之肉女配
看著四輛馬車啟程前進時,那林中的侍衛頭領與身邊的人說道:「速去稟報皇上,我們的人被攝政王的暗衛畔住,所幸死傷不大,王妃亦是安然無恙!」
坐在車上,寧夏不由的擔心,這麼遠的距離,炮灰就靠輕功回到隊伍之中,會不會太辛苦?
這一個個計劃,可都少不得炮灰的相幫,他感歎她進步的快,她卻在感激他的全力以赴。
「王妃去了那般久,可真是擔心死奴婢了。」
冬沁將泡好的新茶雙手遞了過去,不無擔憂的說道:「今日這事也發生的太突然了,那雲閒居然敢劫持王妃,可真是該死!」
接過茶杯,寧夏喝了一口熱茶之後,問道:「無礙,我離開那會兒,謝含可有什麼動作?」
「回王妃,那時謝含手裡拿著一個信號彈,也不知是在猶豫著什麼,幾次想放,卻都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