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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所謂的喜事 文 / 寒非

    小安子輕聲一笑,面容上頭儘是些諂媚,叫著外頭的人看見了,總不過是說小安子最近說話越發的伶俐了,連上官大人都被說得微笑不已。

    上官淳耳知道小安子的心思,若是不想要被人聽牆角,總得是要將門打開,才不會給人以可趁之機,更何況,她也沒有什麼好瞞著的,姜太醫那話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索性她還不如將門大敞著,以叫著人看得明明白白,不是更好麼。

    「大人心思縝密,小安子可是萬分佩服呢,趁著大人的身子大好,師父讓奴才來告訴上官大人,君上給玉珠姑娘指的婚事,這兩天就得著手辦了。」這倒真是一件喜事,只不過這所謂的喜事,卻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君上近些日子為國事煩憂,單從將她推出去執行了棍刑一事上頭,就可以瞧得出君上的心思起伏不停,眼下裡給玉珠指的婚事竟然會在這兩日辦了,上官淳耳有些打不定君上是拿的什麼主意了。

    「哦?玉珠姑娘的婚事,君上吩咐著這兩日著手辦了?」上官淳耳的言語之中滿滿的都是疑惑之色,將事情堆到了一團去,莫不是想要一刀解決了?這樣會不會太過於倉促了一些?

    小安子微微一笑,稱是,「師父是這般說的,玉珠姑娘原就到了婚配的年紀,也是玉珠好福氣,在君上的跟前侍候。得了一戶好人家,君上便就將玉珠指了出去,旁的侍女哪有玉珠姑娘這般的好運呵。這可不是喜事是什麼,大人。」

    的確如此,玉珠姑娘也是及笄年華,到了婚配的年紀也是要出嫁的,落到其他侍女的眼裡,也是有些眼羨得很。

    只是,這其間的曲折,旁的人又怎麼能夠瞭解,上官淳耳瞧著小安子一臉的喜色,心下裡更為的迷茫,玉珠的心思,總是被人利用了去,李元碌來告之給她這一件事情,左不過是叫她稍安心些,不用那般的愧疚。

    這事情,非是愧疚能以言說的,幸得君上指了一戶好人家予玉珠,她想著,君上做的這一番事宜,便就是為了她著想。

    「是啊,女子的年紀及芨,留在這宮內總是要被耽擱,玉珠得君上的跟前侍候,自然要有這般的喜氣不是。李公公可有說玉珠何時出嫁?」

    王宮的侍女出嫁,也得是由王宮之內出去,這樣去得婆家也不會吃了暗虧,好人家總歸還是要有些門弟相對的,也好,早出去宮內,早得些自在,眼下裡宮內正要掀起些腥雨血風,出去了,也能避避些風聲。

    「大約是初八那日,聽說是個好日子,宜婚嫁。這幾次置辦司的忙著添置著陪嫁的箱子,人來人往的,總是多些凌亂,大人可得仔細著。」初八,今日初五,也就是後日了,竟然是這麼快。

    「無妨事,宮內素來有白事,先君的三月殤期一過,曲夫人娘娘也得以安葬,也是該要藉著紅事來沖沖喜。」上官淳耳說得很純澈,這王宮之內沾染了太多的戾氣,總得要平緩一陣子了。

    小安子瞧了上官淳耳一眼,有些話也沒有敢說,那宮內的風言風語他不是沒聽得多過,玉珠姑娘原就屬意上官大人,只不過,上官大人卻未有對著玉珠姑娘動心思,其實他雖則去了根,但也見得多。

    這後宮內的男女之事,自來也是無法擺在檯面上頭來說,玉珠姑娘一紙告之給了君上請求賜婚,聽說君上也未有應允,只替著玉珠姑娘另謀了一方婆家,這其間的事情,宮內傳著約摸是上官大人憑著一張臉,才得了君上的另眼相看。

    不過,師父的意思是,這話可不是讓人前來這般言說的,少沾染或許才會保全自己性命一些,所以這話他聽著了就當沒聽著,只作了耳旁風掃開。

    「大人說得是,眼下裡喜色張羅了起來,到處都是一片的喜色呢。大人可趕快好起來,也好去瞅瞅玉珠姑娘出嫁的一面不是?」小安子恭敬地應了上官淳耳,只不過,上官淳耳心思起伏得分外的快。

    看來,君上是不想要見著她因著玉珠而亂了心思,所以才會藉著這一番婚事,將曲折縮短了一圈。

    「你替我謝謝你師父,這一番事情了了,本官會當面致謝。」上官淳耳笑著點頭,李元碌透給她的消息自來都是分外的及時,也幸得她領位了總判院事位,有些宮內的事情也比其他人瞭解得透一些,等物所換,便也是兩全。

    「是,奴才知曉了。」小安子俯了俯身子,瞧著小李子端了湯藥由遠及近地踏了進來,便是承了上官淳耳的恩情,這才安心地告了退出得殿門外去。

    「大人,您的面色怎的這般的慘白,您的身子還未有好得全呢,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大人您的身子可還未有好全呢,奴才扶您前去榻上吧。」小李子將湯碗擱到了桌案間,卻是步到了上官淳耳的側間。

    上官淳耳長歎了一口氣,瞧著滿園子的春色,實是沒有好心情。「這幾日,玉珠也是該要出嫁了吧,你選個上好的白玉送過去吧。」

    讓著小李子過去,對於玉珠來說,顏面上頭總要好過一些,與其他人說玉珠的閒話,還不如說她上官淳耳狠心,兩廂對比下,她這裡便是稍輕。若是她去了,總是叫著玉珠還有他想,這落到了旁人的眼裡,指不定要如何詬病玉珠呢。

    小李子微微一愣,原來如此,怪不得上官大人的面色要如此的慘白,若是上官大人對著玉珠有些心思,在這宮內也算是一段佳話,只是,上官大人卻對玉珠沒半點的意思,唉,總是妹有情,郎無意。

    「大人,其實玉珠姑娘這幾日來過大人的醫殿裡,還打聽過大人的傷勢如何,奴才攔了玉珠姑娘在院外,便是少了許多人的閒話。」小李子還是有一些同情玉珠姑娘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心下裡指不定有多難受呢。

    上官淳耳瞧了小李子一眼,這話可不像是小李子的口氣

    ,「本官的心思,難道你還不知道?眼下裡是非常時期,若是玉珠這裡多有牽扯,指不定會有多少的人命會因此而殞命,本官素不是狠心之人,自然是瞧不過有些無辜的人因本官而有一絲的閃失。」

    小李子未有作聲,上官大人的心思他的確是有些猜不透,所以對著玉珠的事兒她也無需得再多去說上兩句,

    上官大人在之前就已對玉珠姑娘說得明瞭,只是玉珠姑娘自己困頓於其間罷了。上官淳耳也未有去說破,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連竹音都能亂得有些沁人心,何顧是如今的一方情義之事。

    李元碌瞧了一眼身側旁的小順子,只是掃了他一眼,心下裡的堤防分外的明顯,小順子是王后娘娘的人,得從上官大人的口裡說得出來,就不能不叫他多生了幾分心思。

    這幾日他已是吩咐了人將小順子給盯著,這小兔崽子趁著夜色裡,還真是出了好幾趟殿門外頭,他原也不信的,來回稟的人告之那是延福宮的道子,他這才信了,好得很,連他都給瞞了。

    「你這總管當得可真真是好,消息巴巴地就遞了過去。」君上沒有抬首,聽得正陽宮內的動靜,唇線一挑,言語便是順勢帶了出來。

    李元碌討喜地湊近了君上的跟前,將手裡新泡好的清茶輕放到了君上的桌案旁,「奴才愚鈍,全是得了君上的提點。

    君上手間的硃砂筆正在起筆連動,毛毫筆間上頭的赤紅一點分外的醒目,「你這心思,最細。也好,早些告之給他,也好叫他心下稍安一些。這一件事情,您辦得好。」

    李元碌連著應了一聲,「奴才不敢。」君上的話他可不敢隨便去接,當著奴才就得將上位者捧得高了一些,往些年在先君跟前做得總管位的內侍,便就是這般做的,先君的誇讚也是分時候接,消息上頭的誇獎可是不要先接,君上難測,難免不會下一刻就失了自己的性命。

    「君上,奴才覺著,那蕭副將可真真是一表人才呢,玉珠姑娘天姿柔美,實實一對郎才女貌的良人,這傳出了外頭,也不失為一段佳話。」即便肅副將不算是他所言說的那般,當著君上的跟前,也得這般說了。

    玉珠姑娘的婚事那可是君上定的,更何況蕭副將瞧上去也的確是有些英武,面上也較為實誠,擇選過去,總不會吃了虧。

    君上抿了唇線一筆,捏著毛毫瞧了李元碌一眼,這奴才當著是越發的好了,不過,只有玉珠的婚事好了,上官淳耳心下的內疚才會減輕一些,他這也算是全了上官淳耳的一番用心良苦了。

    明知玉珠對自己的心意,也未有動上一番的心境,可偏偏是在王后娘娘想要利用玉珠一事上,這才將事情挑明,也著實難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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