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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急報 文 / 寒非

    「青彥。」君上朝著青彥輕喚了一聲,青彥心知,瘦高男子已被誅殺,但身上許還有些蛛絲馬跡,眼下裡還需得去查上一查。

    「上官兄弟,在下非常好奇,那瘦高男子的武藝瞧起來也算是上乘,怎的會在突然間放了兄弟你呢?」肖將軍一手攬在了上官淳耳的肩膀上,將她從地界上頭扶起來,方纔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了瘦高男子的身上,卻是未有想到,瘦高男子會將上官淳耳放掉,於此,肖將軍萬分的不解。

    上官淳耳捏著自己的手腕,未有傷到骨頭,只是有些脫臼,拿了木板夾子固定幾天,便就能好全,她朝著肖將軍微微一笑,將方纔的危機一瞬擊散,「原也不是什麼秘密,人的身子上頭有數十個穴位,在手肘與膝環處會布著一些疼穴,這些疼穴會使得手腳間有一瞬間的酸麻,而我,恰巧運用了一番這穴位罷了。」

    肖將軍不免覺著有些不可思議,「懂得醫術竟還能比肩拳腳功夫,天下真真是無奇不有。」

    這倒還算不得上是奇的,她常年就醫巡診,原也不知這穴位有這一層,只是在施針時她拿自己的皮肉來試探時,碰巧發現的,那樣的酸麻幾乎會令整個手臂都沒有任何的觸覺,所以,她才會想起拿這一手來保命。

    青彥步回了君上的身側,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並無任何的發現,這瘦高男子手段高明,也是未有身帶任何長物,於此,那幕後之人的身份,便是撲朔迷離了。

    君上唔了一聲,將手心背在了身後,這瘦高男子心思倒是縝密,那麼,這尋著幕後之人,只怕是要費上一番功夫了。

    但眼下裡,兵營不可長留,他出宮這幾日雖則為了兵士的安危著想,但政事不可耽擱,於此也該要告辭了。

    「這一回,多虧了公子你們,大恩不言謝,日後公子若有何差遣,在下定萬死不辭。」肖將軍朝著君上抱了抱拳頭,擲地有聲。

    君上虛扶了肖將軍一把,就此受了。「肖將軍說得哪裡話,同為北週一族,自當是需盡全力相助,如今在此處叨擾了將軍這些時日,我等也是要告辭了。」

    「軍中法紀甚嚴,既然公子如此說了,在下也不好再多加挽留,各位保重。」原本若是按禮數上來總是要謝上一番的,但肖將軍心知這是軍營重地,若是再多留他們在營內,總是堵不住憂憂之口,法紀不可廢,自當是要守的。

    君上同著青彥紛紛朝著肖將軍抱了拳頭,上官淳耳只是微眨了眨眼睛,她手上有傷,也只得點頭示意她會保重的意思來。

    肖將軍親自送了他們出了兵營裡,臨著出了兵營,走了好一些遠時,上官淳耳才朝君上告罪,「君上,微臣無能,未能得之線索還被人所壓制,請君上責罰。」

    她一手捏著自己的手腕,滿面都是歉疚之色,若非不是因為她,那幕後之人的蹤跡怕已被問了出來,如今這條線在她這裡斷了,她萬死難贖其罪。

    「此事原不能怪你,若非不是你發覺藥材有異,也查不出兵營之中還殘存著這等小人,說來你也算是有功無過。你這傷勢可嚴重?」

    君上未有怪她還反問她的傷勢如何,叫著上官淳耳心頭越發沒了底,她的傷勢不要緊,要緊的,還有這終是要回宮,總免不得又要入了高牆之中,困頓不已。

    「謝君上掛記,只是脫了臼,未有傷著骨頭。」她可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如何,君上詢問那是君上掛懷,她可不能有其他旁的心思。

    「這裡的事宜已了,也該是要回宮去了,否則的話,你那恩師大人,便是要念叨念叨了。」

    她點頭稱不敢,恩師雖則年邁,又忠心耿耿,但君上的跟前兒總是為人臣子,身為臣工,就得處處以君上為尊。

    福悅客棧裡人頭攢動,生意卻是好得很,掌櫃的一瞧見上官淳耳一行人,立時臉上的笑意綻開了好一些,叫著上官淳耳不免又想著昨日交出去的那兩方金錠子了,這錢財用得多了,總是會有些肉痛的。

    君上朝著青彥瞧了一眼,青彥會意,吩咐了掌櫃又備上了一頓酒菜,這才轉身出了福悅客棧裡。

    上官淳耳原想叫著青彥用完了午飯再去,但一想著她跟著青彥的官位相較都還稍差甚遠,怎敢勞得青彥大人聽聽她的話。再說了,君上那是誰,吩咐出去的事情,還能由著她去多言相說的?

    她手腕微疼,又傷的是右手,可真真是為難她,幸得君上瞧之不慣她,招了掌櫃的準備了一副湯勺,上官淳耳這才眉開眼笑,討喜地朝著君上謝了恩,這面目又叫君上數落了她一陣子。

    青彥回來之時,上官淳耳覺著青彥面上的神色多了一層的凝重,也不知是否是出了什麼事了。

    「回君上的話,邊關八百里加急已送達,薛大人恐有軍情危急,所以特地令著絕風前來告知於君上。」

    一回得君上的天字一號房裡,她迅速的地將門沿覆上,青彥兩步步到君上的跟前,雙拳一抱,就地跪了。

    八百里加急書她是知曉的,八百里馬不停蹄地送了書來,指不定是出了什麼事,慕將軍出城遠征,十有*,這書是與著她有關。

    上官淳耳對著慕陽尚還算是有些欽服的,以一介女兒身在男子兵營裡得之這般的官位,其間受的苦痛必是無人能夠理解的,她不由得想起慕陽脖頸間那一道傷痕,那傷痕應該是用著刀鋒刮上去的,這該是什麼樣的處境裡,被人拿了刀鋒抵在了脖頸間。

    她在兵營裡頭被人手掐了脖頸,知曉那滋味並不好受,那幕將軍以著刀鋒抵上了來,該是有多疼啊。

    「想來,幕陽的戰報也該是送到了。青彥,上官侍醫的手腕

    腕有傷,不宜騎馬,去備上一輛馬車,即刻回宮。」

    青彥猛的起身,回了聲是,拔腿出了門去。這一幕打破了這兩日來和暖的關係,叫著上官淳耳也不知覺地添上了幾絲凝重,君為君,臣為臣,從來都未有更改過,即便是這其間君上少了一股的冷硬,但君威甚嚴,她不敢,也不得有違。

    因著青彥備著馬車之顧,她坐起來也稍微心思穩妥了一些,這好比她去騎大馬,那大馬可折磨她不淺,這若是再來一次,她可是不敢再騎乘了。

    君上背心靠在了馬車間的軟椅上,身子隨著馬車的波動而微微有些輕晃,墨眸微閉,滿面都是一股的凝重。她坐在對側沒敢動,只細細瞧著君上的面目,自古帝王最薄情,她怎麼會忘了呢。

    將目光收回到了自己的手腕間,上頭已被自己抹了藥草裹了雪白的布紗,齊齊整整的,沒半點的凌亂。

    還猶記得初初習得醫術之時,她裹起來的布紗歪歪斜斜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為此沒少被長姐指著腦門嘲笑的,她當時笑得分外的純澈,只是那日頭過得稍微有些遠,彷彿記得不清了。

    就一如當下裡,君上雖則會為了她斬殺那瘦高男子,但她心下裡無比的明徹,君上如此做,只不過是對她些微有些信任罷了,除卻了這個,其他的她是想都未敢想。

    祁王后抑或是曲夫人,其他的妃嬪娘娘們,哪一個不是對著君上心中愛慕的,所以,因著愛慕才走不出那般的困頓,才只得將一生埋在深不可測的後宮裡。

    王宮裡,若是誰先生了愛慕,便就已是滿盤盡輸,再也毫無自我。她身上背負整個家族之罪,其他的,再也背不動了。

    君上默著聲,眼眸輕閉之下,卻是起伏不斷的心思,他為男子,怎能有其他的心思,瘦高男子掐住他喉嚨之時,也沒見著他呼上一聲援手,處處都是想讓他不用顧惜,這樣的心緒,叫他拿捏不住情義的起伏。

    莫不是,他真真成了前朝哀帝那般,也對男子生了別樣的心思?他不免覺著有些可笑,左不過是許多年未遇著這樣的人兒罷了,如今遇著了,反倒還多生了旁的不堪之事。

    深宮覆雨,危機四伏,他不會輕易動上情思,所以,這樣的事,便就壓在心頭裡,不再被挑起,也就不會左右為難了。

    原本一路有笑意有三人,如今紛紛心思重重,往著王宮的地方而去。馬車顛簸,動動盪蕩,如同是心口的跳動,一顫一顫,覆滅了所有的聲響。

    李安碌早早就得知君上要回來的消息,他領著一干身著墨藍短襖,外套雪白孝服,裡襯銀白長襦裙的侍女候在了王宮之外,老遠就瞅著那外罩著藍布的馬車越來越近,立時就迎了上去,君上可算是回來了。

    上官淳耳瞧著週遭浸進雪色裡頭的銀白一景時,心思也跟著染上了一層的冰冷,是啊,先君新殤,三月守孝期還未滿呢,冬風刺面,數九隆冬天,總是這般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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