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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從不受脅迫 文 / 寒非

    「小兄弟不是醫術甚高麼,若是被在下的手腕掐斷了脖子,也不知能救還是不能救。」瘦高男子調笑的言語盡數在上官淳耳的耳間輕綻,冷得上官淳耳渾身就是一抖,她現在的手腕極疼,怕是骨頭都已脫了臼。

    她的銀針已被打落在地,方才正是這瘦高男子借了婉轉之力,絞了她的手腕,這下子,她這算不算得上羊入了虎口。

    上官淳耳心下裡做起了思量,這瘦高男子要的並不是她的命,而是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所以,在他的目的達到之前,她的性命算是無虞,但她得防著瘦高男子狗急跳牆,拉她做了殃及的池魚。

    「你若是拿著我的性命來與我家公子談條件,便是打錯了如意算盤,我家公子絕計不會與你這等小人妥協。」上官淳耳自覺她卑微無比,在君上的跟前兒便是可以連眼皮都不眨,直接推出去斬了的人。

    況且,她這一回出去,是因著君上的一旨將令,就算是在當下裡殞了命,只需得在她去後,多備上一些陪葬的物什罷了,說得再動聽些,君上念著她尚有些微功勞,能給她厚葬,便也是好的了。

    「是麼?在下倒是有些期待擰斷小兄弟的脖子,骨頭碎裂的聲線總是清脆悅耳。」瘦高男子的話叫著上官淳耳的腿腳有些發顫,這人莫不是心口也生了惡疾,怎的能有如此狠毒的心思。

    上官淳耳沒敢動,全部的心思都落到脖間的手指上,她現在可怕極了,這人若是真如同他所說的那般,這頭一歪,口一張,目一翻,死相指不定要有多難看呢。

    「你這個卑鄙小人,趕快放了上官兄弟,否則的話,老子把你砍成十八截。」李將軍看著就要衝上來,但眾人皆皆攔了他,不讓他靠前一步,這若是一吵吵,傷著了上官淳耳,於公於理都是不妥。

    瘦高男子也沒理睬李將軍,手指甲卡在上官淳耳脖頸上的皮肉裡,叫著上官淳耳的臉有些扭曲,那就像拿了自己的銀針紮在皮肉裡,皮肉越軟,扎得就越疼。

    「我這僕人跟了在下許久,如今若是一朝殞了命,在下也自會厚葬他,只不過,在下倒是好奇,閣下綁去了我這奴僕,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君上瓊林玉樹般的容色間滿滿的淡然,但一雙鷹目裡,寒光崩發,仿如要奪人心脈。

    上官淳耳只覺得心裡無比透涼,果真如此呢,君上豈會為了她這樣的僕人與這人就範。碔砆混玉再美,那也不過是塊石頭,她為人臣子,總是死不足惜。

    「與著明事理的人言說,總是省些氣力,在下也並非妄取旁人性命之人,只要你們替在下備上一匹快馬,這小兄弟的性命,也就此保住了。」瘦高男子拖著上官淳耳漸漸往著大帳外頭移去,上官淳耳被動地跟著瘦高男子往後移。

    這瘦高男子想要一匹快馬逃跑?

    上官淳耳心下憤恨不已,兵士們身負守天朝之力,百姓之恩,如今被這男子暗下了手受盡了苦痛,豈能便宜這無恥小人。「公子您可千萬別信他,小人死不足惜,絕計不會為此有半分的忿怨之心。」

    聽得她這話,君上的眼眸裡升騰起了一陣的迷霧,那一日,父王下旨誅滅左大夫大人全家之時,竟然擇了自己去監斬,左大夫大人那日的言語,與著眼下裡上官淳耳這般之言如出一轍。

    那是他的太子太傅,授業恩師,卻是要由著自己親眼看著被滿門抄斬,這一幕,與著以往何其的相似。所以,他是絕計不會讓著這一幕重演,否則的話,他還有顏面去見九泉下的恩師。

    肖將軍心下裡也是焦急,這上官兄弟於他們有天大的恩,這若是有所閃失,叫著慕將軍知曉他等如此辜負於兵士有恩之人,那不得將他給拖出去,賞他幾十軍棍,於此,肖將軍連忙喚了兵士前去備著馬匹。

    「小兄弟,你可別這麼著急就義,在下如今被這麼多人圍著,總免不得手腳酸軟,把不上力道。」瘦高男子將上官淳耳攏得稍近了一些,手指間的力道又多添上了幾分,上官淳耳吃痛,但也未有吭上一聲疼。

    這力道堪比想要掐斷脖頸似的,上官淳耳心裡微微一歎,手指使了如此的巧勁,她那光潔的脖間只怕會多上幾條色彩掐痕了,她還得自己個兒想些法子使藥草去了淤青。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怕了麼?我家公子頂天立地,絕計不會受你這等小人的脅迫,我命不足惜,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上官淳耳心下裡分外的急切,肖將軍若是給這人備好了馬匹,那這一切不就是白費了嗎?

    「小兄弟說笑了,小兄弟醫術精絕,治癒了兵士的性命,他們感激你還來不及,怎的會不顧你的死活。」瘦高男子一點也不受上官淳耳所激,氣息絲毫未亂,沉著冷靜地應對她的每一句話。

    她是知曉了,這瘦高男子打定了主意想要拿她的命,換自己的命,眼下裡藉著她的價值來跟君上討價還價。

    「好,我們放你走。」君上俊眉一挑,左右思索了一番,終是下了決定要放那瘦高男子離開,這一聲出口,叫上官淳耳所有的思緒一瞬時被停掉了,君,君上竟然真真為此而對這瘦高男子妥協了。

    瘦高男子微微一笑,慢慢地退出了大帳之外,上官淳耳瞧著眾人離她越來越遠,她的腳步倒退,幾乎是被那瘦高男子拖著走似的。

    不,可不能叫這瘦高男子就這麼走脫,若是他這一走,那幕後之人的線索便就此被打斷,那兵士們的苦痛不就是白受了麼?

    她心中一橫,疼穴就在人的肘膝處,他的手搭在她的脖頸間,但他的腿可還在下頭踩著的,這瘦高男子與她之間有些身量不等,正好她的手搭在了那瘦高男子的腿側之外。

    馬匹被牽了出來,瘦高男子的目光恰巧落在了那邊,就是現在了,她的兩隻手

    指一點,在瘦高男子膝頭下一戳,食指配著兩指一抓,立時穴道被封,瘦高男子悶聲一疼,掐著她的手指一鬆,上官淳耳借勢身子一轉,跌落在地界之上。

    說是遲,那時快,一柄寒刀皆發的銀刀劃破了氣息直面而來,瘦高男子剛一抬首,刀鋒冰冷地穿透他的喉嚨,鮮血順著喉嚨瞬時崩發四濺,連吭都沒來得及吭,瘦高男子就跪倒在地,沒了氣息。

    上官淳耳跌在地界,不停地吐氣,方才氣脈被抓住,她差點就斷氣而亡了,她剛順了兩口氣,後頭就是一陣猛烈的倒地聲,她順著聲線望過去,方纔那瘦高男子脖間插了一柄刀鋒,死相可怖。

    突地,她覺得手腳酸軟,有些沒敢動彈。「上官兄弟。」肖將軍等一干人忙喚著她急切地衝上來,這,這男子竟然被這般刺殺而死,甚至她連一絲的覺察也沒有。

    她暗咳了兩聲,透著肖將軍的側間望了出去,君上微吐了一口氣,她卻見著君上身側的兵士腰間只側著刀鞘,刀鋒已去了影蹤,難道說,那瘦高男子竟是被君上一刀封了喉?

    「公子?」她喚了一聲,君上抬步緩緩地踏上前來,面目上頭神色毫無起伏,「公子為何殺了他,小人死不足惜,但這瘦高男子卻是能找出幕後之人的關鍵,眼下裡被誅滅了,咱們豈不是毫無頭緒了麼?」

    她實在是擔憂,這瘦高男子當有如此的氣魄,那身後之人心思豈不是更加的縝密,那他們要再找到些蛛絲馬跡就是難上加難了。

    君上瞧了她一眼,分明有些擔憂的眼眸裡,如今便是一絲也未有,「本公子的確從不受有脅迫,頭緒若是斷了,還能再找,倘若有人想以本公子僕人的性命做要協,勢必只能死路一條。」

    傲氣十足,叫著上官淳耳頓時有些紅了眼眶,君上頂天立地,上蒼之子,如今竟為了她,斷了尋找到歹人的線索。

    「小人,小人」她囁嚅了半天也終是沒能完整地吐出了些字跡出來,只默默地瞅著君上的眼眸,光亮熠熠。

    「真真是出息,眼眸長著瞧不著事兒麼?生生被人給治住,當真是扶不上牆來。」君上實是對著上官淳耳無奈,眼眸裡長著就是瞧不到方纔的危機?也是他疏忽了,竟沒瞧著那瘦高男子竟然會來上這一手。

    她咬了咬唇線,論及拳腳上頭的功夫,她怎能與著君上等相較,再者說,她怎麼會知曉這人會來上這一手,被逮住了都能逃脫,想著能耐也是不小的,她這個侍醫如何能夠眼明手快,擋上一擋的。

    「是青彥護持不力,請公子降罪。」青彥刀鋒墜地朝君上行了跪拜禮,上官大人有所閃失,那必是他周全不到,護持不力,如此一來,近衛軍總都尉一職,他也就當到頭了。

    「起來吧,總是毫無損傷。」當著大伙的面上,君上也沒有任何為難青彥,只抬了手讓他起來,說到底,這事也不能怪青彥,誰能想到那瘦高男子壓根想的就只是要綁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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