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惡』無奈,忍著身上不知什麼藥導致的癢痛,手起刀落地劈開了這貨。當著歐陽謙的面取出錫箔,霎時,電閃雷光之間,一股莫名的心悸捲著悲傷湧上心頭,那是一種摯愛的鍾情夾雜著生離死別陰陽相隔的痛苦,順著錫箔,爬上心頭飲泣。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但點樣甩都無法甩掉它,如同沾了502膠。『懲惡』恨不得甩掉它,這樣的悲傷感覺,她承受不起,如同經歷刀山火海油鍋。煎熬的痛苦,『懲惡』深刻反省自己手賤,但世上沒有後悔藥。痛苦一陣陣如同浪潮翻湧,可怕地刺激著淚腺,逼著她『淚痕紅挹鮫綃透』。如它所願,『懲惡』完全成了個淚人,抽抽噎噎個沒停,看得歐陽謙驚心膽戰。
歐陽謙招呼了她好幾聲,『懲惡』一直哭,一直哭,沒個反應。歐陽謙懷疑地拿過錫箔,奇跡般的,『懲惡』的淚水龍頭剎住。
歐陽謙好奇地反覆研究錫箔,手感告訴他,這層錫箔的材料不對,並且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靈魂的牽連。待發現『司空軒』三字,心中警鈴大作!這、這系真真的人皮製作!
血色盡退,嚇得他丟開這錫箔。
『懲惡』擦乾眼淚,盯著他慘白的臉,問:「你作咩?」
歐陽謙緊緊盯著『懲惡』,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難道你不知,這是真人皮?」
『懲惡』渾身癢痛盡除,這話比靈藥還靈。心裡一番掙扎,一個手刀劈向沒防範的歐陽謙,看他倒下,小心翼翼地用布包起錫箔,不怕驚動人地一腳大力踹開門,逃之夭夭。
如果,她沒猜錯。這『錫箔』的主人是司空軒,但系,他究竟得罪了咩人?遭到如此狠毒之刑!死了還不痛快、遇煎熬。
歸家便看到方遹一身血地躺在沙發上,傷口似乎是自然裂開,衣物完好無損地染了血色。『懲惡』就算再心狠,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一條命在她面前消失,何況,這條命與她血緣關係。急忙用清水將他洗乾淨、翻出醫藥箱上藥。
方遹醒來時,看到方幽,復而痛苦閉眼。
方幽不明怎麼回事,但系這一切她都不需知。她將布打開,攤出錫箔:「叔,我發現了一張真人皮,是司空軒的。」
方遹的紫眸暴睖,看著這表面是錫箔的東西,忍受不住地一口血噴出,淚水縱橫。這到底是咩罪孽?!奪了妻、害了兒、家族企業全毀、禁監魂魄、剝了皮的代價還不夠嗎?到底,他哥還有咩痛苦是他不知的?又為何溫潤如玉的男子死後會變得滿身怨氣、遭受五芒星陣的鎮壓?這等痛苦是為什麼?鍾離楓榭!你到底還想點樣?
方遹忍著心裡難訴的悲痛,雙手想接過錫箔。
方幽退後:「叔,我可以給你,但系你必須告訴我,司空軒是邊個!還有,你所隱瞞的一切!」
方遹閉上眼。他倒是想說,可他也理不清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不然,他早早就說完這一切,然後,乾淨利落地自刎,一刀上極樂。
「他是你父親,用命換你一口氣存活的親生父親!」說完,用盡全身力氣奪過愣神的方幽手中的錫箔,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房間。
騙子吧?怎麼可能?那種電流過山車的感覺,怎麼可能是父親。明明、就那麼像、銘心刻骨的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