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院子裡那個老老實實的小人,洛雲川心口有些發堵,她平時不是挺會耍賴皮的嗎?這會兒怎麼就這麼聽話?這柴劈得倒是挺歡。
「師父啊,阿懶雖然貪吃了點兒,但這三年對您老人家也算是盡心盡力來著,可從來都沒有忤逆過您老人家,你也太狠心了,說送走就送走……」阿懶突然蹲下身指著一個木塊小聲嘀咕道。
洛雲川臉色有些難看,這丫頭一口一個『老人家』叫得還真是順溜,他看上去有那麼老嗎?比她大不了多好吧。
「你說你送人也就算了,還不給遣送費,不給遣送費也就算了,居然還倒貼錢,倒貼錢也就算了,連我好不容易攢拿點碎銀子都要沒收,您怎麼就這麼摳門呢?」阿懶把那木塊穩穩當當的放在地上,抬手一劈,木塊就裂成兩半。
洛雲川細細咀嚼了阿懶話裡的信息,簡單來說就是他這個做師父的,不僅私吞了她的小金庫,還倒貼錢把她打包送人。這種吃虧的事,看起來是他會做的嗎?
洛雲川表示,隨便換洛山那個弟子遇到這種事,用腳趾頭想也該明白這不是他的作風,偏偏這丫頭還傻乎乎的信了。
是他這個做師父的教的不好還是這丫頭心裡對他這個做師父的太不信任了?無論是哪一個答案,洛雲川心裡都很不高興。
這個徒兒,是他引誘著收回來的,也是他一直護著的,可是她如此不諳世事,讓他如何護她周全?五年前的事,他不想再重現一次,讓她吃吃苦頭,也許……是件好事。洛雲川眸色晦暗的看了阿懶一眼,轉身躍入黑夜中。
阿懶似有所感的抬頭看過去,只來得及看見一片夜色,暗自搖搖頭繼續劈柴。她在想些什麼?師父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連續劈了三天柴,阿懶此生再也不想聽見斧頭兩個字,此生阿懶最希望見到的人,除了大武師兄,再無旁人。
阿懶這三日,深深地反省了自己,她當初不該嫌棄大武師兄長得沒師父白,沒師父高,沒師父瘦的,其實大武師兄對自己很好,阿懶決定,以後碰到個做飯好吃的,一定要死心蹋地的纏著跟著。
阿懶的悔改之意果然感動了上蒼,第四日,準備把阿懶放在後院放養的芙娘搖臀扭腰的來了,身邊跟著兩個高大的男子,待芙娘走近,一個男子便把事先準備好的太師椅放好讓芙娘坐下,另一個男子則在太師椅旁放了一個小茶几,茶几上擺著些零嘴小吃。
阿懶的眼睛很沒出息的死盯著那小吃挪不開眼,肚子又有些餓了。芙娘愜意的坐下,隨手優的抓起小吃遞到嫣紅飽滿的唇邊,慢慢咀嚼著,整個人有著說不出的魅惑。阿懶聽見那兩個男子喉結滾動的聲音,然後聽見自己嚥口水的聲音,好吧,她早上吃那點殘羹剩飯早就消化得渣渣都不剩了。
「看什麼看,給我劈柴。」芙娘說著吐了口殼,看守阿懶的老婦用手肘碰了阿懶一下,狠狠地瞪了阿懶一眼,阿懶才不捨的收回目光,老老實實地幹活。
「想通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