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逸天還沉浸在花粉香中,朱嬸上茶的腳步聲和著鈴聲而來。
「逸大夫真是神醫,自三年前聖手一救,至今便不曾再犯舊疾,逸大夫的救命之恩,朱嬸感激不盡。」放下茶杯坐了下來,猶如對自己孩子般,閒話家常。
閒話家常,裡面卻融著滿滿的感激。一別三年不見,再見帝逸天還是那麼敬畏。
「醫者之職,朱嬸客氣了。」帝逸天習慣的拂袖,微瞇著眼淡漠答道,指尖覆上朱嬸伸來的手腕把脈,「朱嬸的餘毒已經清了,我再開些調養身骨的藥,頑疾便好了。」
帝逸天淡漠,活了這麼多年,淡漠已是他的表情,除了棋兒,他對於別人,再沒有其他的表情。想到棋兒,他的心滿滿的溫柔,知道此刻她與小珠正安睡好眠,他是暫時不會去打擾她們的。等他看完了這戶人家,就去找找棋兒吧。
上次在山澗一別,帝逸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恢復了元神,今日莫名的就清醒了過來,連有些若有似無的記憶也在這次的沉睡中慢慢舒醒了。
沒有馬上去找棋兒,幾日不見,感覺時間,怎的突然就這麼漫長?
不曾覺得千年難耐,卻覺得這一個下午的時光漫長,帝逸天搖搖頭,感歎著自己每次想念棋兒的無奈。
「逸大夫,我這是?」看著帝逸天搖頭又微笑,朱嬸有些擔心自己體內的毒了,「是不是毒性復發,所以近日關節疼痛不能安寢?」
「沒有復發,無需太擔心。」對上朱嬸報以抱歉的一笑,剛剛的走神讓患者疑慮了,真是罪過,現在不是該分心時候,抑制住思念,囑咐朱嬸道:「你體內的毒素已經全清了,沒什麼大礙,就是你的關節風濕病加重,需注意些,如若可以,每日可騰出時間稍微鍛煉,可增強體質。」
「好,好的。」朱嬸從命地點著頭,舒了一口氣。
「這是我給你開的藥方,你拿好藥按單子裡的療程服用,不出幾日便可痊癒。」帝逸天習慣性地隔空拿出一片樹葉,遞給朱嬸。
朱嬸愕然看到碧綠的草葉上慢慢浮現字眼,並沒有接過樹葉,忙不迭地朝帝逸天跪下,敬敬畏畏道:「上仙顯靈,我等有眼無珠不識身份,敬請見諒。」
「朱嬸,你這是幹嘛呢。」帝逸天有點不解地看著眼前匍匐在地的人,他明白在司銘國重鬼神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可是面對這麼突如其來的跪拜還是很不習慣,翻轉了一下指尖的樹葉,了然說道:「這只是自古傳承的彫蟲小技,朱嬸莫要介懷,我不過只是山中布衣,爾等結緣並非其他。」
聽得他這麼說,朱嬸才顫顫巍巍地從地上起來,再看了看帝逸天,雖是清風道骨卻也只如常人般實在,再者接觸已有兩次,對帝逸天的法力也是多少有所見知,朱嬸察言觀色方面也是極為厲害,自然知道帝逸天沒有惡意,只存醫者仁愛,便也放寬了心思。
正要起身之時,看到了帝逸天別在腰間的錦囊,突然想到什麼的微微一笑,閒談開來:「咦,最近怎麼沒看到棋兒姑娘呢,她沒再去坐診了嗎?」
棋兒每日都會去醫爐坐診,可她已經好幾日不曾再看到她人了,是逸師父回來後,棋兒不再方便露面了嗎?
「是,她暫時有別的事情,就沒讓她去了。」帝逸天心中微震,臉上卻不動聲色答道,「朱嬸怎麼會知道她?」
帝逸天口氣雖是客氣中帶著平靜,可眼睛卻是再一次認真掃視著屋內的所有東西。他的神經全部被朱嬸口中的棋兒給挑醒,注意力也全部為心中的疑惑佔領,這一戶神秘的人家,會跟棋兒有什麼聯繫呢,不然又怎麼會從他身上打聽棋兒的消息呢?
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