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小珠馬上贊同了,現在這個樣子,青天白日的也確實不好出門,反正距離天黑也不過三四個時辰,剛好可以養精蓄銳,好好休息一翻。所以它很快的又浸入了夢鄉,也將棋兒髮絲上的味道給忘得一乾二淨。
它現在長得這個樣兒,剛好也可以去嚇嚇那頭種豬,想到這個,小珠原本呼哈氣泡的睡姿在偷笑中給萌化了。
棋兒看著說睡就睡的小珠在夢中時而抽拉著嘴角,似乎做著美夢,也就沒有打擾,也在一旁空出的床上閉目養神。
感受到棋兒沉睡的氣息,一股悠悠的離魂飄蕩在冥冥天界之間,在舉步徘徊了幾圈之後,悄然隱逝。
此刻,隱逸山山腳下。
一處清落的院子靜靜安置在遠離人群的山巖上,築起的籬笆牆不過成年人的腰間,編織的工藝確是極為致,圈圈點點地圍著淡淡清松的黃土,正中一間簡潔的小屋,屋頂鋪蓋著整齊蔓長的稻草,給周圍蕭瑟的岩石增添了一些暖味。
清風吹過,風起時還泛著幾許塵埃,飄忽著捲起由屋頂飄下稻草渣滓,打起幾個漩渦輕閃出竹籬笆外,轉眼悄然不見。偶爾有幾隻調皮的麻雀相互打鬧翻過籬牆飛進院落,鳴叫聲擾醒了山中空寂,卻是在同一時間望向小屋,隨即像得令般俯首示意,很快便飛向籬笆去往別處。
詭異的情調暈染了山間,餘暉斜落,別緻的籬笆牆被拉得映下黑影,連綿著從南邊起伏環繞整圈,圍住大門正對的茅草屋子,猶如英勇將士護衛城池,此刻正無聲地擁護著這一區淨土,卻襯得整個滑坡更加寧靜、祥和。
帝逸天輕叩籬門,從門縫間細看之下就是這麼一間這麼小清新的閨秀之家。
「逸大夫,您過來了,請,請裡面坐。」可能是推起的籬笆咯吱聲響驚動了裡面的人家,一個中年婦女聞聲從內室疾步走出來,規矩地站至門角邊上迎接帝逸天。
帝逸天微微頷了頷首,清肅的臉色並沒有多大變化,抬起青衫彬彬回禮,道:「朱嬸客氣,勞煩帶路。」
「好,這邊請。」朱嬸趕緊跨前幾步,帝逸天才緊追而上,再看一眼眼前的茅草屋,終覺得裡面蘊藏著他熟悉又疏離的味道。
這也是他又一次只身前來的一個原因。
踏入內室,迎面撲來的依舊是淡的粉香,乍聞之下令人感到愉快舒適,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的氣息,這裡除了朱嬸,並沒有旁人。
而這香味,能斷定塗抹之人定是個妙齡女子,而這個妙齡女子,不會是朱嬸。
這是他第二次來,與第一次的感覺儼然不同。
第一次是在三年前,他還沒沉睡之前,風雨交加的夜晚,朱嬸跪在隱逸山上的一棵百年老樹下不停地叩拜,泥土混著雨水打濕了朱嬸全身,卻不曾讓她停止動作,就這樣持續著俯首一整夜。
一整夜。
帝逸天動容了,究竟是什麼樣的支撐,才能讓她有這樣的毅力。憐憫地望向那個絕望的婦人,天亮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她死寂一般蒼白的臉上,他覆手拉回了她慢慢消逝的魂魄,現身出現在她的面前。
而她睜開眼的那一霎那,不顧渾身傷痛,匍匐著爬到他的腳邊,正當抓住帝逸天飄散的裙角,卻因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只是暈倒前,隱隱欣慰上揚的嘴角,說明了她的希望得到了所求。
是的,她確實就是朱嬸,平常無話的朱嬸,帝逸天就打坐地坐在旁邊等她醒來,她醒來時只是顫顫巍巍地伸出雙手手腕由帝逸天把脈,爾後又斷斷續續地吐出了三個字:「我,中毒。」
帝逸天點點頭,然後跟隨著她到她的住所,起初他還以為這只是一個鄉間婦人,因為誤食草藥導致的中毒,也應該是和尋常農婦一樣住在村莊內,可是直至走到山巖邊上,他才知道她是不同於尋常村姑的人了。
連同她的毒一樣,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