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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 文 / 暗夜蝶夢(書坊)

    冥夜來到了忘憂谷,忘憂谷的景色依舊美的不可方物,只不過,這兒好像不是原來的忘憂谷了,似乎哪裡有了什麼變化。

    忘憂谷的那些細碎的變化,昭示著這兒,曾經有過某人的存在。是他曾經帶洛悠然來過這兒嗎?他真的是恨死了給他吃忘情丹的那人了,他也恨天底下為何要有忘情丹這種毒藥。

    冥夜不由自主的朝著竹屋旁邊搭起來的小屋走去,小屋裡面放著鍋碗瓢盆,竹屋的外面種了幾樣常見的蔬菜,他不由自主的去拔了幾根青菜,熟練的摘洗乾淨,然後炒熟。

    他也不明白他為何會做出這種跟他的身份不符的舉動來,很明顯,這些舉動是他以前曾經做過的,而且還不陌生。難道他已經待洛悠然好到可以親手為她做羹湯的地步了嗎?

    倘若他猜測的正確的話,那他都做到這般了,洛悠然怎麼還對他的感情視若無物?又或者,洛悠然其實已經愛上自己了。

    想起早上常德跟自己所說的話,冥夜突然覺得豁然開朗,是啊,洛悠然若是沒有愛上自己的話,那她怎麼會每晚都給自己留燈,等著自己啊。

    冥夜想通了之後,然後心情大好,一口口將自己做好的食物給吃下去,嗯,手藝還不賴。

    走進竹屋,竹屋裡面掛著一幅畫,是自己的畫像,畫像的筆觸細膩,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這是洛悠然給自己畫的吧,果然,是自己猜錯了,原來並不是他一個人有情,洛悠然對他亦是有意的。

    不過,他失憶以後,第一次見她,她的眼裡,分明是對自己有著敵意的,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他一定要去弄明白。

    牆邊掛著一件衣服,是他的,袖子上有著一大塊油污,可他卻不覺得這塊油污礙眼,反倒覺得這塊油污有著幾分俏皮可愛,俏皮可愛,腦海中忽然浮現了洛悠然的臉。

    深愛道骨子裡的人,即使是吃了忘情丹,也是會重新愛上的。

    「洛悠然啊,洛悠然,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冥夜有些苦惱,若是洛悠然對他沒有感情的話,那他的計劃,一切都會很順利,可是知道她對自己有意,那她見到自己反常的表現,是不是也非常的心痛,是不是也很難過。

    沒錯,他冥夜就是不想讓洛悠然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鳳鳴宮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學習完宮廷禮儀的三人,齊齊的來給洛悠然請安。

    「平身吧,秋菊,賜座。」洛悠然低頭喝了一口茶,迅速收斂掉眼睛裡流露出來的那份落寞。

    「謝皇后娘娘——」三人彎腰行禮謝恩。

    「皇后娘娘看起來面色紅潤,氣色看起來不錯啊。」機靈的周若珊開口誇讚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她現在算是一隻腳踏進了皇宮,在沒有侍寢,沒有得到皇上的抬舉之前,她想要在宮裡站住腳,就必須要先給自己找一個靠山,而皇后,就是那個強大的靠山。

    「周妹妹慣會說話的,什麼氣色好不好,宮裡的事物這麼多,本宮忙都忙不過來的,氣色哪裡說得上好呢?」洛悠然微笑著道,看似抱怨,實則在說,這後宮裡面,是我最大。後宮的一切事物,都是由本宮來做主的。

    「皇后娘娘身子不好嗎?我娘家哥哥昨兒剛得了一顆千年人參,不如我去找我哥哥討了,來孝敬皇后娘娘。」沒頭沒腦的鄭芷雲隨口接到。

    雖然她是好心,可是這話說起來,卻不討人喜歡。任是哪個有心計的人聽了洛悠然的話,都知道她話裡有話,而鄭芷雲竟然直接開口說皇后娘娘身子不適。

    「鄭妹妹你這話說得就不是了,這皇宮裡什麼好的沒有啊,皇后娘娘沒見過人參是怎麼的?」孫娉婷笑意盈盈,綿裡藏針的說道。

    那日沒仔細看,這個孫娉婷果然是個美人胚子,人如其名,雖然出自武將之家,可是身材聲音,卻是一等一的好。

    不用說,冥夜的眼光確實好,他隨手指的三個人,都是大美女,周若珊沒的清純,鄭芷雲美得單純,而孫娉婷,則美得嫵媚。

    「鄭妹妹也算是有心了,不過本宮這兒確實是什麼都有,本宮也是什麼好的都見過,鄭妹妹就不用特意替本宮去尋那稀奇的玩意了。」洛悠然本著兩人都不得罪的原則說道。

    「是,皇后娘娘,是臣妾說錯話了。」鄭芷雲低眉認錯。

    若是鄭芷雲就此住口也就罷了,偏偏這位鄭芷雲還是一個話多的。「對了,皇后娘娘,那日給您下毒之人,查出來是誰了嗎?這蓄意謀害皇后娘娘的罪名可大了去了。」

    這個鄭芷雲還真是胸大無腦啊,那日的事情,她們都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那丞相之女趙苗苗看不慣皇后娘娘,才會給皇后娘娘下毒的,皇后娘娘寬宏大量,不願意與她計較,才會那麼說的。而這個鄭芷雲竟然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讓皇后娘娘無言以對,這不是打皇后娘娘的臉嗎?

    「那日之事,已經查出來了,就不牢鄭妹妹費心了,本宮也乏了,你們就先回去吧,本宮會讓人安排你們侍寢的事的。」洛悠然開口道。

    「可是,皇后娘娘,您的鳳體要緊,有人想要蓄意謀害您,這件事可千千萬萬不應該草草了事啊,臣妾覺得應該將那賊人所做的惡行昭告於天下,並且在刑場執以極刑,方可以儆傚尤。」皇后都把話給說道這份上了,分明是不想要讓她管這件事嘛,她竟然還這麼不知死活的繼續摻和。

    「該怎麼做,本宮應該用不著你這個小小的妃子來指手畫腳的,這是你初犯,本宮不懲罰你,若是有下次,本宮定不輕饒。」洛悠然啊

    厲聲道。一次兩次,她還可以容忍,第三次,她就無法容忍鄭芷雲的胸大無腦了。

    「臣妾知錯。」見到洛悠然變了的臉色,鄭芷雲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了,出門之前,娘親就曾經提醒過她,一定要慎言慎行,可是她,進了宮,好像就忘記了呢。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是有人耳提面命的跟她講上一萬遍,鄭芷雲也改不了說話辦事不經大腦的毛病了吧。

    「臣妾告退——」周若珊跟孫娉婷心裡都暗笑不已,就這樣的腦子,進了宮,不得罪人,就是錯誤,這樣的人,不用對付,在宮裡活不了多久的。

    「去吧。」洛悠然擺了擺手。

    提到那件事,她就想到趙苗苗,想到趙苗苗,她就想起那一天,她見到的場景。

    那天,她本以為她落湖失蹤,冥夜會很難過的,她為了不讓他擔心,才會費盡周折脫離了南落塵的糾纏,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找他,卻不想見到他笑意盈盈的望著趙苗苗。

    她以為,冥夜的笑容只會為自己展現,那一刻,她卻發現,冥夜的笑容並不是僅僅為她一個人綻放,在她失蹤之後,冥夜也不會像她想像中的那樣傷心難過,那一刻,她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停止跳動了。

    「主子,你沒事吧。」忙著說是桌子的夏竹騰出空來,走到身上散發出彌天悲傷的洛悠然身旁問道。

    「我沒事,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們都出去吧。」洛悠然開口道。

    「主子,你確定你沒事嗎?你跟皇上兩個人——」夏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洛悠然給打斷了。

    「以後不要在本宮的面前提皇上。」那個名字,單單是想一想,就會讓她痛得不能呼吸,更別說是提起了。

    人的本性,在遇到不想面對的事情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的往後退縮,這就是所謂的應激****,跟含羞草一般,緊緊是輕微的觸碰,也會將自己蜷縮成一個團。

    難道主子跟皇上之間真的沒有辦法挽回了嗎?這些天都不見皇上到鳳鳴宮來,更是不見主子去找皇上。皇上帶了一個花舞回來,皇后娘娘更是要給皇上納妃,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好像自從遊湖回來以後,就這樣了。

    夏竹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胸口就像是有一隻貓爪一樣,撓的她心裡癢癢的。可是主子卻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夏竹,想什麼呢?這麼投入。」春蘭冷不丁的出現在了夏竹的身後。

    「春蘭,你走路都不出聲音的嗎?你想嚇死我啊。」夏竹埋怨的道,臉上的抑鬱只增未減。

    「怎麼,我們平日裡咋咋呼呼不知何為愁滋味的夏竹也開始惆悵了,讓我猜猜,難道是我們的夏竹有心儀的男子了。」春蘭打趣的說道。

    「春蘭——」夏竹氣的直跺腳,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主子都這樣了,春蘭怎麼還笑得出來呢。「我是在替主子犯愁,主子跟皇上兩個人現在好像是井水不犯河水,誰也不理會誰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難不成你還想替主子跟皇上兩個人斷一斷官司?」春蘭開口道。「行了,你就別想了,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當面不相識,主子跟皇上二人的結,總會解開的,我們還是去看看冬梅吧,那丫頭也挺可憐的。」春蘭拉著夏竹去看秋菊了。

    不知是身邊有人伺候著的緣故,還是因為皇后娘娘曾來見過她的緣故,冬梅的臉色很好,一點病色都沒有,只是頭上的紗布還沒有拆掉。太醫說不要隨意下床走動所以她一直都在床上躺著。

    「秋菊,你好些了嗎?」

    「嗯,有了皇后娘娘的照拂,就算是受再大的傷,也值了。」冬梅開口說道。

    「你們兩個這會怎麼過來了?不用伺候皇后娘娘嗎?」

    「皇后娘娘這會想要一個人呆著,把我們都趕出來了,秋菊這是去領這個月的月銀了,否則這會也跟我們一起過來了。」春蘭開口道。

    「我們過來是想要跟你說會話,皇后娘娘最近心情不好,你應該也知道,所以皇后娘娘要將你趕出鳳鳴宮的話,不過是一時氣話而已,你也別往心裡去。」

    「哪裡會呢,皇后娘娘自幼待我不錯,此刻就算是讓我為皇后娘娘去死,我都心甘情願,又怎麼受不了這點委屈呢。我不過是一個宮女而已,身體哪裡有那麼嬌貴呢,我只求能留在皇后娘娘的身邊而已。」冬梅誠懇的說道。

    「我們也是自幼在一起的,你說的這些話,我也信,若是讓我離開皇后娘娘去別處,我心裡也不是滋味呢。」夏竹接道。

    ……

    曹雲閣收到了水菁菁的飛鴿傳書。

    曹雲閣跟冥夜的關係,其實並不是主僕那樣的,而是像是朋友一般。身為冥夜的朋友,曹雲閣看的出來,冥夜深愛著洛悠然,就像是他愛著水菁菁一般。洛悠然突然要給冥夜選妃,難道他們之間鬧彆扭了?

    不對啊,俗話說夫妻是床頭打架床尾合,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洛悠然下了給冥夜選妃的決心呢?曹雲閣覺得不放心,便連忙給冥夜修了一封書信,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修完書信的曹雲閣,依舊覺得不放心,便把手裡的事情交給副城主,即刻趕往了東都。

    他完全可以借口是去找他娘子,才會去東都的,這一點他不用擔心,他只是想去看看東都到底是什麼情況。

    趙苗苗回到家以後,有些坐立不安,她沒有完成任務,那個黑衣人會不會來把她給殺了啊。

    人,沒有一個是不怕死的,趙苗

    苗這樣的,更是怕死怕的不得了。

    「爹爹,女兒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有人來暗殺我。」趙苗苗一邊說,一邊裝作瑟瑟發抖的樣子。

    「女兒,這是丞相府,怎麼會有人敢進來暗殺你的,再說了,你是我的女兒,又有誰敢來害你呢。」丞相一副我是丞相誰敢來惹我的表情。

    「可是,爹爹,女兒害怕。哥哥不也是平白無故的在大街上被人給害死了嗎?」趙苗苗舊事重提,她就不信她沒有辦法讓爹爹加派人手保護她的安全。

    那個黑衣人既然能進的了她的房間還不被丞相府的人發現,他的武功一定是極高的,她不能掉以輕心,她必須要說服爹爹加派人手來保護她。

    提到死的不明不白的兒子,丞相大人心底的疤痕又重新被揭開了。他已經一把年紀了,只有那麼一個兒子,卻慘死街頭,這能不讓他心塞嗎?他現在唯一可以仰仗的,就只有他的女兒了,日後找一個上門女婿,同樣可以給他光耀門楣,所以他不能讓他的女兒有事,想到這兒,丞相大人便也對趙苗苗上了心。

    「苗苗啊,既然你心裡不踏實,那爹爹多找人手去保護你便是了,你大可放心,一定不會有心懷不軌的人接近你的。」丞相對自己的愛女一再保證道。

    「謝謝爹爹,女兒愛死你了。」趙苗苗的道滿意的答案,這才高興的離開了。

    「皇后娘娘呢?」秋菊領完月銀回來,發現整個宮殿空空蕩蕩的,只有兩個小宮女守在門口。

    「秋菊姐姐,皇后娘娘說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把所有的人都趕了出來。」小宮女如實答道。

    「嗯,我知道了。」秋菊悄悄的走宮殿,推開門,見到的是皇后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邊的樣子,皇后娘娘身上散發出巨大的悲傷,讓她一眼便有種想哭的感覺。

    「皇后娘娘——」秋菊輕聲喚道。皇后娘娘心情不好,要是一直憋在這兒,豈不是要被憋壞了嗎?春蘭跟夏竹兩個人也是,這個時候不知道跑到哪兒去玩了,一點也不知道過來勸一勸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你氣色看起來不太好,不如出去走走,這會傍晚的陽光減弱了不少,御花園裡正涼爽著呢。」秋菊引誘的說道。「皇后娘娘放心,奴婢打聽過了,皇上此刻應該不在宮裡。」

    皇上此刻不在宮裡,這一句話倒是讓洛悠然想起了一件事,南落塵她還沒有救出來呢。

    現在皇上不在宮裡,她去救南落塵,應該沒有問題吧。她是悄悄的潛進去救人,還是光明正大的去放人呢?

    悄悄的潛進去有一定的危險,冥夜的手下都是厲害的角色,對於敵人,從來都不會手軟,洛悠然從來都不曾跟冥夜的人交過手,並不知道他們的武功如何,不過既然是冥夜調教出來的人,那應該差不到哪兒去。

    冥夜曾說過,她的話,跟他的話有著同樣的效應,不知道這話能不能當真呢,若是能當真的話,她就可以直接將南落塵給放走了,即使以後冥夜來找她,她也不會怕什麼。

    秋菊見到皇后娘娘的臉色終於改變了些,以為是自己的勸告有了效應,卻也不急,慢慢的等著皇后娘娘的決定。

    心思千回百轉的洛悠然,最終還是決定不要硬碰硬了,她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去要去放人,看一下冥夜的話,到底能不能當真。

    「外面天氣還真的不錯,那本宮出去走走。」洛悠然開口道。

    「皇后娘娘本來就該出去走走的,這整日悶在宮裡,就算是個好人,也會被悶壞了的。」秋菊開口道。

    「皇后娘娘,秋菊姐,你們這是去哪兒啊?」恰好春蘭跟夏竹回來,碰到要出門的皇后跟你秋菊。

    洛悠然正想著要怎麼將秋菊給留下來呢,秋菊是她母親培養出來的丫鬟,對她的事,還有冥夜的事,以及各種勢力都不知道,不過是一個蕙質蘭心的姑娘罷了,她真的不想讓她跟著自己捲入到這下打打殺殺當中去。

    「你們兩個跑到哪兒去了,也不在皇后娘娘身邊伺候著。」秋菊嗔怪的說道。

    「是皇后娘娘讓我們退下的。」夏竹心直口快的道。

    「我們方才是去看冬梅妹妹了,她已經大好了,不知道皇后娘娘跟秋菊姐姐要去哪兒?」春蘭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本宮不過是想要出去走走,秋菊,你處事比較穩妥,還是留在宮裡吧,夏竹去幫本宮準備點心,本宮回來吃,春蘭,你陪本宮出去走走。」洛悠然開口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皇后娘娘能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秋菊完全是為了洛悠然好,根本就沒有爭寵的想法。

    洛悠然跟春蘭在外面轉了一圈,洛悠然便繞到了地牢。

    「主子,你是要——」春蘭已經猜到了主子要做什麼。

    「噓——別吵,知道我要做什麼便可以了,無需多言。」洛悠然阻止了春蘭。

    「屬下參見夫人——」來到地牢,看守的人員,都是知道洛悠然的身份了,整齊劃一的給洛悠然行了禮。

    「行了,別行禮了,本宮要進去。」洛悠然開口道。

    「是,夫人請——不過這地牢陰暗潮濕,不適合久待,夫人還要早些出來的好。」其中領頭的那個人說道。

    洛悠然點了點頭,邁了進去。地牢果然是地牢,裡面陰暗潮濕不說,還充滿了各種難聞的氣味,這種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嘛。

    「南落塵被關在哪兒?」洛悠然用目光掃了一圈

    ,地牢裡倒是關了幾個人,不過她一個都不認識,沒有找到她要找的南落塵。

    「夫人這邊請。」立刻有人前來帶路。

    由於南落塵是主子交代下來的重犯,所以被關在比較靠裡,在門口是看不到的。

    洛悠然看到南落塵,是多麼失魂落魄的樣子啊,白色的長衫已經被污漬給弄的不成樣子了,頭髮凌亂不堪,甚至上面還沾了一根草。

    「南落塵——」洛悠然開口喊道,若不是因為那天她一時興起,去找南落塵,他也不至於淪為階下囚。

    「洛悠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南落塵才肯抬起頭來。見到洛悠然來了這兒,他很驚訝,冥夜竟然會放她來看自己,她這樣會給她自己惹禍上身的。

    「你不該來這兒的。」南落塵復又低下了他的頭顱,他現在的樣子,恐怕是見不得人了吧,幸虧今天來的是洛悠然,不是冥夜。

    「我不該來這兒,難道你就該來這兒了?是我害的你來到了這兒,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當然要來救你出去了。」洛悠然誠懇的說道。

    「不,這都不管你的事。」南落塵堅定的說道,她只不過也是一個受害者而已,這一切是南塵武賜給他的,他又怎麼能錯怪他人呢。

    「你走吧,我會當做你沒來過的。」南落塵不再看洛悠然一眼,像是趕蒼蠅似的說道。

    「來人,放他出去。」洛悠然大聲喊道。既然他們尊稱自己為夫人,讓自己進來了,也讓她見了南落塵,那很有可能冥夜說過的話,還算數。

    「是,屬下這就給他解開枷鎖。」領頭的人開口道。

    「可是,隊長,主子曾經交代過,說是這個犯人是重犯,一定要嚴加看管,不能放他離開的。」其中一個人想要阻止。

    「主子說過,夫人的話,跟他的話一樣,我們都應該聽從主子的吩咐,現在夫人讓放人,我們只需要放人就可以,不需要過問太多。」領頭的人教訓那個不懂規矩的手下。

    「夫人,你別見怪,他是剛來的,不懂規矩。」

    「沒事,我不會怪他的。」洛悠然大方的說道,她要的只是能將人救出去,至於其他人會不會尊重她,她倒是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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