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負責這間病房的護士。因為前幾天需要輸液加上每天都得過來量體溫送藥。來的次數多了。漸漸地也能跟左恆、安緋音兩人聊得上幾句。
護士之前私下裡也聽人說過。這兩人的要求特別過分。喜歡刁難別人。
接觸了幾天卻覺得他們簡直是最容易照顧的病人和病人家屬了。除了換繃帶就沒見其他的事情叫過她。感覺上班變得跟打醬油一樣輕輕鬆鬆了。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這男的是妻管嚴、女的是母老虎』。簡直就是在誤導。
這男人。這樣的氣勢。那繃帶布黏上肉了。撕下來時一不留神就是一片血肉模糊糊。也不見他皺一下眉頭。
而這女人。十次有七次都是安靜地窩在沙發裡戴著耳機玩電腦。兩次不戴耳機玩遊戲或者看電視。還有一次不是在瞌睡就是在睡覺。
妻管嚴。母老虎。真是想『呵呵』笑兩聲了。
果然是三人成虎。口說無憑啊。
「我看你們很少出去走動。還是得出去散散心才行啊。今天太陽就挺好的。需要我推個輪椅過來嗎。」護士邊說著話。手下的動作也毫不鬆懈。
左恆愣了一下。出去散心。好像住院之後還沒有去樓下散過步。「謝謝。不用了。」
走幾步的話。左恆的身體還是扛得住的。但是散心的話。左恆還是希望自己能身體矯健的和安緋音手牽著手走在鵝卵石小路上。而不是自己坐在輪椅上被她推著。
換繃帶的時候。安緋音一般都站得比較遠。借助護士的身體。擋住自己看到傷口的視線。她不是沒見過比這恐怖十倍百倍的傷口。但是在左恆的身上。總覺得自己做不到心平氣和。所以最好的方法就只有迴避了。
左恆看了一眼安緋音。她正盯著手機屏幕偶爾快速地打幾個字。似乎在跟別人聊天。並沒有聽進去護士的話。
「我先走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記住傷口一定不要沾水。」護士收拾一下托盤。就起身往門口走。
安緋音將手機收進口袋裡。「辛苦了。」
多麼有禮貌的姑娘啊。護士對安緋音笑了笑。這兩人都喜靜。還是不打擾他們了。
等護士一離開。安緋音就為左恆倒了一杯開水端了過來。
左恆成年之後就沒有了喝牛奶的習慣。但是受傷後被安緋音逼著早晚一杯牛奶。喝下去之後。只覺得嗓子裡漸漸湧上來的香膩味道非常難受。所以常常需要再喝一杯開水。
左恆接過杯子。也不急著喝。雖然摸著溫度很適合飲用。「你說的來者不善。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敵在暗我們在明。一定要先弄清楚對方的實力。」
安緋音沒想到經過江大海和護士這一連串不間歇的打斷。左恆竟然還準備接著那個話題繼續說。
連忙擺了擺手。大概是剛剛自己的表情太嚴肅了點。才會讓左恆擔心的吧。左恆為了自己這點破事。肯定也廢了不少工夫了。
想到左恆這麼關心著自己。安緋音只覺得陰霾一掃。一下子就心情愉悅了很多。傻兮兮地笑著說道:「安心啦。那只是最壞的猜測。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不會有事的。」
左恆看到花和木刀的時候。雖然知道這些東西肯定不是送給自己的。但是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雖然送東西來的那個小姑娘有點緊張。但也沒能理解其中的厲害關係。直到安緋音談起這木刀的時候。才明白了其中的大有問題。
提到伊籐紫。左恆好歹跟他交手了兩次。實力不錯。但是跟自己相比。還是略遜一籌。安緋音似乎跟他接觸的也不多。而且一直都沒有動手終結這件事的打算。
可是。自己查到的資料顯示。那人從街邊的小混混迅速地一路升到了伊籐堂的左右手。沒花一分錢就學會了安緋音交了高昂學費才學會的二刀流。除了本身肯吃苦之外。肯定也有一個聰明過人的頭腦。
單論實力。左恆優勢明顯。但是安緋音的實力卻未必是他的對手。那人能巧妙地避開所有的攝像頭。而且能憑空消失或出現。肯定非常狡猾。不好對付。
而且現在連個影子都不知道去哪裡找。實在是麻煩。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女人的問題也不少。左恆想不透安緋音對她那麼篤定的理由。但是實在放不下心。「還是小心為上。我幫你…」
安緋音抬著左恆端著杯子的手。往他自己的嘴邊遞。打斷了他的話。「知道知道知道。放心好了。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不會有危險的。」
連續三個『知道』。安緋音卻不想左恆插手這件事。於她而言。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何況解鈴還須繫鈴人。
杯子都遞到嘴邊了。左恆只好先喝起了水。一口就見水喝完了。放下了被子。左恆雖然負傷。但還有幾個能幹的人可提供幫助。還不至於無計可施。但是深知安緋音的脾氣。再說下去她肯定要炸毛了。只好慢慢開口道:「遇事要多和我商量。」
「嗯。」安緋音心情很好。咧開嘴笑了笑。
這件事似乎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第一時間更新剩下的時候跟之前的幾天沒任何不同。
兩人坐一起看了一會兒電視。天南地北地聊了些莫名其妙的話題。到底看了什麼也不知道。
左恆沒把李老太來的事告訴安緋音。安緋音也沒把昨天見了誰的事告訴左恆。
十點半的時候。安緋音收拾好了背包。準備出去買飯吃。照例問了左恆想吃的菜。左恆還是一如既往的『熟的
就行』。
安緋音買飯的時間差不多需要一個小時。有時候是一個半小時。也就是說最遲十二點就會回來。
左恆猶豫了一下。想到之前安緋音很不樂意自己跟她說話時的命令式語氣。而且一向不喜歡別人管著她。最終還是決定不插手安緋音的事情。讓她自己解決吧。
閒來無事。看見床頭櫃上的一沓雜誌。
安緋音買雜誌真是一點都不挑。見到什麼買什麼。什麼美食、旅遊、親子類的都會帶上幾本。估計報亭裡所有類型的雜誌她都買回來了。
隨手翻了翻。軍事雜誌偶爾看起來還是很有意思。其他的左恆連看都不是很想看。
卻沒想到今天還真翻到了一篇有意思的章。
章在雜誌的正中間。除了一長段的字說明。還有兩頁的大圖。
左恆只大概看到了『幸福的小三』五個字。看了看照片中的主人翁。深呼吸了一口氣。
昨天晚上安緋音一回來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回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已經換上了睡衣。但是這件衣服…左恆看了看陽台上的曬衣架。那件白色的針織連衣裙正曬在了顯眼的位置上。
左恆定了定神準備看這篇。看了幾行就覺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篇圖雖然看似有理有據。但是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的狗血豪門恩怨。短短千字內的情節竟然比80集電視連續劇還要曲折坎坷。
一巴掌就將雜誌拍在了床頭櫃上。左恆正恨不得將雜誌撕了扔進垃圾桶。
下床走動幾步平復一下心情。距離安緋音回來還有一段時間。可能動作幅度太大。覺得小腹有點疼。左恆只好又坐在了床上。想了想又拿起雜誌。還是先將章看完再說。
當左恆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只要是他下定決心去做的事情。他就能面無表情的執行任務。比如生吃牛肉。比如一槍爆頭。他可以不帶任何感情的完美完成任務。
第二次。當左恆再拿起雜誌的時候。僅僅用了五分鐘就理清楚了章的主要核心了。看完了之後。左恆毫不猶豫地將雜誌扔進了垃圾桶。
又等了一會兒。距離十二點還有六分鐘鐘。安緋音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左恆坐在床上。雖然覺得傷口處隱隱有點疼。但還是下床走動了兩步。不相信這篇報道。也沒問過安緋音昨天出去幹嘛了。但是很想馬上就見到她。
好像只要一見到她就能安心了。因為早上她是在懷裡醒來的。左恆還不至於相信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亂嚼舌根。
走到窗口僅僅是隨便往樓下一看。竟然就看到了安緋音。這是不是所謂的『心有靈犀』。
奇怪的是。安緋音手上什麼都沒有拎。只是背了雙肩背包。
左恆這才想起來。安緋音之前出去買飯的時候。都是只帶錢包和手機的。今天竟然帶了包。而且明明是說出去買飯的。都出去一個多小時了怎麼竟是空手回來的。
安緋音徑直走到一個柱子後面。柱子後面冒出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似乎是從錢包裡那錢遞給了對方。然後結果了對方手裡的打包盒。
那個男生左恆也有點印象。送外賣的那麼多家。就數他總是來得最快。他穿得那件花花綠綠的衣服實在是太顯眼了。
接過打包盒。等待對方找錢的時候。安緋音用手遮著額頭。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
左恆站在窗口。忽然覺得有種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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