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子停在了安家門口,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到了!」左恆說道。
安緋音看了看車窗外的自家大門,不過是早上出去了一趟,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嗯!那…我回去了!」
左恆沒有出聲,其實他很想說,今年春節的話,他也許可以再休一個短假,到那個時候可以多陪陪她。
安緋音回頭看了一眼,見左恆似乎沒什麼話要說,只好又說了一遍「我回去了!」就打開了車門。
「嗯!」左恆淡淡的應了一聲,只是她已經下了車子並沒有聽見。
安緋音雖然覺得自己剛剛的那句話說得不太妥當,但是左恆冷著一張臉,自己也不好意思湊上去。慢慢地走到家門口還沒拿出鑰匙開門,車子就先開走了。
垂頭喪氣地回了家,安家這個時候連個人影都沒有,估計都上班去了。安緋音將腳上的鞋子脫了隨便扔在地上,就跑到樓上去了。
躺在床上想著,要是自己受傷嚴重點的話,也許會被關心多一些。摸了摸脖子上的青紫印痕,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李綰回來的時候,看見樓下的鞋子就知道安緋音肯定回來了。到安緋音的房間一看,裡面門窗緊閉,一片漆黑。
「緋音,你怎麼了!」李綰坐在床邊,語氣難得如春風拂面。
安緋音翻了個身,揉了揉眼睛,「回來了啊!」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覺得困得慌,乾脆將衣服一脫,鑽進被窩睡著了。
這一睡,竟然一直睡到了李綰下班回來。
李綰伸手探了探安緋音的額頭,並沒有發燒。「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啊!就是太睏了,午睡。」
安緋音沒有午睡的習慣,偶爾睡一覺,沒人叫醒她的話,大多時候都是從中午一直睡到天黑。李綰也知道,也就不多問了。「我今天看了溫澤的那本日記!」
「嗯!然後呢?」
看別人日記的行為,又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事情,李綰也就不發表自己的看後感言了,「你看上了什麼車子,明天去選一輛吧!」
「哦!」安緋音抬腳將被子拉到自己的身上,因為睡覺時亂動,被子都快掉地上去了。
自己的那輛蓮花車剛被毀了這就有人送了一輛過來,真好!
「你怎麼了?」早上出門之前,還為了這個條件跟自己耗了那麼久,現在聽到了她想要的結果,竟然就這副反應了,李綰有點摸不著頭腦。
安緋音揉了揉太陽穴,「沒事,就是頭又點暈!」
「睡多了吧!」李綰笑了笑,站起身來,「我先出去了啊!你也快點起來,馬上就可以吃晚飯了!」
安緋音點了點頭,就等著李綰出去她還要繼續瞇一會兒。
「對了。」李綰突然又回過頭來了,「你姐姐跟溫澤今天下午離開了!」
安緋音點了點頭,一起離開還能去哪裡?希望溫澤能早日康復吧!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伊萬諾夫娜…」李綰繼續說道。
安緋音打到一半的哈切突然就停住了,「她怎麼了?」
「不是她!」李綰有點想不起來那個青年叫什麼名字了,只好說道:「她的丈夫今天也離開了。我讓楊助理查了一下,他去英國了!」
「英國?」安緋音有點奇怪,「大衛去英國幹什麼?他不是俄國本土人嗎?」
李綰雙手抱胸,原來那個青年叫大衛啊!「伊萬諾夫娜如果不是已經死了的話,她在中國的這些作為,完全就跟商業詐騙無異,連累我李氏集團為她收拾殘局,真是精明!」
伊萬諾夫娜在明知道自己得重病的情況下,仍與李氏集團簽下合約並且隱瞞不報,讓李氏集團為她所做的好幾個投資全都血本無歸,雖然經濟損失比較嚴重,但好歹贏得了一個好名聲。
中國人一向奉行『人死萬事休』,所以李綰也就沒繼續說了。「她上無父母,下無子嗣,為她的小丈夫留下了不少財產呢!幾個前夫又都不是省油的燈,可能是為了避免糾紛吧!」
「前夫又不能繼承遺產,需要擔心這個嗎?」安緋音不解。
「就算得不到,也總有那麼幾個人喜歡打抱不平或者可以說是眼紅吧!不做虧心事的人,才不怕鬼敲門!」李綰笑了笑,說完就離開了,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安緋音將被子塞在脖子下面,看了看手機,手機上有溫澤和熊傑的信息。溫澤說他短期內可能都回不來,至於熊傑,只是問她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
回了信息之後就閉上了眼睛,想到上次在萬華酒店大衛的房間裡看到的洋紅色吊帶,不知道李綰的這句話,其中是否也有曲折故事。
天黑後,回軍區的一段很長的路都沒有路燈。
車前突然竄出來一個黑影,左恆一踩剎車,車子立刻就停住了。
明威坐在副駕駛位子被突然的急剎嚇了一跳。「老大,是隻狗!」
「撞到了嗎?」左恆皺著眉頭問道。
「什麼?」明威只當左恆可能一時沒注意到,沒想到左恆竟大意成這個樣子。
左恆淡淡的看了明威一眼,明威趕緊回答,「啊,沒,沒撞到。」
/>左恆揉了揉眉心,那些人全都抓起來了,事情也總算徹底解決了。只怪自己掉以輕心,對這些事遠沒有安緋音心細。
「你來開車吧!」左恆說完就拉手剎掛空擋,解了安全帶,動作一氣呵成。
明威看著左恆下了車,直到他走到副駕駛門外,還呆呆的沒有動作。
直到左恆開了右車門,明威才反應過來,趕緊從車裡爬到駕駛位上去了。關好車門,踩下離合器,鬆了手剎,掛檔開車。
「老大,你怎麼了?」明威實在看不出來左恆無波無瀾的臉上,到底是什麼情緒,只好出聲問他。
左恆看著外面漆黑的山腳公路,偶爾有一兩輛車子從對面開過來。明威開車一向急進,看見左恆這副表情,今天竟然出奇的穩當。
明威看了看左恆,他還是面無表情,不回答問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在明威以為左恆不可能再開口的時候,左恆突然問道,「你說女人…」
四個字之後又沒了聲音,明威只好問道:「女人怎麼了?」
左恆張了張口,又覺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安緋音確實跟熊傑聯繫過密,但是自己沒時間陪她,也是自己確實沒有保護好她。「沒什麼!」
明威毫無頭緒,只好揣測道:「你跟嫂子吵架了嗎?」
吵架?左恆想著安緋音當時要提前下車的表情,好像確實不太高興。
明威看左恆沒有回答,也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的惜字如金了。「其實女人的脾氣啊!一陣陣的,哄哄就好了。」
左恆皺了下眉頭,這樣的嗎?
明威看左恆一副思考的樣子,覺得自己好像說到點子上去了,越發得意。「其實女人特別好哄的,送點花買點禮物,多陪陪她給她安全感,就什麼都好說了。」
送花買禮物,左恆好像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想到安緋音之前選百合的時候認真的模樣,好像確實很喜歡花的,可惜他從來沒送過。至於多陪陪她給她安全感,就更別提了,自己工作之後常駐軍區,跟她通個電話都不大方便,又兩次陷她於危險之中。左恆越想,眉頭就越皺越緊。
明威還在誇誇其談,「大多數女人都喜歡玫瑰花,可能也不是喜歡那花的顏色或者香味,單純就是喜歡它的寓意。有些講究的姑娘,就是送多少朵花,都得數仔細了不能送錯…」
「專心開你的車!」左恆淡淡的吐出了一句。
明威撓了撓耳朵,乾笑了幾下。雖然自己是單身男青年,戀愛技巧也不多,但是都說旁觀者清嘛!不自覺的就想多給左恆說幾句。
安緋音在家安靜了幾天,店裡的人突然過來說,地磚不合商場的規格,被要求敲掉重貼。
安緋音不想動,打了個電話給李月華,自己在家裡閉門不出。
這天,安緋音出去超市買了一些棉棒回來,看見李綰坐在沙發裡安靜的看雜誌。
安緋音都準備上樓了,看見李綰不聞不問的模樣,還是忍不住退回來問了一句,「老媽,你都不問我去哪裡了嗎?」
李綰眼睛都沒抬,「你去哪了?」
安緋音將手裡的東西放在茶几上,坐在了李綰的對面,上次自己半夜和熊傑一起去廢舊工廠攪合了打黑拳的事,李綰也沒有攔著,就算第二天也都一句話都沒有問。
「老媽,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不關心我了?」
李綰翻了一頁雜誌,繼續看著,「你不是不喜歡我管你太多嗎?這樣不好?」
安緋音皺了一下眉頭,「也沒有不喜歡。」
李綰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安緋音,「你都是已經結婚的人了,我不會再干涉你太多。有左恆關心你管著你,我現在要把精力放在真素的身上。」
左恆…他才不關心自己,還不許自己跟熊傑聯繫,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哦!」留了聲哦字,安緋音就直接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