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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8 舊症復發 文 / 火火君

    「不,我們回去!後遺症,休息會兒就好了。」左恆推開安緋音的手,慢慢往回走著。畢竟身上有病痛,姿勢感覺很是怪異。

    後遺症?

    不管怎麼說,安緋音還是自覺地上前扶著左恆,讓左恆坐在後座上,她自己開了車子,直到回了小區,又撐著左恆上了樓。

    「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我對這個不太懂!」安緋音倒了一杯水給左恆,雖然不知道左恆要不要喝水,但是不舒服的時候喝杯熱水心裡都會好過一些的吧!

    左恆靠在客廳的沙發上,接過水杯沒喝,感受著腰部的麻痺感,「年輕的時候腰部中了一槍,雖然當時子彈取出來了,但是傷到了骨頭,可能最近天氣不好,所以復發了。以前天陰的時候,也會這樣的!」

    安緋音蹲在左恆的面前,低著腦袋沒有說話。一整天都沒事,剛被人踹了一腳,就因為天陰而舊症復發了?

    「(當兵)這麼多年,有點舊傷很正常!」停頓了一下,左恆又加了一句。

    安緋音毛茸茸的腦袋,就在左恆的面前,左恆忍不住動手又摸了一下,雖然覺得跟外表很不搭,但是左恆很喜歡毛茸茸的東西,「那兩個人,你認識?」

    「那個女人我沒看見正面,但是身上用的香水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至於那個男的,你有沒有覺得他很像那天在夜色撩人打傷我的青衣人?」皺著眉頭回想著那幾分鐘發生在巷子裡的事情,完全沒有察覺到頭頂上的手掌。

    青衣人?那天左恆跟青衣人也過了兩招,「我看到了那個青衣人的長相,應該能認出來,但是今天的那個男人,我沒看到。」

    「真的?」安緋音猛的抬起了頭看著左恆。青衣人和今天的這個男人都戴了鴨舌帽,而且實力不簡單,兩次安緋音都沒有看見那人的真面目,卻沒想到左恆竟然看到了。

    「嘶…」安緋音抬頭的動作大了一些,連帶著放在她頭上左恆的手也動了一下,左恆收回手掌,只想不顧形象地扶著腰,「明天再說吧!我想早點休息了!」

    左恆的臉上沒有多大的痛苦,表情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但是剛剛那一聲忍不住的痛呼,安緋音距離這麼近可是聽得明明白白的,而且他的額頭都是汗,看著就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啊!「還是去一下醫院吧!」

    左恆擺了擺手,就撐著沙發站起來,往臥室方向走去。幸好現在不是在執行任務,不然都是任人宰割的命!

    安緋音拉過左恆的一隻胳膊,從腋下撐著左恆,將左恆送到臥室裡。

    左恆躺在床上覺得好受了一些,安緋音沒怎麼照顧過人,上一次照顧人還是在外公的病床前頭,將被子給左恆蓋好。

    「要不要打點水來給你洗洗臉?」坐在床邊,安緋音細心地問道。

    左恆搖了搖頭,「你出去吧!把門帶上!」說完就用手遮著眼睛,做出了要睡覺的姿勢。

    「哦,好!」動作很輕地退出了房間,又不知道能做什麼,只好回了臥室。

    左恆家裡連個鐘表都沒有,安靜的時候,什麼聲音都聽不見,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安緋音坐在書桌前,連電腦都沒有打開,握著支筆,也不知道該想什麼。

    夜色撩人的那些人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今天遇見的這一男一女明顯跟那批人有關係。

    自己是得罪過什麼人嗎?

    雖說以前橫行霸道,但都是欺負一些混小子之類的,又不會無緣無故的挑事。在日本上學的時候,生活基本是三點一線,學校、宿舍、食堂,和所有人都差不多,只是活動聚會什麼的基本都不會參加。按說這樣的話,得罪人的可能性還小一些啊!

    除了跟楚天的約會、通電話,除了每週的劍術練習,基本都不與人打交道。

    難道是跟楚天有關?還是說道場上有誰看自己不爽?

    頓感無力,趴在桌子上,筆無意識的畫著,思緒萬千。

    冰凍的屍體,冒著冷氣的抽屜。

    手臂,一個二十公分的傷口,傷口像是張開了一個大嘴在笑一樣。一隻手停在了傷口上面,懸空著像是撫摸一樣,從手臂到脖頸,到臉頰,到頭髮。

    大卷的酒紅色頭髮,很長,糾結在看不見的身下,被緊緊的壓著。「春田…惠子。」不知道是誰喃喃地說了一聲。

    「啪嗒」一聲,一滴眼淚落在了下面躺著的人的眼睛上,然後從那人的眼睛上慢慢地流了下來,好像是她在哭一樣。

    這個人臉上化了精緻的妝容,身上未著寸縷,緊抿著的嘴唇上面是鮮紅的唇彩,眼睛輕輕地合著,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一樣。

    只是周圍冷氣縈繞,而身上的皮膚,蠟白,像死人一樣!

    「啊!」安緋音猛地醒了過來,天啊!

    好好的怎麼會想起這麼恐怖的回憶?使勁揉了下臉頰。

    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

    現在的天氣畢竟已經慢慢冷了下來,趴在書桌上睡了不過半個小時,竟然全身冰涼,站起來轉了兩圈,使勁地搓著手指取暖。

    看了一眼左恆緊閉的房門,如果不是自己的話,說不定左恆的腰傷就不會復發了。

    隨便撿了件外套就出了房間,乘著電梯慢悠悠地下了樓。現在已經接近半夜了,外面基本上都沒什麼人,秋風落葉,說不出來的蕭條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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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在小區旁邊的藥店裡,描述了一兩句,就被介紹著買了很多這樣那樣的一大袋內服外敷的藥。

    將藥放在茶几上,偷偷地開了左恆的房門看了一下,左恆應該是已經睡著了,並沒有動靜,安緋音想了想就洗洗上床了。

    早上六點還沒到的時候,很自然的就醒了。迷糊了五分鐘就動作麻利地爬了起來,左恆總是在這個時候就起床了的。

    打開左恆的房門一看,左恆卻還在熟睡。也許睡著了才是好事,至少感覺不會那麼疼了!

    趴在床前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左恆,左恆!」推了左恆兩下,平時警覺性那麼高的人,竟然也沒有醒過來。

    掀開被子一看,被子被單都被汗濕了一大塊。拽起左恆的一支手腕,就準備將左恆撐起來。

    左恆皺著眉頭微微睜開了眼睛,「緋音?」

    安緋音抬頭看了左恆一眼,左恆的頭髮相較軍人而言有點稍長,大約四五厘米,額前的頭髮已經都被汗濕了。

    「我送你去醫院!」

    安緋音將左恆從床上撐了起來,可能是她的動作幅度太大,左恆忍不住吸了口氣,像是轉移注意力一樣,又說:「沒想到你力氣這麼大!」

    安緋音撐著一個比她高一個頭的男人,本就吃力的很,自然沒有搭話,只是動作卻溫柔了很多!

    今天下起了小雨,當然這也是出了停車場的時候才發覺的。到了市醫院就安排了醫生,拍片檢查住院之類的了。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當的時候,安緋音才想起來自己竟然都沒有刷牙洗臉就出來了。

    出去買早點的時候,帶回了一大袋的生活用品,儼然是要在醫院裡打長久戰的準備。

    將牙膏擠好遞給坐在床上的左恆,左恆哭笑不得,自己這是變成廢人了麼?但還是接過了牙刷,對著盆刷起了牙。

    「醫生說,你要靜養一個月!」

    「嗯。」一個月?哪裡來的那麼多時間?

    「下次疼得厲害,不能再忍著了,諱疾忌醫是絕對不行的。」

    「嗯。」雖說不是諱疾忌醫,但是當真不喜歡醫院的氣味。

    「我買了豬肉水餃,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

    「嗯!」

    …

    兩個人一個說著,一個應著,左恆現在動彈起來仍覺得有點疼,吃過早飯躺著就沒有動,倒是安緋音給他準備了平板雜誌報紙之類的解悶。

    「咚咚。」病房門被敲了兩下。

    「請進!」

    來人竟然是李綰,捧了幾朵花進來了。

    「媽!」安緋音放下了手中的雜誌站了起來。

    李綰的身後跟著一個男人,左恆的記憶一向很好,那個人姓楊,是個助理。之前就是他將安緋音的行李送到左恆家的。

    楊助理將手中的行李箱放在一邊,就恭敬地站在了一邊。

    「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個接著一個來醫院報道呢!」親自將手中的花,拆了包裝後放進了花瓶裡。「感覺怎麼樣?」

    左恆很奇怪,李綰怎麼會來這裡?

    雨滴打在玻璃窗上,順著玻璃流了下來。

    病房裡很安靜,沒有人說話就沒什麼聲音。

    「還行!」左恆慢慢地坐了起來,安緋音甚至還好心地給他拿了墊枕。

    李綰也沒有多問什麼,說了句,「那就好!」就看著窗外。

    四個人就這樣乾瞪眼了十分鐘之後,李綰就提出了告辭,安緋音送李綰出了醫院,看她上了車子,才又上了樓來。

    「你可以回去!」左恆看安緋音回來的時候,說了一句。

    安緋音一屁股坐在看護椅上,「我回去留你一個人啊?左爺爺年紀大了,你還想讓他為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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