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不要救?」青鳴小聲出口詢問,眼神在他和月神鳶之間不停流轉。
「你去看看。」淡漠的下著指令,眼前穿著紅衣白頭髮的女人不是他的阿涼,本來想叫青鳴走的,到嘴的話又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自己這是怎麼了,一向視別人命如草芥,如今怎麼對一個女人例外了。
青鳴點了點頭,雖然不是很情願,但是主子的命令也不得不執行,況且她見這個女人也蠻可憐的。看她這身穿著應該是今天成親,成親當晚就落得個如此淒慘的下場還實屬少見。
青鳴走近,小心翼翼的站到她面前。面前的女人銀髮紅衣,臉上花紋遍佈,她如果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用刀子劃過的痕跡後紋上去的,難不成這女人有自殘的癖好。「姑娘,你還好吧?」
月神鳶艱難的抬頭,眼光迷濛的看著她,面對她好心的詢問還是擠出了一絲很是難看的笑意。「沒事。」
支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她得快些走到城門爭取在開城門的第一時間能夠出去,她不想死在這裡,她也不想讓宮久幽看到她死的時候的難看的樣子。
青鳴看著她艱難的支撐著牆想站起來卻又在下一刻滑了下去,眼裡有了一絲佩服。「姑娘,我家主子很厲害的,說不定他可以救你。」
「不必了。」掙扎著起來,試過幾次後終於能夠勉強站得穩,忙著道謝。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再清楚不過,油盡燈枯,朔夜大人都救不了的人誰還能救。
見她要走,青鳴有些急了,匆匆跑到君朔夜面前,試著想要說服君朔夜為她診治。
「主子,你救救她吧,她真的好可憐,身上都是血。」
君朔夜繞過青鳴,逕直走向因為走了幾步路靠在牆上疲憊不堪的月神鳶。「姑娘不妨給我看看。」
走得近了,燈光隱隱映照到他臉上,月神鳶只覺得一陣熟悉,直到他走到面前被所有燭火發出的光映照,眼眶一熱不停地流下淚來,嘴唇張合,隱隱可以看出是『父親』二字的口型。
銀髮紅衣,身形玉立,猶如神般俊美無儔的臉龐,行走間的霸氣和王者風範讓她再熟悉不過。
「父親。」嘴唇開合幾次終於能夠清楚且的發出這兩個隱藏在心裡十幾年的字眼,心裡激動不已。
「你說什麼?」君朔夜眼光凜冽,不明就裡。
月神鳶聽見他這樣問,知道自己帶了人皮面具他沒認出來,況且時過境遷那麼多年音容笑貌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他怎麼會記得她。
君朔夜疑惑的看著她伸手撫上耳後,輕輕一撕,人皮面具脫落在手,面具下的臉頰與他記憶中的月上仙的樣子一模一樣,只是額間的蓮花印記隱隱有消失的跡象。本來冷冽的眼神瞬間變得陰寒,他沒想到再見到他自己的女兒竟然是這番模樣,怔愣在地,不知作何反應。
月神鳶苦笑,是她奢望了吧,奢望憑這張臉頰能夠讓他認自己,終於支持不住往前倒去,笑容定格,手中人皮面具落地,人緊接著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