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久幽震驚,她懷過孩子,不是驪彥北的,那是不是說那就是他的孩子。
「我耳邊時常迴盪著他慘烈的哭聲,那聲音如一雙巨手一遍一遍撕扯我的心。每晚入夢,夢裡他總哭著對我說要為他報仇。」轉頭看著裡面幾乎是一面倒的屠殺,月神鳶的眼神嗜血殘忍,唇角揚起,話語充滿了快意。「宮久幽,你看,我做到了。你看他們多可憐,眼睜睜看著別人的刀劍劃破他們的喉嚨刺穿他們的胸膛,到死了都不能閉上那雙充滿恨意和恐懼的雙眼。」
「鳶鳶,對不起!」黯然的低下頭,要說虧欠,他才是欠她最多的人。
漸漸地喊打喊殺聲漸弱,月神鳶躍下牆頭,往門口走去,宮久幽忙舉步跟上。
入目,殘肢斷骸,血流成河,到處都被血染得鮮紅。月神鳶踏步,不顧被鮮血染紅的白衣,逕直從滿地屍骸中走過。他說過,欠她的,她總有一天會要回來;傷害過她的人,她會一步一步從他們的屍骸中跨過;讓她流過淚的人,她會要他們用鮮血來償還。驪彥北,柳晗書,這只是第一步。
宮久幽上前一步,牽著她不算滑嫩的手,無視周圍的打殺,就連鮮血噴濺到他身上亦可以無視。這段路太痛苦,他不能讓她獨自一人行走。
又一人倒在他們腳下,鮮血四濺,宮久幽緊握住她的手,哪怕一刻也不想鬆開。
走到正廳在主位坐下,月神鳶悠閒的拿起旁邊尚未使用過的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宮久幽站立其後。
看著幾人準備將最後一個暗衛斬殺,月神鳶抬手制止,示意他們帶過來。
黑衣殺手架著他走到廳中,狠狠扔在地上,領頭的更是將腳踩在他的背上,以防他突然襲擊傷了主子。
被踩的男人猛地抬頭,漆黑的眸子寫滿憎恨和不甘。「月神鳶,是你,你居然沒死,你這個妖女。」
「妖女?呵呵。」聽到這個詞,月神鳶走到他面前蹲下,手掐著他的下巴讓他的頭動彈不了。
「若不是你,王爺又怎麼會放棄大計,甘居彥北王府;若不是你這個千夫所指的女人,王爺怎會頹廢至此。」
「啪」的一個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臉上,血從嘴邊流出,可想力道之大。
「月冷,你忘了當初是誰救你帶你出生入死,征戰疆場;你忘了你曾經說過什麼,你說就算是死也願意跟在我月神鳶身邊。枉我見你一片忠心,將暗衛全數交由於你。而你,在我落難的時候帶著我悉心栽培的下屬背叛我轉而投靠驪彥北,你覺得你就有多高尚。」
「明明就是你拋棄我們,何來背叛!驪彥北屠殺我們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若不倒戈,我如何保住我手下一百八十暗衛的性命!」面目猙獰,聲嘶力竭,激動地掙扎,奈何除了可笑的姿勢他反抗不了任何。
「放他走!」冷冷呵斥,心底寒徹一片。驪彥北,你竟謀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