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別裝了。」明明是那麼平靜毫無起伏的話,卻無端端的讓他聽出了一絲絲的怒氣。嘴角抽了抽,走到端木情面前坐下,惡狠狠的捥了他一眼。
端木情「嘖」笑一聲,難得見到宮久幽這副模樣。要是讓人知道平日冷酷高傲目空一切的景王宮久幽如此模樣,怕是早就跌爆眼球。
「這麼久不見,水琳怕是想哥哥想得緊。」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立馬止住了端木情想要繼續打趣的心思。
端木情一想到宮水琳和月神鳶回城那日,他在窗口所見那一幕幕。頭皮不禁有點發麻,這下他對那丫頭的認知又更上一層樓。除了纏人黏人的功夫一流,就連脾氣和秉性也強悍的可以。
「這次回京都,可想好計策,要知道驪彥北雖然曾經多少是靠你上位,但這三年沒了你他依然能穩坐王爺之位怕也是有些真材實料。」
「三年了。我等了三年,我不想再等下一個三年。」語氣舒緩,卻含怨甚濃。月神鳶仰頭凝望藍天,心裡歎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會否還有下一個三年。
為了復仇,為了心底那份不甘,為了那些手筋腳筋盡斷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日子,為了那每晚入夢後醒來便夜不能寐的痛苦煎熬,她動用秘術耗盡壽命只換來一個四年。如今三年已過,叫她如何甘心。
適時的,宮久幽行至她身後,手握住她緊拽著籐蔓的手,溫厚的大掌傳來的熟悉溫度平復了她內心躁動不安的恨意。可,心裡憂愁一閃而過。宮久幽我若死了,你定要好好的,找個你愛的也愛你的人執手相依生世同行。
「你要知道他的兵權被削弱依舊能穩立朝綱而未被彈劾,其背後怕也是有不小的勢力。況且,他娶的可是天喻的公主,天喻再不濟,也好歹兵馬不差。」端木情理智沉穩的為她分析,為的是希望她在沒有足夠的把握能一舉扳倒驪彥北之前不要操之過急衝動行事,打草驚蛇。
「端木情,若有需要,隨時找本王,鳶鳶的事就是本王的事。」宮久幽低頭直視她頭頂,眼底柔情和堅定盡顯。
端木情作為局外人,對他們是看得太透太清楚。受過傷的女人心性本就比一般女人堅韌,而月神鳶本就與世間大多女子不同,要麼愛的轟轟烈烈,要麼沉寂得無聲無息。他只能希望宮久幽真能打開她的心扉,讓她不在沉浸在那些不堪的過去。
「你父皇壽宴將至,屆時免不了拿你終身大事作章,你可想好對策。」端木情倒不是信不過宮久幽,只是帝王之家本就紛繁複雜,保不準這會皇帝早已給他物色好一大群女人,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本王的事本王自己做主。」身處帝王之家,他如何不懂。別人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與他何干,他就是要獨樹一格一生一世只愛一人只守一人。
「有你這話,微臣心安。」飲盡杯中茶水,拂了拂袖子,站立起身。「若無它事,微臣告退。」
宮久幽頷首示意,望著端木情風流倜儻的背影,眼裡幽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