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石化了有那麼兩三秒,才遲鈍的背過身去,心臟幾乎發瘋,以一種幾乎休克的頻率跳動!
裴墨不甚介意,拿起紅木衣架上的睡衣,在客廳裡就換了起來,旁若無人一般。
聽著身後衣衫的撲簌聲,溫晴只覺渾身汗毛倒立。裴墨低頭繫著衣帶,漫不經心道:「這麼緊張做什麼,他沒給你看過麼?」
「葉先生,別和我開玩笑。」
她強自鎮定,將手中的件放在矮桌上,卻不慎碰到了咖啡杯,杯中咖啡,濺在桌上,沿著桌腿兒,滲進長毛地毯。
「抱歉,是我笨手笨腳。」
溫晴連忙摸出紙巾,清理著矮桌上的狼狽。
「不用在意,稍後找人清理便是。」
見裴墨穿戴整齊,溫晴總算鬆了口氣。因為是在自家的緣故,裴墨比平時更加隨意閒適,他倚在沙發上,翻閱著李悅的新作。
這時候,溫晴也不好開口離開。
她侷促地站著,裴墨抬頭看了她一眼:「站著做什麼。」
溫晴依言坐下,裴墨的目光,落在她一雙小腳上。她穿著女式的拖鞋,露出的半邊腳背,像玉石一樣脂光細膩,光澤誘人。
這雙拖鞋,是裴墨一早就準備好的。裴墨是個很注重細節的人,和他相處,會有種恰如其分的舒適感。
「你的腳形很漂亮,夏天可以考慮多穿露出整個腳背的魚形鞋。」
「想不到裴少也這麼關注時尚。」她下意識地收了收腳,說不出的尷尬。
「倒也沒多關注,只是女人見得多了,經驗多了些。隨口之語,你也可以不用在意。」
溫晴不知如何接話,岔開話題:「李老師的作品,沒問題吧?」
「很成熟的作品,不錯。」裴墨將件放到一邊,「聽李悅說,你為電影《青蛇情》寫了首曲子,寫的怎麼樣了。」
一說到自己的作品,溫晴頓覺精神了許多,再加上裴墨很會聊天,若有似無的引導,溫晴面對裴墨的那點尷尬,竟在不知不覺中煙消雲散,滔滔不絕講了近半個多小時。
裴墨的嘴角,噙著著淡淡的笑意,他輕聲哄著:「彈給我聽聽?」
溫晴正值興頭上,欣然答應。走到那架三角鋼琴前,彈了自己寫的《流光》。
這是首古風味很濃的曲子,用鋼琴來演奏,雖然不太合適,但也大概知道曲調的走向。
「把主歌的第三段,再彈一彈。」
「哦。」
溫晴依言彈奏,裴墨走了過來,單臂越過的她的身子,冰涼的指尖,越過她的指尖,彈出了幾個音調。
溫晴彷彿給針刺了一下,坐立不安地直起身,他卻將她摁在琴凳上:「你這麼站起來,會撞到我,姑娘。」
聲音,帶著散漫的輕佻。
溫晴錯愕,若是方纔她那麼站起來,的確會撞上裴墨的下巴。
「抱歉……是我沒注意。」
「認真聽著。」他緩緩出聲,指尖卻在黑白的琴鍵上滑動,「這裡,用升調會更好。」
溫晴一怔,自己試著彈了彈,雙目異常明亮:「升調的確更能彰顯這首曲子的整體氣氛!」
她一直覺得自己這首曲子似乎缺了點什麼,給裴墨這麼一改,感覺那點缺失的東西,似乎被緩慢地彌補著。
「整體旋律很美,你這方面很有天賦。」裴墨輕贊,並適時離開了她。
他做事,向來很有分寸。
適當的曖昧,讓溫晴不至於僅僅將他當做普通的老闆。恰如其分的距離,亦讓她不會提防著他。
他完美地把控住了這種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