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經理捏了把汗,再不敢隨便開口。
裴墨瀲灩的目光,掠過廣告案上的幾個女星的名字:「在候選人裡,加上一個名字。」
「原來葉總心裡早有合適的人選?」
「你只須將溫晴這個名字加進去就是。」
崔經理滿臉錯愕,恕他孤陋寡聞,他把他所知道的三流四流藝人,都搜索了個遍,也不曾聽聞過這個人物的名號。
「……裴總,這事兒有些不好辦啊,其他藝人都是一線藝人,把她一個新人加進去,未免太過突兀,恐怕會落人口舌。」
崔經理琢磨了一下用詞,才用了新人這個詞。
裴墨看了他一眼,明明是平靜如水的眸光,崔經理心口上卻像給刀口子擦過,涼意鑽心。
「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要我教你,那你這個經理,是不是也可以考慮讓賢了?」
崔經理不敢接話,裴墨道:「回去工作吧。」
回到家,溫晴幹勁滿滿地幹活。
她並沒有貿然開始譜曲,而是揣摩對方給的資料,感受歌詞裡的意境,體會《青蛇情》這部電影裡的愛恨糾纏。
直到有所感悟之後,她才在稿紙上寫下幾個關鍵詞。
唯美、淒婉、纏綿、古典。
有了這個大概的方向,她譜曲也容易多了。
既然是古典和唯美,那麼曲調就要舒緩簡約,不能太過繁複,讓聽眾忽略了音韻的美。
她繼承了母親溫曼的才華,有著泉湧不竭的靈感,不停地譜曲,改寫,回過神來,窗外的天幕早已拉下,房間早已被廢棄的稿紙覆蓋。
蔚藍進來一看,大驚失色:「阿晴,你這裡是稿紙的墳場麼?」
她拿起溫晴寫了一半的樂譜,眼睛一亮,忍不住跟著哼了起來。
光聽她哼出來的簡單旋律,也能感受到這支樂曲的美麗。
「旋律很美,但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不愧是我的知音,一語中的。」溫晴笑道。
這旋律美則美矣,但缺少了打動人心,靈魂性的東西。就像沒有芬芳的玫瑰,單薄蒼白的畫皮,讓人遺憾。
「歇口氣吧,鄰居都快把門敲破了,我都不好意思再厚著臉皮裝沒聽到了。」
溫晴歎了口氣,收好樂器,整理房內的稿紙。
溫晴去樂團排練,李悅給了她一疊件:「這是前陣子葉先生讓我寫的新歌,稍後我要到維也納去一趟,麻煩你幫我交給葉先生。」
在李悅看來,裴墨既然如此幫襯著溫晴,想來兩人的關係應該非同小可才是,讓她轉交也並無不可。
裴墨剛好從浴室裡出來,腰間只圍著一條浴巾,赤果的上半身,肌肉流暢舒展,潛藏著某種令人心跳加速的爆發力,水珠兒順著他的精壯的腰腹,描繪著姓感的曲線,往浴巾底下滑去。
裴墨見到溫晴,微微揚眉:「怎麼來的這麼早?」
「我聽說時間很緊……」
溫晴這才注意到,自己看著的是什麼。
她石化了有那麼兩三秒,才遲鈍的背過身去,心臟幾乎發瘋,以一種幾乎休克的頻率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