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號碼多久沒有出現在我的手機上了,從我辭職未遂,我和他正式分手以後,這是他的號碼第一次出現在我的手機上,平時在公司,偶爾有公事聯繫,也是內線電話。
我猶豫了一下接起來,「晚上和顧總吃飯,你也去。」電話那邊是陳以深波瀾不驚的聲音。
顧總現在是陳以深的合作夥伴,我依然兼著項目助理,我向方副總提出過將這份工作移交給陳以深的總助,方副總直接就給我駁回了。
不過我都已經好久沒有陪陳以深一起和顧總應酬了。
「好的。」我公式化地應著。
見到顧總和李晶晶的時候,熱情的笑容立即浮現在臉上,一番寒暄客氣之後落座。
席間只有我們四個人,也少了很多虛偽的客套。
「老劉這次可跌慘了。」顧總面色微沉。
我的心一驚,斂著眉目,端起酒杯和李晶晶喝酒,小心翼翼掩藏起心海的波瀾壯闊。
「這事都傳開了。」陳以深聲音波瀾不驚,我不由地暗暗佩服,劉總的事情應該是他一手造成的,居然也能安然自若。
「我還聽說是有人故意整他。」顧總似有所思。
「我也聽說了,可是誰和他有那麼大的仇恨,一定要讓他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陳以深一臉淡然。
「這可不好說,誰知道他得罪誰了。」
……
我的心一陣緊似一陣,強裝淡定地走出了包間,出來透透氣。
我從衛生間出來,慢慢地往包間踱步的時候,一個清亮的男聲響起,「。」
我抬頭,這人有點眼熟,在哪裡見過,我盯著他的臉,仔細想了想,疑惑地問著,「你是?」
「孟煒,馮孟煒。」
見我還是抓耳撓腮的樣子,他又笑道,「你好好想想,馮孟煒。」
「噢。」我恍然大悟,「是你,我說怎麼我看你這麼眼熟呢,就是想不起來,我真是老了。」
「你不是回老家結婚了嗎?怎麼在這裡?」馮孟煒的雙眼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那個,那個我離婚了。」我訕訕地說著。
「你有時間嗎,我們一起聊聊,真是好幾年不見了。」馮孟煒真誠的眸子,熱情地邀約。
「那個,其實……」我試圖著拒絕,過去的人和事都已被時光湮沒,如今各有各的生活,已經沒有必要再知道彼此的消息了。
「就算做為一個朋友吧。」馮孟煒聲音透著淡淡的滄桑。
「,你電話多少?」馮孟煒又恢復了自然的神色,對我說著。
我猶豫了一下,報了我的手機號碼。
我和馮孟煒又閒聊了兩句,這時陳以深不知從哪裡走來,在我身旁站定,神色有些冷清。
「這是陳總,我的領導。」
「這是馮孟煒。」
我趕緊介紹著。
「你好。」馮孟煒熱情地伸出了右手。
陳以深淡淡地掃馮孟煒一眼,緩緩伸出手和馮孟煒輕輕一握,隨即鬆開。
「,你先忙,我明天給你打電話。」馮孟煒對我笑道。
陳以深沉著臉回到包間,開始和顧總一杯一杯地喝著。
我的心還沉浸在和馮孟煒的偶遇,有些心不在焉。心底不免感慨著物是人非,感慨著世間情為何物。
飯局結束的時候,剛走到大廳,看到馮孟煒在同幾個人寒暄,馮孟煒也看到了我,走過來,熱情地叫著我的名字,「。」
「你還沒走嗎?」我微笑。
「快了,明天我給你打電話。」馮孟煒笑著和我比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離開。
和顧總李晶晶互道再見後,陳以深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朝著他的車走去。
「你幹嘛?」我怒聲質問著,只見他面色更加陰鬱。
霓虹燈的瑣碎光影打在他的臉上,他濃密的眉毛下,漆黑的瞳仁寒涼的如墜冰窟,我的心忍不住顫抖,卻也在潛意識裡做著無謂的掙扎,我甩了一下胳膊,換來他抓著我胳膊的手更加用力,痛感瞬間蔓延開來。
陳以深鐵青著臉把我塞進他的車子裡,疾馳而去。
「你要帶我去哪裡?」一出聲才發現自己顫抖的聲音近乎沙啞,毫無底氣。
車子一路飛馳,陳以深直視著前方,冷冷地從鼻腔裡「哼。」了一聲,我沒來由的恐懼,不敢再言語,軟軟地靠在椅背上。
一路沉默,陳以深週身散發著的冰冷氣息在狹小的空間擴散開來,彷彿碎裂的寒冰把我籠罩,我只覺心口窒息般呼吸困難。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每次和他獨處,都有一種難言的緊迫感,心底有隱隱的驚懼,有隱隱的期待,有隱隱的心安。
在他面前,我是一個矛盾的存在,刻意疏離的同時又享受著若有似無的靠近。
他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靠的太近,我會被燃燒成灰燼。離的太遠,我又貪戀那一點光明,一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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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掙扎,痛苦,絕望,所有壓抑在心底的情緒潮水般一齊湧上我的心頭。我閉著眼睛,不想去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以後會發生什麼。
車子停在他的別墅,他打開副駕駛,抓起我的胳膊就往下拽,我左手緊緊扒著車門,做著垂死掙扎,「我不下去。」
「你說了算嗎?」陳以深地獄修羅般的聲音傳來,我下意識抬頭,稀薄的月光下,他的眼眸彷彿蒙上了一層堅冰,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他用力一扯,我的手就離開了車門,身體也隨著他的動作踉蹌地向前撲去。他一把緊緊攬著我的腰,向前拖去。
到了他的房間,他一把把我推到在大床上,我看到他幾乎噴火的眸子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似要把我燃燒,似要把我吞噬。
我睜大雙眼,下意識想要起身,他的身體已經覆上來,用盡力氣按住我。
「不要,不要。」我徒勞地做著本能的反抗,慌亂地掙扎著。
「那你想要誰?」他低吼著,一手扣住我的下巴,熾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頰,指尖卻是冰冷的,穿透我的肌膚寒涼了我的心底。
我滿眼的驚懼幻化成濛濛水霧,蕩起了絲絲漣漪,聲音是瀕臨絕望的破碎,「沒有,沒有,陳總,我……」
「陳總?」陳以深聲音寒涼,眉頭緊皺,胸腔劇烈起伏,猩紅的雙眼迸射著冷戾的光芒,「在你心裡我只是陳總,是吧,嗯?」
我滿眼恐懼,可憐,似一頭待宰的羔羊,苦澀的喉嚨再也說不出話。
「你說話啊,嗯?」他捏著我下巴的手加緊力道,痛感讓我不禁「嗚嗚」起來。
「你對誰都好,對誰都笑,偏偏不對我笑,嗯?」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怒吼,「在你心裡我永遠都是陳總,是吧,嗯?」
陳以深突然起身,隨後是丁玲桄榔解皮帶的聲音。
我身體下意識向後退去,他一把死死按住我的肩膀,低下頭,溫熱的唇疾風驟雨般襲來,強勢撬開我的貝齒。
他像一個掠奪者,奪取著我口中的空氣,奪取著我最脆弱的神經,也奪取著我抵抗他的心。
他大手一揮,紐扣崩裂的聲音刺耳地在房間迴響。
衣服一件件地剝落,心一點點地沉淪。
今晚本就沒喝多少酒的我,也醉了。
他的手撫上來,陌生又熟悉的觸感,像地下湧動的岩漿一般,衝破我薄弱的理智,熔融噴發,轟然炸開。
大腦一片空白的我被他一次次帶入綿軟軟的浮雲之巔。
耳邊只有一聲聲的沙啞,那般不真切。「不要離開我。」沙啞得如磨盤中的礪石,伴隨著粗重的喘息,縈繞耳邊,似近似遠,若即若離。
我像一朵乾涸的花,承受著雨露的滋潤,妖嬈綻放。
直到時光的流沙劃過漫長的世紀,這場漩渦才漸漸平靜。
他在我耳邊似是抱怨,似是呢喃,「你知道你欠我這一天欠了多久嗎?」
他的話拉回了我的理智,這一刻似是早就應該發生,又似是不應該發生,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仿若說什麼都是多餘。
我閉著眼睛,緩和著波濤洶湧後的餘韻。
對於這一刻的到來,我的心底似是早就有著隱隱的期待,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開始。
不管最初我多麼不情願,最後我無疑是半推半就甚至熱烈迎合的。
我突然很討厭現在的自己,討厭我的臣服,我的放肆。
他輕啄了一下我的唇,起身,稍傾,一個溫熱的毛巾落在了我的細緻之處,緩緩擦拭著。
我的心再一次顫慄,這是我從未得到過的寵愛。
大腦一片空白,我知道,我淪陷了,淪陷的徹底,毫無退路。
他霸道的開啟了我身體的密碼鎖,又溫柔地攻陷了我心靈的城池。
他躺回我身邊,聲音低沉沙啞,「剛才有沒有弄疼你?」
我喉嚨澀澀地滑動了幾下,輕咬了下微顫的唇,閉嘴不言。
他的手環在我的頸下,頭埋在我的頸窩,半個身子覆上來,緊緊箍著我,仿若要和把我嵌進他的身體。
「睜開眼睛,看著我。」陳以深覆上我的唇,低低地說。
我顫抖著雙睫緩緩睜開,眼前是他溫情似水的眸子,聲音低柔,「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
「我,我該回家了。」我答非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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