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瞄了瞄,搬了張長凳過來,站上去開始抓小餃子,可是這狡滑的小傢伙哪裡會讓她碰到一根汗毛,還沒待她的指尖伸平,便往上蹭蹭地爬去了,只留給她一個胖乎乎毛茸茸的小屁\股牙。
她可不敢往上爬,這裙子裡可是……只有自己的皮
肉,
一隻彩色的小雀落在了枝頭上,啾鳴了兩聲,小餃子一見越發來了神,猛地就往竄去了,小雀兒嚇得是驚恐亂竄,一番慌亂的鳴叫,往天空中竄去。
雲雪裳腹誹,小餃子本來很聽話,難道是在天龍宮裡呆久了,被安陽煜的神經兮兮傳染上了?它如今正發了狂似的不肯靜下來,又抓又咬又叫又撕扯著那嬌嬌、嫩嫩的花瓣兒。
雲雪裳不敢再等,心一橫,撩起長裙就往樹上爬。她得趕緊抓著它,然後速速把這些「慘死」在小餃子下魔爪下的花瓣毀屍滅跡才對。
可是,她剛爬上了那樹枝,便聽到宮門猛地被推開,接著安陽煜氣惱的聲音傳了進來:
「就是因為這些人,大越國才國不像國,他們居然還有臉來找朕討封賞!」
「皇上你莫氣壞了身子。」順兒在後面賠著笑臉勸著。
「氣?朕真想宰了他們!」
安陽煜一甩手,大步往裡面走來。
雲雪裳往那邊一瞅,只見順兒和軒轅辰風互相看了看,一前一後跟了上來酢。
完了,被他看到自己這模樣,她死定了!雲雪裳仰起頭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哀怨哀求地看著小餃子,你可千萬別出聲,否則——我真的會剝了你的皮!
喵……
小餃子彷彿懂她的心,於是乎一聲「悠揚」的叫聲在院中炸響,就跟被剛剛被老虎咬斷了它的尾巴一樣。
那三個人同時抬頭往小餃子的方向看來。
只見垂絲海棠墜著滿枝深深淺淺的紫紅色,樹梢上有一隻白貓兒,白貓兒後面是一大簇花團錦簇,這錦簇後面是……雲雪裳。
不知道是風,還是小餃子又在抓花兒,反正雲雪裳眼前是一陣花雨零落,耳中一陣陣地轟鳴,是任何聲音都聽不到了。
她緊緊地趴著,不敢動彈一下,一動,便是風光全外洩!
順兒當機立斷,立刻閉上了雙眼,迅速轉過身去。
軒轅辰風哪裡知道這裡面的竅門,呆呆地看著樹梢的女子,莫非是妖精?那花兒後面,女子蜷縮著趴在枝椏中,長長的青絲如綢緞般滑向樹枝下方,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恐地瞪著他們幾人,身上是緋色的……紗裙,裙下是……她的身體!
面上一熱,軒轅辰風終是認出了這女人,便是他心目中那水
性揚花第一人的雲雪裳!果然不知廉
恥,青天白日的,這是什麼打扮?雪白的大
腿在空中暴
露著,那明晃晃的顏色讓他的心跳猛地加了速。
「將軍!」
順兒的餘光瞟到了軒轅辰風還向那樹上瞪著,心裡一陣慘叫,連規矩也不要了,拉著他的袖子就拽了起來:
「將軍快些隨奴才出去。」
「本將軍為何要出去?皇上,看臣捉了這妖女,讓她再作不得怪!」
軒轅辰風上前了一步,突然,眼前一花,安陽煜已經揪起了他的領子把他往宮門外丟去。順兒立刻跟了過去,關上了宮門。
完了,慘了,小餃子,你真的變成火鍋了,我雲雪裳再留著你,便不是……眼前又是一花,人已經落進了安陽煜的魔掌之中。
這才是第二天,老天爺,你不會這麼無情吧?這麼快就擊碎我的夢想我的希望?
落在地上,她「怯怯」地抬頭,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居然,比中了那墨脫毒的時候還要青!
「奴婢恭迎皇上回宮。」
她迅速鎮定下來,退了一步,跪下去拜了起來。
「哼。」
他從鼻中擠出一聲冷哼來,目光從她的俏面上往下,再迅速往上抬,落到那滿樹海棠上面,似乎昨晚那鼻血事件還讓他心存餘悸,不敢多瞧一眼。
「滾回去。」
他凶狠狠地拋了一句過來,大步往殿中走去。呀,他轉性了麼?霧散了麼?雲開月明了麼?她驚喜地磕了個頭,轉身便往房中走,孰料他的聲音立刻冰寒冰寒地貼了上來:
「朕晚上再和你算帳。」
若,天永遠不黑,該多好!
雲雪裳從來沒有如此虔誠地拜過菩薩,她拜了西方拜東方,拜了北方拜南方,就連送子觀音也求了,那滿天神佛,還是氣勢洶洶地灑下了無盡的黑幕,把天地密密籠在這黑中,並且,小氣極了,連一顆星也沒丟出來,那漫無邊際的黑呵,讓她沮喪到了極點。
天龍宮那邊,依然燈火通明著。
軒轅辰風還沒走,一直在殿中和他商討國事。
可能,是遇到了棘手的事了吧。
一國之君,並不如想像中那樣好當,尤其是想當個好皇帝,更是難。朝臣
之間勢力的平衡,國事的穩妥處理,和外邦
的邦交,件件都讓他頭疼。
疼死你,安狐狸,最好忙得倒下去,臥床不起!自然,雲雪裳也只敢腹誹幾句,此時是連大氣也不敢喘的,就怕又驚動了那邊,讓他想起自己來。
正像熱鍋上的螞蟻時,那惹禍的小畜生回來了!
輕輕巧巧的小腳兒落在書案上,再往她身上撲來。
「還敢回來!回來做火鍋麼?」
她擰住小餃子的耳朵,又捏住它的嘴巴不許它動彈,凶巴巴,惡狠狠地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來。
小餃子圓圓的眼睛瞪著她,身子使勁扭動著,脖子上的小哨子裡,又探出一絲白光。
她怔了一下,輕輕地拽出那絲絹來,燈下,絹上,一行字闖入眼簾:
「不娶公主,等你,堅持。」
先是茫然,接著,便有一絲,又一絲,喜悅的鋒芒從心中密密鑽出,然後在心房中糾纏在一起,像雪球兒一般越滾越大,最終讓她完全沉浸在了這份喜悅之中。
這是宣璃在告訴自己他不娶赤月公主麼?她把這絲絹緊緊地攥在手心裡,鬆開了小餃子,唇角眉心中全是笑意。
真好,有人還惦記著自己。
真好,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忘了自己。
「雲姑娘,皇上召你過去伺侯著。」
外面,響起了一個小太監的聲音。
她四處瞧了瞧,把那小絲絹兒塞進了牆邊那株杜鵑的花盆下面,然後整理了一下這令人憎恨的破裙子,拉開門走了出去。
院中依然沒人,她剛走到了他的寢宮門口,便聽到身後有匆匆的腳步聲,她慌忙側過身來,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前胸。
不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來的四個太監,全用布蒙上了眼睛,四人抬著一名用紅紗裹著的女子,大步往安陽煜的寢宮中走去。
都蒙著眼睛還能走這麼快!
這句話在腦中還沒消失,四人中的一個,踩到了前面一個人的鞋,又撞到了他的背上,前面那個人沒站穩,便往前面倒去,頓時四個太監一個美人滾在了一團,摔得那美人尖叫連連的。
「蠢貨,一群蠢貨!」
安陽煜惱火的聲音從殿中傳出來。
那美人站起來,訝然地看了一眼雲雪裳,似乎是驚訝這裡已經有了一個和她相同打扮的女子,然後便跪了下去,誠惶誠恐地說道:
「臣妾蘭兒參見皇上。」
「進來。」
不冷不熱的聲音從殿中飄出,那蘭兒喜出望外地站了起來,拉了拉身上的輕紗,快步走了進去。
又是一個沒見過的新美人!他的老婆總是源源不斷,用之不盡的!他並沒有打破那對某一個人的寵愛超過七天的規矩,甚至縮短了,幾乎沒有召過相同的女人來侍過寢。
很快,屋裡面就是那些讓人面紅心跳的聲音在亂竄了。
不折騰女人,這臭狐狸便會死麼?
她不屑地想著,仰起頭來,眼中明媚的波光流轉,看向了屋簷下懸著的那些琉璃燈籠。那琉璃的光,映在她的身上,一陣風吹來,那緋色薄紗在風中貼緊了她的身體,讓那曲線更加玲瓏無比。
星兒從厚厚的雲層後面透出點點光來,在院子裡落下了斑斑駁駁的光點。那樹垂絲海棠的濃香不停地往她的鼻中鑽著。
還堅持五天,她便能出宮了。
雖然在宮中事事倒霉,可是千萬別忘了,她可是唯一個可以近距離觀摩皇上演活春宮的人,趕明兒出了宮,她便畫本厚厚的畫冊子,取名《狐狸大帝荒*淫錄》,她要賣給全天下人,狠狠發筆大財!
屋裡的聲音突然就停了,不多會兒,蘭兒便披頭散髮,依然穿著那身紗裙快步走了出來。她怔了一下,這蘭兒進去還沒多久呀!似乎還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呢!那,安陽煜這廝也未免太不中用了吧!
那宮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只見順兒用了個奇怪的東西罩著腦袋,匆匆從她的身邊跑過,上了那台階,才取下來,快步走進了安陽煜寢宮大殿。
莫非是安狐狸用力過猛,導致半身不遂?她惡意地想著,最好是精盡人亡了,否則怎麼會這麼久沒聽到聲響呢?
「寢奴,還不進去伺侯著。」
正在心裡報復得快活時,順兒低著頭,捂著眼睛匆匆跑出來,一把拉住她便往裡面跑。
裙太長,絆住了腳,剛邁進那道高高的白玉門檻,便重重地往前跌去,順兒嚇了一跳,伸手便去拉她,只聽嘶啦一聲,這薄薄的紗便到了那太監的手中,她四肢俯在地上,居然是不著寸縷的了……
殿內,鴉雀無聲。
好半天,順兒才顫微微地把那紗蓋在了她的身上,吞了幾口口水,看向了安陽煜。皇上,他可是半個男人,看便看了……不會殺頭剁腳挖眼睛吧?
此時,安陽煜的注意力並不在他的身上,他慢慢地走過來,用腳尖
踢了踢雲雪裳,慢條斯理地說道:
「小奴兒,你這是在誘
惑誰?」
她抬起頭去看,安狐狸半敞著衣襟,露
出他那結實的古銅色胸
/>膛,一雙狐狸眼中儘是嘲諷之色。
下一秒,人就被他抓了起來,扛著,大步走向裡面,把她往那榻上扔去,她不由得低聲尖叫起來:
「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穿滿七天,我便能出宮去。」
「那朕也沒有答應這七天不碰你!」
他譏誚的笑聲更刺耳了,她恨恨地瞪著他,用力地扭著他的手,身體不停地往那榻的最裡面縮去,不肯讓他身上任何一個部分碰到自己。
可是,她是光
著的身子,她越扭動,就越是向他發出情慾的訊號,白白讓他的慾火燃得更凶、更猛、更熱
血澎湃。
他眼中的赤紅愈加明顯,俯下身來,用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扯過了自己的腰帶,把她的雙手捆上,固定在了床頭,才低低地說道:
「而且,朕是皇帝,朕有權利改變一切。」
「你是騙子!」她怒瞪了雙眼,恨恨地說道。
「刁奴,敢辱罵天子,掌嘴!」
他冷笑著,手扣住了她的下巴,不由分說地便將他的身體覆了上來,吻接踵而至。
靈巧地舌霸道地撬開她緊抿的唇,攻城掠地般地闖進了她的小嘴裡,她的兩片嬌
嫩唇瓣落入他的齒間,不停地輕咬著。
是,他是萬人景仰的大越國王,他有權利主宰一切,包括她的生命!雲雪裳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壓
在
身上的男人,漸漸絕望起來,自己終是逃不開這個命運。
她在大越皇宮的一切,簡直就像一場笑話,自己左突右闖的,還是逃不掉和那些女人一樣的命運!當他的玩物的命運!
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帶著強烈的占
有性,霸道而且不容她躲避。
她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衝撞開來,她的面色蒼白下來,卻緊咬了唇,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上一回,是因為七
夜之媚的作用,才會和他有了那番瘋狂,可是今天,她的身體完全是干
澀的,哪裡能容得他這樣肆意攻擊?
見她滿眼的恨意,身上之人眼中神情冷了冷,力道愈加大了些。
雲雪裳身上越發地痛了,整個人似乎要被他的灼熱漲開一般,火辣辣地痛著,她眼眶一紅,淚水不由自主地淌了下來。
那七日七夜的折磨,她未曾哭過,那故意羞
辱她的衣衫加上身時,她未曾哭過,可是,她還是怕痛的,怕身體痛,怕……心痛……她的小花盆裡藏著宣璃剛送來的信,她才剛有了希望,為什麼一定要把這快樂擊得粉碎?
「你也知道怕了?」
看著她滿臉晶的淚珠兒,安陽煜充滿了邪
魅的聲音徑直鑽進她的耳中:
「雲雪裳,這才剛開始!朕一定要讓你明白,誰才是你的天!」
是,他完全不是她想像中的無用的男人,甚至勇猛得讓她無法接受,她初經人事,他又不肯憐惜,一次不夠,又幾次三番地闖進她脆弱的身體,直到她連連討饒了,他才滿足地從她的身上退了出去。
天,一絲絲地抽出白邊來,燦爛的朝霞開始在天空中綻開,染紅了那碧海藍天。
他沒去早朝,摟著她的小蠻腰,睡得心安理得,他又不是鐵打的,這樣足足折騰了一晚上,他也累!
她的睫毛顫了顫,緩緩地眼開了眼睛。
身子比上回要痛得多,他是下了狠勁來折騰她的,天知道上輩子是殺了他爹,還是殺了他娘!惹得這輩子要被他如此折磨!
「小貓兒。」
他也醒了,懶洋洋地喚著她的名字,把臉埋進了她的青絲之中,呼吸著來自她身上的香味。
只有她,只有她才能給他這樣的感覺,溫暖的,瘋狂的,滿足的感覺。
「小貓兒還是瘦了些,這裡,這裡,都應該再feng滿些才對!」
安陽煜的手慢慢往上探來,在她
胸前撫了撫,又往下滑去,到了她的臀上,便不肯再挪開了。
不要臉的破狐狸\爛狐狸!
雲雪裳恨到了極點,抓起他的手就丟開,然後飛快地爬起來,抓起那紗裙就想跑。
「躺下,學不乖麼?」安陽煜惱了,一把把她拉回了懷裡,低聲斥責道。
乖?真當她是貓?貓急了也會撓人,他到底當自己是什麼?她的鼻子又是一酸,人無尊嚴至此,不算人了!
「別哭了,朕都不計較你……你就好好呆在朕身邊。」
見她又落了淚,那身體上又滿是他昨晚留下的印跡,安陽煜心裡便有了些愧疚,探出修長的食指,給她抹著臉上的淚珠。因為朝中的事,昨兒心裡太不痛快,而且在這種事上又憋了太久,所以一到了她的身上便再也忍不住,才弄得她滿身是傷。
雲雪裳只不出聲,掙扎著要坐起來。
安陽煜擰了擰眉,鬆開了她的
手,低聲說道:「不許再生氣了,今後朕會溫柔一些,我們好好相處便是。」
打一巴掌,再摸一下,便要讓自己對他感恩涕零,對他三跪九磕,再高呼萬歲,我感謝你的寵愛,請寵我、再寵我一些吧?
「呸!」她側過臉來,毫不客氣地呸了一聲:「安陽煜,你對女人用
強,你會遭報應的!」
「閉嘴,報什麼應?」
聽到她如此罵他,安陽煜惱了,坐起來,奪過她手裡的紗裙就往帳外丟。他悔死了,讓她穿這破爛玩藝兒,軒轅辰風那不知好歹的東西,居然看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小刁奴,你只管罵,你聽著,朕便是哪天真的死了,一定要你給朕墊棺材!」他恨恨地咬著牙,滿面凶光。
二人都是光
著的,身體坦誠相待,她來不及窘迫,便突然想到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昨天是蘭美人在前,她在後,臭狐狸都沒有洗澡就直接要了她!
胃裡一陣翻騰,她猛地推開他攔在身前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安陽煜,你真髒!」
看著她那張張合合的嘴,說出的話讓安陽煜慪得想吐血,他未嫌棄她跟過別人,她今兒卻嫌棄起他來!何況,昨兒他並未碰那叫蘭兒的女人,甚至連蘭兒長什麼樣都懶得看上一眼!
兩個人互相恨恨地瞪著,真正如鬥雞一般。
突然,他用力把她往錦被上面一摁,便惡狠狠地說道:「那就再讓你髒一回!」
說著,毫不客氣地開始了……
這回子,她是再沒力氣再和他扭打的,就那樣輕易地讓他得逞了。
明媚的陽光潑灑進來,安陽煜這一回稍溫柔了些,可是她還是痛得直哭。
不管怎麼樣,安陽煜總算是發現了讓她害怕的事,那就是……他要
她!
自然,她在乎的,依然不是失了zhen潔,而是……嫌棄他髒!
她不是貞zhen烈
女,失了zhen潔便要抹脖子上吊。
是,男人都在乎老婆是不是黃
花閨
女,她這輩子大概是再也嫁不出去了,也不過如此而已,有甚可怕?她還沒聽哪個女人說,沒男人會死的!